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提着竹筐在山脚转了一圈,有一个妇人也提着竹筐在她家附近转悠。
“春花姐,你这是干嘛呢?咋不进去?”
春花犹豫一瞬,还是将竹框递给她:“唐妹子,我听说你要肺形草,我摘了些,你瞧瞧?”
唐悠悠微微一笑:“走吧,进院去,给你过秤!”
春花还有些不好意思,唐悠悠一拍脑门:“那个啥,家里没有称,你稍等一会!”
“不碍事,不碍事!”
不一会儿她提着隔壁于氏家的称来了,挠了挠头,求助的看向唐母,她不认识这称呀。
“娘,还是你来给称吧,我摔了脑袋,不认得称了。”
唐母有些吃惊,提着称让春花看:“十斤!”
春花摆了摆手:“不用看,这点还是信得过婶子的!这竹筐一斤重!”
唐母并未接话,将东西倒了出来,称过后,朝唐悠悠点了点头。
“春花,那就是九斤,三斤一文,这三文你收好!”
春花有些激动的接过铜板,感激的看向她:“真的给银子?”
唐母突然发现昨夜卸下的东西不见了,瞪大眼睛,尖叫出声:“悠悠,那些草,草……”
唐悠悠猛得捂住她的嘴:“春花姐,就不留你吃早饭了,车前草,灯芯草……都要的!”
“嘊!我晚点再来!”春花说完提着竹筐就走了。
唐悠悠这才松开自己娘,有些神秘的拉着她就往屋里去。
“悠悠,到底怎么回事?”
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家里来了贼?不应该呀,谁会偷那没用的草?更何况她睡觉一直很机警,昨晚啥都没听见。
“娘,这草是神仙要的,她救了我一命,我……我”她不知道该咋说。
唐母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后左拜拜右拜拜。
“神仙赎罪,信女啥都不知道,请保佑我女儿平安健康……”
唐悠悠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孩子不早说,等下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早上有人来收走了,听到没有?”
唐母还在碎碎念:可不能把神仙给得罪了,我家悠悠是有福气的,有神仙护着,日后我也能放心了……
“娘,吃饭了……”林花花的声音由远及近。
唐母拍了拍她的手:“几个小子都去山上捡柴火去了。”
拉着她出了房门,心情很是愉悦。
匆匆喝了稀粥,唐悠悠拿了六个馒头来到隔壁于氏家。
“于嫂子,刚蒸的馒头,你们尝尝!”
于氏嗔怪的看了一眼她,并未推辞。
“咦?徐大哥咋没去摆摊呢?”她疑惑极了,夏天,应该是卖茶水最好的时机。
“唉!前些日子,官道上不太平,这卖茶水就像是刀尖上一般,不去了,过段时间再说。”
唐悠悠内心咯噔一下:“官道还有这事?”
“咋没有?今年老天爷硬是没下雨,山上的土匪时常下山来……”
一个六七岁的毛头小子的声音传来:“娘,您记性不好,前个不是还下了场暴雨?”
“一刻钟而已,也能叫雨?”
小子叫小超,是于氏的小儿子,紧紧盯着馒头,咽了咽口水。
“瞧你那傻样,拿一个吃!”于氏并不觉得尴尬。
小超很是机灵:“唐婶子,我可以和小猫,还有熊哥玩吗?”
唐悠悠反应了好一会,哈哈大笑:“当然可以!”
小超一听,开心极了,拿了一个馒头就跑了出去。
背后还传来于氏的声音:“别跑远了,中午回来吃饭!”
“于嫂子,正好,我家想盖几间屋子,你帮我给徐大哥说说呗?”
于氏有些吃惊:“这是好事呀,不用跟他说,啥时候动工?”
“越快越好,盖三间屋子,再把茅坑重新收拾一下。”
三个臭小子就睡一屋去,一间做为客房,还有一间做为杂物间。
“好好好,眼下大家都无事,一招呼人都来了,保准给你干好!不瞒你说,你徐大哥早些年也是泥瓦匠!”
“那感情好,说好了,这件事就交给徐大哥了,不管饭,工钱给加三文!”
于氏不赞同的摆摆手:“十五文多的是人来,不用加银子!”
唐悠悠很是坚持:“都不容易,还是按十八文来吧。越快越好,只是用人方面还得徐大哥操心。”
最后两人商议了半天,敲定在十六文,预计五十个人,六天将房子建好。
走的时候还带了小半筐萝卜,搞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家,心情很是不错,人与人之间不就应该这样嘛!
只是刚到院子,就发现一群官兵在院子中叫嚣。
“谁是唐悠悠?”
唐悠悠目光落在白老头旁边,内心轻嗤一声。
“我就是!”
白老头指着她怒骂:“你个小娼妇,快将银子给我拿出来!”
为首的人冷冷的瞥了一眼唐氏,语气很是不悦:“跟我们走一趟!”
唐母和林花花很是着急:“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敢问大人所为何事?”
“到了县衙,你就知道了!”
唐悠悠冷笑,到了县衙,黑的都能成白的。
“不去!”
为首的衙役将佩刀一提:“你居然公然拒捕?”
唐悠悠都气笑了:“拒捕?敢问我犯了何事?”
白老头忍不了一点:“你抢我银票!”
“什么时候?可有人证?”
白老头一噎:“昨夜,我家都可做为人证!”
“切!捉贼拿赃,空口无凭的道理各位都懂吧?昨天我打了两头野猪,很是疲累,一早就睡了,我家人亦可作证!”
为首的衙役双眼微眯,这妇人不好对付。
“你……你个小娼妇,我最近可没得罪人,除了你……”
“啪!”一个耳光将他打了个趔趄。
“跑我家来骂我,活该你丢银子!要是我绝对将你牙全部拔了!”
“官爷,您瞧,她当着您的面都能这般猖狂,私下里就是一恶霸!”
林花花急了:“你胡说八道,我们已经断亲了,你何故这样欺负我们?”
唐悠悠拉了拉她:“我这头上的伤可还在呢,敢问官爷,你要是想要我去衙门,我奉陪到底,我倒要问问县太爷,将自己儿媳活活打死配冥婚,是砍头还是蹲大狱!”
这下白老头傻眼了,强装镇定:“你血口喷人!”
“我冤枉你?前天那柳府管家带打手上门可说得明明白白,他家少爷就因为你被水泡了,多少村民都听到了!”
白老头慌了,连忙摆手:“我不告了,不告了!”
为首的衙役冷哼:“你当衙门是闹着玩的!”
提起他的衣服领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