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被推出来时,杨知意闭眼躺在病床上,一张小脸惨白无色。
孟宴知离得最近,一个跨步起身来到医生跟前,他急切出声,“医生,她人没事吧!”
“是啊!杨知青怎么样了。”
“医生,你可得救救杨知青啊!她人还这么年轻……”
微微皱眉,主刀大夫是一个年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扯开脸上的口罩回道,“别担心,病人无大碍了,伤口我们已经进行了止血缝合,现在她最需要的是静养。”
说着,大夫身侧一同跟出来的小护士就走上前来,她扫视一圈走道上的人,最后疑惑出声,“谁是病人家属?跟我过去签字,然后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我,我是杨知青所在大队的大队长,这字就由我来……”
“我来吧!”
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孟宴知抢先一步拿过护士手里的钢笔,一边签字他一边垂眸解释道,“我是杨知青的未婚夫,还得麻烦您带我过去一下。”
“呃……好。”
护士愣住一秒后,随即接过纸笔示意孟宴知跟她走。
转头看一眼傻掉的严大狗,孟宴知说了一句,“还得麻烦大队长还有婶子们,帮我照顾一下知意,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大队长愣愣抬头,还沉浸在刚才孟宴知的回答中。
他怎么想都没想到两人竟是这种关系。
还好大队长媳妇儿反应快,她笑着上前接话道,“孟队长快去吧!杨知青我们会照顾好她。”
“谢婶子。”
转身大步跟上前面的护士,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有那一身的气质,大队长媳妇儿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杨知青这眼光,是真不错啊!
病房。
孟宴知回来时,屋里只剩下杨招娣,严苗还有大队长媳妇儿三人。
其他人眼见杨知意没事儿,问候两句也都离开了,至于大队长则是去了派出所。
“孟队长回来了,医生有说要住多久?”大队长媳妇儿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时间要是长的话,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时间,然后回去给杨知青带换洗的衣服等等。”
“是啊!杨知青一个女同志,孟队长你怕是不方便。”
杨招娣也跟着出声。
孟宴知看了三人一眼,将手里的肉包递给大队长媳妇儿后,他低声回道,“目前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得看知意恢复的情况。”
“不过也非常感谢婶子们对知意的照顾,一会儿我得去一趟派出所,还得麻烦婶子们帮我照看着知意,至于换洗的东西晚上我给带过来。”
“这样也行。”大队长媳妇儿说道,“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杨知青我们会好好照看的,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
“就是,杨知青和我们情同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
“孟队长快去吧!”
“好。”
来到病床边,仔细打量着杨知意,孟宴知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漆黑的双眸里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戾气。
随后绷着脸起身,孟宴知和严苗她们打了招呼后,径直出了医院朝着派出所走去。
……
关押室。
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了脚链,罗彩华被两个公安同志带了进来。
红肿不堪的双颊,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连对面坐着的公安同志都看不清楚。
头发乱七八糟沾满了枯草和灰尘,罗彩华僵硬着身体被两个公安同志按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问询公安是派出所新来的警察刘兵,他肃着脸看向罗彩华,沉默两秒才出声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罗彩华沉默。
“问你话呢!老实回答,你来旮旯村干什么?为何持刀伤人?”
“……”
依旧低头不语,刘兵干咳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耐。
换了几种问法,罗彩华依旧不吭声,和她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截然相反。
眼看问不出什么,刘兵侧头和同事说了几句,接着转身出门去了刘美美的房间。
相比罗彩华的沉默,刘美美就是亢奋的疯子,她嘴里一刻都未停歇的骂着杨知意,对于公安的问话她同样不搭理。
“杨知意她就是个贱人,她陷害我妈,她就该死,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我要见我爸,对,我爸,你们给京都钢铁厂打电话,我爸杨德志是京都钢铁厂的车间主任,他可以给我们作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杨知意那小贱人搞的鬼。”
“她就该死,那一刀怎么没把她直接捅死。”
“刘同志,请你说话负责任。”
黑沉着脸看着刘美美,问询公安抹了一把脸,差点儿没把他气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刘兵侧头进来示意公安同志出来。
扫了一眼刘美美,问询公安和同事说了一句,随后起身出门。
“兵哥,咋了?”
说话的公安同志叫李阳,之前和张韬是一组的,后来因为张韬被调走,他顶替了他的位置。
“我来问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刘兵来回搓了搓脑袋,龇牙咧嘴回道,“那罗彩华一句话也不说,嘴巴硬得很。”
“我这就没停过,不过说的都是废话,和案件毫无关系。”李阳也一脸苦恼。
不过马上他又反应过来出声道,“这刘美美,提到了京都钢铁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叫杨德志,说是她爸。”
“咱们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
“杨德志?”
“嗯,听名字应该是那位杨知青的亲生父亲,这罗彩华是继母。”
刘兵思考两秒后,同意了李阳的说法,迅速叫人拍了电报发给杨德志。
两人商量一番,最终交换进了审讯室。
孟宴知过来时,刘兵他们还没出来,一个小同志带着他去了等候室。
“孟队长,你咋来了?”
起身看向进屋的男人,大队长出声问道。
孟宴知在他对面坐下,直接进入主题问道,“怎么样?派出所怎么说。”
“哎!还不知道啊!”严大狗皱眉回道,“我过来也没见到人,就只是做了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