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证据链已经建立,倒是比我预想的更加完整!”
李光冷哼一声,不敢有所耽搁,“唐龙,你把所有账簿凭证进行高清拍照备份,然后连同我们的分析判断,送往省城将军府。”
“明白了,我这就去做!”
唐龙当下就答应了,即刻准备出发。
……
杜将军府邸。
书房内,灯火通明。
杜将军看着连夜送达的密件副本,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一页页翻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照片上的账目清晰,记录着周明远及其党羽多年来利用职权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累累罪证。
这不仅仅是贪腐,更是对国家权力的侵蚀和对人民利益的践踏!
“好!好一个周明远!所作所为,当真是令人愤怒!”
杜将军一拍桌子,带着滔天怒意。
他戎马一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蛀虫。
但这很可能不仅仅是周明远一个人的问题,可能还会触及省里更高层的人物。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清除这些毒瘤,稳固来之不易的局面,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待平复了情绪后,他这才拿起电话,只简短地交代了几句,随后又提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由心腹送出。
给李光的指示很明确。
让他第一要事便是妥善保管好证据原件,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最佳时机。
毕竟省里的水太深,需要周密部署,务求一击必中,同时也要将可能引发的震荡控制在最小范围。
与此同时,省城某处隐秘的住所内。
钱立群宿醉醒来,头痛异常,让他不由得轻蹙眉头。
他下意识地去摸索床头柜下的暗格,那是他藏匿那些“护身符”的地方。
然而,指尖传来的却是一片空荡!
冷汗一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发疯似的翻找,暗格里空空如也!
那些账簿、那些凭证……全都不见了!
“谁?是谁干的?!”
钱立群嘴唇哆嗦着,努力回忆。
最终,脑子定格住了一个画面,正是那个出手阔绰、满口“钱大哥”的土老板李光身上!
难道是他?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但除了他,最近还有谁能如此接近自己?
他顾不上多想,手忙脚乱地抓起电话,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周……周老板……不好了!出事了!我…我那些东西…不见了!”
电话那头,周明远正在批阅文件。
听到钱立群语无伦次、惊慌失措的声音,他有些不耐:“什么东西不见了?说清楚!”
当听完钱立群断断续续的描述后,周明远拿着电话的手攥紧,生怕自己一个哆嗦将电话打掉。
虽然钱立群没敢直接提李光,但周明远马上联想到了最近风头正劲、又恰好出现在省城的那个雨花镇小子!
高明远栽了,现在钱立群的东西又丢了……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他意识到,可能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在悄然收拢,目标直指自己!
“废物!”周明远低声咒骂了一句,强压下心中的惊怒,冷声道:“你先稳住,不要声张!仔细想想最近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周明远依旧脸色阴沉。
没想到,居然有人查到自己头上来了!
但现在应该为时不晚,他拨了几个电话,低声吩咐下去:“抓紧处理掉我名下那些敏感资产和关系,能抹掉的痕迹要做干净,不要出任何披露!还有,动用所有力量,秘密调查那个雨花镇来的李光,必须查个底朝天!并且找到他的下落,把他控制住!”
一时间,各种关于高层动向的流言蜚语开始悄然传播,真假难辨。
身处漩涡中心的李光,却在此时接到了杜将军的指示。
他没有犹豫,对王小栓和猴子说道:“收拾东西,我们先回雨花镇。”
“光哥,现在回去?省城这边……”王小栓有些不解,感觉好戏才刚要开场。
“省城马上就不太平了,而且我们留在这里,目标太大,很可能会被当做出头鸟。”李光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平静,“将军让我们暂避锋芒,等消息。”
当天下午,李光一行三人便悄然离开了省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李光重新踏上雨花镇熟悉的土地时,已经是傍晚。
镇子炊烟袅袅,矿场方向传来机器的轰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富有生机。
李光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只是一边安排着金矿和加工厂的日常运营时,还会一边通过唐龙布下的网络,密切关注着省城的一举一动。
证据已经送达,棋子已经落下。
接下来,就看杜将军何时掀起那场注定要席卷省城的雷霆风暴了。而他,李光,需要做的,就是守好雨花镇这个大本营,积蓄力量,等待那总攻信号的传来。暴风雨,即将来临。
省城的空气,在压抑了数日之后,终于被一道惊雷撕裂。
杜将军府邸,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老将军放下手中的一份密报,目光如炬,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时机,终于成熟了。周明远这颗毒瘤盘踞日久,根系蔓延,再不拔除,恐生巨变。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一个特定的号码,声音沉稳而有力:“可以开始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命令简洁而清晰。
次日清晨,一份厚重的材料,被杜将军的心腹以最正式、最严密的程序,直接递交到了省纪委最高负责人的办公桌上,同时,抄送省委主要领导。材料的封皮上没有任何花哨的字眼,只有最简单的“关于周明远同志相关问题的举报材料”。
然而,当封皮被揭开,里面的内容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省委核心层炸开了锅。
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明确,逻辑链条完整闭合。
证据之详实,涉案金额之巨大,牵扯范围之广,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原本可能存在的些许疑虑、些许想要斡旋的声音,在如同山岳般堆积的铁证面前,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