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秋,你别太过分!”
这时候,谁还能看不出来温柔是在耍他们玩?
温柔弯唇:“张大侠,不继续玩了?”
张一刀脸色黑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直接杀了他们,反而耍他们玩。
温柔举步走近:“听说琼山派建派已久,底蕴雄厚,张大侠身为琼山派掌门,应该积蓄也不少吧?”
这些人可不是江南四怪那种靠赏金生活的穷鬼。
张一刀:“?”
他娘的,搞了半天,这个陆远秋这几年是转行干土匪去了?
温柔:“我也不要多了,琼山派拿出六成身家就够了,至于其他朋友,也讨个吉利,六成,六六大顺。”
张一刀一时没忍住,唾沫星子都喷了半米远:“你抢钱啊?!”
温柔一脸娇羞纯良的笑容,嗲怪地看了一眼对方。
“说什么呢,陆某可是远近闻名的仁义善良啊,张大侠刚才不都说了吗?陆某是侠义之士,怎么可能抢钱呢?难道不是诸位见陆某穷困潦倒,心中不忍,扶助馈赠吗?”
“......”
张一刀看得脸皮子直抽抽,有种吃了苍蝇恶心感。
她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这时候露出这副表情,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跟一条狗朝他脸上拉屎没什么区别。
“放屁,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和你拼——”
一人忍不住了,当场一跃而起想要偷袭。
下一瞬,一只手就要击上他眉心。
他都违背道义,来杀人抢长生蛊了,他是那么不怕死的人吗?
思及方才其他人的死相。
他腿一软,直接就地一趴,开始装疯卖傻:“我有病,我脑子有病啊啊啊啊!我要吃沙子!呵呵呵沙子真好吃。”
他手一掏,直接吃了一嘴沙。
众人:“......”
人才啊。
温柔叹息一声,目露惋惜地看着“傻子”:“哎,原来是有疯病啊,在下心地善良,就不计较了,给个安慰费就好了。”
下一刻,她腿一抬,一脚瞬间落到“傻子”心口,内力直接震碎人心脉,让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瘫软晕死过去。
众人:“!!!”
不是不计较了吗?
温柔:“不好意思,脚抽筋。”
“......”
张一刀此刻哪里看不出来这是温柔在杀鸡儆猴,闭了闭目,当场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对对对,陆女侠心地善良,是我辈楷模,怎么会失诺呢,定是意外,意外。这小白......陆女侠这朋友的事想来也是误会,肯定是五虎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私底下不做人,是在下莽撞了,在下这就回琼山派备上厚礼,向陆女侠赔罪!”
其他人:“......?”
不是,姓张的,你跪得再快点?
他们已经无法直视“心地善良”四个字了。
几十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向张一刀。
风吹沙起。
下一刻,众人纷纷附和。
“我早就听说了,那五虎门掌门不是个好东西,定是胡乱造谣生事。”
“对对对,此事是我等鲁莽了!”
“都怪五虎门贼喊捉贼!”
温柔扬起笑脸:“既然如此,就有劳诸位替我这朋友在江湖上,解释解释这些误会了。”
“自然自然!”
“陆女侠的事就是我等的事!”
温柔颔首,一本正经道:“如此甚好,若来日江湖上还有这等误传,我就找诸位了。”
“......”
“!!!”
“???”
不是,她这活人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阴间的话的?
这不摆明了,以后这事儿解决不了就算在他们头上吗?
真他娘的活爹!
众目睽睽下,温柔一脸淡然,那脸皮厚得简直叹为观止。
“陆女侠啊,我等也不是武林盟盟主,此事是否有点为难我等了?”
温柔点点头:“这倒也是,挺难的。”
众人眼前一亮:“那——”
温柔踹了一脚尸体,笑容温柔得可怕:“人活着都不容易,还是双眼一闭的逍遥。”
“......”
“此事包在我等身上!”
“我等这就回去备上厚礼!”
