段斯对自己的口不择言丝毫不在意,那本就是她内心就真实的想法,她没什么好避讳的。
林旭硬着头皮道:“二少和周家小姐是在大少奶奶嫁进来以后认识的,两人一直有往来,二少对周家小姐挺满意的,但不会娶她,这点您放心。”
段斯缓缓坐了下去。
自己儿子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她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男人嘛,有点男女之情上的小嗜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血气方刚的年纪,那些不要脸的女孩子又生扑上来,牧恩把持不住很正常。
这些年,她给他摆平了多少事,她自己都数不清了,那些被牧恩睡过的女孩子,基本都受不了牧恩的嗜好,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只怕牧恩早就出了事。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女孩子和牧恩好了这么长时间,而牧恩对她还“挺满意的”。
果然,下贱的人家出下贱的女孩子!
见段斯没有发火的迹象,林旭忙解释道:“夫人,是周小姐自己找上门来的,那时候少奶奶和大少爷刚结婚,本来二少爷也不敢碰的,但周小姐很痴情,二少爷也没亏待周小姐,周小姐后来就主动联系二少爷了,二少爷和周小姐说得很清楚,不会和她结婚,周小姐说只要二少爷心里有她就行了。”
段斯冷哼,“这种鬼话你们也相信?没亏待她?那给了她什么?是给她钱物了,还是给周家实惠了?”
林旭低下头:“——都有。”
段斯冲着明姐鄙夷一笑:“听到了吧?心里有她就行,给她爱情就够了,哪个狐媚子女人嘴里不是这样说的?实际上还不是人和财两样都要?”
“怪不得那时候在牧辞那里那丫头那么积极地要和我学做牧家少奶奶的规矩礼仪,说她对牧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没有觊觎之心,打死我也不信!她最好能放聪明点儿,要是我知道沈素和牧恩分手这事她动了手脚,可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说到底,这是个能令儿子在生理上满意的女人,段斯在心里默默给周乐留了几分位置。
娶到沈素对儿子的未来有大助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两个人婚后一定会有大问题出现也是毋庸置疑的。
沈素可不是那些用钱就可以打发得走的女孩子,关于牧恩的嗜好肯定忍不了,所以必须得给牧恩准备另一个女人,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周烁的妹妹。
段斯转念一想,也好!这样也好!
将来这个妹妹就是她压制周烁的一枚棋子了。
她心里一边鄙夷着这个用肉体上位的贱女人,一边想着物尽其用,得把她培养成恶心长媳的工具。
林旭不知她的心思已百转千回,小心地替二少解释着,生怕夫人真生二少的气,毕竟这次惹的祸是真的不一样,但凡有个差池,二少可是万劫不复啊。
“夫人您放心,二少心里是有分寸的,我看周小姐也很拎得清,至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林旭并不太敢给周乐打保票,毕竟,如果没有非分之想,她怎么可能会偷偷跑去二少的房间啊!
周烁睡醒时已是下午了。
她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四周,有些许疑惑,她怎么会在家里?
但身体酸楚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
“醒了?肚子饿不饿?”牧辞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暖暖的笑意。
“哥哥!”周烁惊坐起身。
她低头看到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家居服,而牧辞坐在床边的矮榻上,也穿着日常的家居服。
她疑惑地伸手去搭牧辞的脉,“我们不是在酒店里吗?怎么回家来了?我怎么睡得这么死?”
牧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我想我是被人算计了,昨天晚上,我们,我们在一起了,我怕你太累,便用你的安神香让你多睡一会儿,把你抱回来的。”
牧辞有些歉意,又有些兴奋地看着周烁。
周烁坚持去搭他的脉,嘴里说着:“你中了情花毒,我只听说过,并没有见过这种毒,没有解药,只能顺势而为。”
周烁猛然抬头,“是谁算计你?是个女人!她想嫁给你!她给你下毒,然后用自己做解药,事后你就不得不娶她!”
周烁说的是肯定句,毕竟她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有些惶然无措,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她就全明白了。
牧辞轻轻把周烁拉进怀里,抱住她:“你才是我的解药,唯一的解药。”
软玉温香抱满怀,牧辞真的是心满意足,他轻轻问:“还疼吗?累不累?”
周烁的脸红了。
听不到她的回答,牧辞忙放开她,仔细端详她的脸,红扑扑的,可爱到想咬她一口。
周烁推开他,嗔道:“让我看看你的脉相。”
牧辞知她害羞了,配合地伸出手给她搭脉。
周烁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好了,最后的余毒竟然也清掉了,我们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牧辞不解。
周烁解释道:“雪津丸的余毒一直没有清干净,我知道一些以毒攻毒的方法,但是一直没敢用,毕竟你平常也总被人下毒,我怕勾出什么隐患来。”
“这情花的毒很是厉害,中了的人,没有解药,只能行男女之事,被下毒的人一生都离不开下毒的人,因为太过阴邪,所以早就被禁了。这次情花毒在哥哥的身体里碰到了残余的雪津丸,相刑相克,互相厮杀,最后同归于尽了。”
“那我——,那对你,有没有影响?”牧辞担心地问。
周烁脸有点烫,别过了目光:“没有。”
牧辞却不放心:“不是说,周乐中的毒就与牧恩吃的雪津丸有关系吗?”
“我们不一样的,哥哥放心,你体内的毒素互相消解了,并不会传给我,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是情花的特性,倒不是毒性,所以,我不会有事,哥哥也借此清除了最后的余毒,这个暗算你的人,我真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了。”周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