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和宁欣也很快赶来了医院。
一见在场的人,沈山就沉下了脸,问沈素:“你爸妈呢?”
沈素吞咽了一下,把到了舌尖的话咽了回去,她爸妈,在和牧家人见面商量她和牧恩的婚事。
这话要是说出来,只怕两位老人家得气个好歹的。
“还没告诉他们呢,省得他们来了添乱,爷爷,好好的喜事,别让他们给搅了,咱先高高兴兴的等着接姐姐和宝宝们吧。”沈素平静地说。
沈山没说话。
宁欣赞同道:“素素你做得对,就这么办吧。”
宁欣向来爽直,面子工程如果让人不舒服,那就不要做了,她也懒得教导于玲,对牛弹琴,这辈子是弹不明白了。
沈家一家人都等在产房门口。
而牧国一家三口与沈毅夫妇却已在餐厅落了座。
于玲放下电话皱起眉头,小声对沈毅说:“这死丫头,竟然关机了!”
沈毅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牧国一家自然听见了,不过也只当没听见。
牧国给沈毅倒了杯茶,套近乎道:“这几天智里推荐的几只股票都在大涨,沈兄有没有看?”
沈毅立刻来了兴致,“说起来惭愧,我还是不够魄力啊,本想着观望观望,没想到智里竟然是‘信我者得永生’,呵呵,说没后悔是假的。”
牧国立刻附和道:“是啊!我们还是太保守了,听说洛冰这次赚得盆满钵满的。”
沈毅对这个亲生儿子,是非常复杂的感情,闻言闭了嘴,没有再接话。
段斯嗔怪的瞪了牧国一眼,开口道:“是让你来谈孩子们的事的,你怎么又扯到你们的生意上去了?”
说完,她又转脸对于玲笑道:“跟他们过日子啊,真是累!一天到晚除了生意就是股票!”
于玲心里虽然讥讽着:你和牧国过过日子吗?
嘴上却笑着附和:“是啊,让他们管管孩子的事都是一拖再拖,好像孩子都是我们一个人的一样!惯起孩子来,又没个边际,我们沈素啊,就是被她爸爸惯坏了,这么大的女孩子了,还在任性胡闹,一点儿也不听话!这不,这两天又和我们闹小脾气呢,连我们电话都不接了!明明早上还说好了,要和我们一起来和牧恩好好谈谈的,这会儿又不知道去哪了!”
于玲抬头看了一眼牧恩,笑问:“听说,牧恩现在已经是牧氏的继承人了?”
段斯掩不住的骄傲,笑着应道:“是啊!老爷子昨天刚刚才宣布的,这两天就会召开董事会了!老爷子非常肯定我们牧恩的能力!”
段斯的得意刺痛了于玲的眼,她淡淡问了一句:“牧恩与那位周小姐的事情,搞清楚了吗?”
话落,气氛骤然一冷。
段斯瞪了牧国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强笑道:“其实今天把你们一家人约出来,我们就是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两个孩子的事!”
“我们牧恩是被人算计了,他和那位周小姐本就没什么的,牧恩心里真的只有沈素一个人,我们也知道沈素脾气直,是个好孩子,牧恩自己觉得不够份量,求着我和他爸一起,来给你们道歉!”
说完这话,她又摇了摇头,“可不是说我们牧恩做错事,与别的人女人乱搞了,而是说,牧恩觉得,不该让沈素误会,伤了沈素的心,是他做得不好,还请你们全家原谅他。”
段斯一口气把宋楠教她的话都说了出来,还算顺畅,说完自己都不由舒了口气。
沈毅和于玲对视了一眼,于玲脸上露出了笑容,“牧夫人您这样说,可是太客气了,我们沈素的脾气啊,那可是出了名的浑不吝,虽说如此,但她对感情一向是专一的,所以啊,对于那些花边新闻,她是一点也接受不了的。”
“这次牧恩的事儿可是闹得很大,上次的误会还没有完全解释清楚,我们沈素眼里不容沙子,虽然有我们压着,有爷爷奶奶压着,她也不肯原谅牧恩。”
“为此不惜离家出走,找了份工作自力更生,哎,真是气死我们了!这还没怎么着呢,牧恩又闹出这么大的事!”
“实不相瞒,虽然我们夫妻是有意结亲的,可是这次的事,实在是有些过了,实在是——,哎,我们都没有办法在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提起来,只怕把他们吓着了,这个孙女啊,可是他们千宠万宠长大的呢。”
于玲说了半天,都是抱怨,话里话外的意思,对牧恩和周乐的事不依不饶。
段斯听了不禁有些焦急,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牧国则是没什么表情,他默默给沈毅倒了杯茶,经年上位者的威严,是沈毅根本及不上的。
“沈兄听过欧城吗?”他仿佛对于两个女人的推来挡去完全没听到一般。
沈毅肃然道:“听过,当然听过。”
牧国一笑,淡淡道:“我这边已经与他取得了联系,请他过来指点一二,不知沈兄有没有兴趣一起啊?”
沈毅闻言眼睛一亮,当即连连应声,“当然了,当然有兴趣了!牧兄可真是神通啊!连这样的大神都联系得上!”
牧国摆摆手,一脸谦虚道:“我和沈兄一样,志不在家中那些产业,上有老头子,下有能干的儿子,对于我们来说,发展自己的兴趣领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沈兄感兴趣,那我们以后就多聚聚,家里那一摊子,交给他们小辈祸害去吧,对咱们来说,是对老人的孝顺,也是对孩子的锻炼,等日后他们自己也当了父亲了,自然也就能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了。”
沈毅是没有资格与牧国相提并论的,同样是背叛了原配,牧国基本等同于另立门户,自己做得风生水起,外面的女人也是女强人,所以,即便牧老爷子不把他列为继承人,他也不在意。
但沈毅不一样,他没有牧国的本事,也没有牧国的运气,就连选的第三者,也不在同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