温柔:“哎,不急不急,现在我和我这朋友要去一趟疏勒城,但近来误会颇多,不如诸位同行,替我和其他江湖上的朋友交流交流?”
赶路途中,还能多点乐子。
“......”
......
大漠中。
一群人牵着骆驼,踩在沙地里,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骆驼上吃东糕点啃水果,恨不得躺下睡一觉的人,不由咬牙切齿。
真是阎王爷来了都得给她站岗。
坑钱就算了,还要奴役他们点头哈腰地伺候!
还让这个南苗人给他们喂了蛊和毒。
没错,又是蛊又是毒,生怕他们解了。
要不是怕多种毒混一起给他们吃死了,没人当牛做马,她能给他们喂十种毒。
他们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这个王八犊子!
真他娘缺德。
也不知道以前是哪个龟孙传出来的,说陆远秋是个侠义之士。
还刺杀贪官污吏呢,搞不好就是这当官的不肯给钱。
谣言真是害人不浅!
......
入夜。
一行人被温柔指挥得团团转,又是搭帐篷,又是做饭。
温柔悠闲地坐在火堆边上。
一转头,她就见薛染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
火光映亮了他极其好看的眼睛。
温柔笑笑:“在想什么?”
薛染:“白日时,你为何要开口要求他们解释这些事。”
她轻声道:“日后你若是想出门在中原四处看一看,总可以少几分麻烦。”
少年不由移开了视线:“我们的交易里没有这个。”
温柔朝他眨眨眼:“相逢即是缘,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也许有些相遇,都是求来的,顺手的事,不必太计较,你要是......算了,你到家了,多给我点银子。”
她的话有些怪。
但意思却叫他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好。”
薛染薄唇动了动,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应下了她的话。
他目光辗转,落到那纤细的皓腕上。
白皙的肤色被火光映着,添了几分暖调。
不知她到底中的什么毒?
习武之人动用内力,对很多毒都有影响。
这两日她也不止一次动用内力,但都未有异色,他一时也瞧不出来她是否不适。
温柔有所察觉,却作不知。
薛染没有过往的记忆,两人毕竟刚认识,温柔没有急于一时地开口说些表达心意的话。
只是不远不近地接近,开玩笑似的,做些似是而非的事套路他。
什么顺手帮他少几分麻烦,都是套路罢了。
她可没有真打算把他送回南苗就散伙。
......
不过同行两日日,张一刀等人就觉得前途黯淡无光了。
温柔是遇到沙匪让他们上,遇到杀手让他们打。
上要御敌下要做饭。
赶路还得牵骆驼!
活脱脱的把他们当驴使。
直到抵达大漠里第一处客栈时,温柔还让他们掏钱!
张一刀等人当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怎么不干脆以后儿子孙子都让他们养了!
这就算了,等到晚间,温柔又开口了。
“这出门在外的,咱们还是警惕一些的好,张大侠,陆某知道,你这个人最是古道热肠,今夜就有劳你率人来守夜了。”
这话说得,比拿刀架他脖子上,直接让他去还恶心人。
张一刀脚下一歪,不敢置信:“陆女侠,昨夜就是在下守的。”
“张大侠,你这正值壮年啊,武功高强,区区两日你竟然睡得着?”
“?”
区区两日?
心里骂骂咧咧的张一刀黑着脸,转头点上人,出去客栈外边守门了。
温柔转头,瞥了一眼走廊窗口。
窗口栏上,有一处红色的印记。
温柔上前瞥了一眼,发现那印记是画在外边的,只是画出了一些,在里边露了点红色来。
她转头上了楼,到一处门前敲了敲。
不多时,门被拉开。
一身黑衣的少年狐疑地看着她:“有何事?”
温柔径直进了门,往桌边一坐:“来睡觉啊。”
“?!”
少年猛地转头看向她。
来睡觉?
这不是他的房间吗?
温柔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你以为这里很安全吗?”
薛染:“你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