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马市口,金力爷爷站在堂屋口看着雨打着的地面,眼里带着一丝忧虑:“老天爷这是要把前几年欠着的雨水都给补了哇。”
他扭头往屋里喊了声:“老婆子,你把东西收好了没有?”“哎呀,催催催,催什么催?这天还没塌呢!”金力爷爷摇了摇头,背着手回到屋里坐下。
丰台,金力姥爷家,挤着一大帮人。
金力姥爷:“各家各户都把粮食,钱票用防水的东西包好了。一家出一人参加村里的警戒队,分下去的麻袋都到各家了吧?”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说:“这天这么个脸,还得下,所以村里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要是一看到有危险的情况马上去敲村口的那口钟,听到钟声不管咋样,都给我马上往后山高地转移。”
金力姥爷指了指大队长:“狗子,你可安排人把村里的那几家老人看好了,一有事背上就跑,听到没?”“叔,那还用您说?都安排好了。”“狗剩拿回来的那几艘皮艇还在吧?”“那肯定在啊,有专人看着呢。”金力姥爷这才放下心。
等一众人散去后,金力姥爷回到里屋,金力姥姥问金力姥爷:“老头子,狗剩上次来怎说的?”金力姥爷从腰上拔出烟袋锅,挖了一锅烟叶,按实,拿出火石火镰敲打几下,点着了烟锅里的烟,吧嗒了几口。这才慢悠悠地说:“狗剩说,气象局里讲八月有大雨水,八月八号九号雨水最大最多,要我们看看村里的屋有没有要塌的重新弄弄,庄稼啊菜啊能收的收了,夜里惊醒着点,一有危险就往后山转移。”
金力姥姥有点发愁:“屋里这许多东西怎么办?背也背不走。还有狗剩拿来那老多的大米、白面,都没吃了呢,到雨里一打不全白瞎了嘛?”“那狗剩拿来的时候谁叫你不吃的?”“哪能尽想着吃这好的粮食啊?”“嗯,你不吃这会倒要给大水吃了!”“唉,造孽了!”
金力姥爷安慰金力姥姥说:“别担心!狗剩说的不一定准,兴许一点事没有呢?兴许今天下了,明儿就不下了呢?”金力姥姥听了姥爷的话当即反驳:“谁说的?我大孙说的怎么可能不准?他说要下那就八成,不,十成十的要下。”金力姥爷气笑了:“你到底哪头的啊?”“我大孙那头的!怎么的?你有意见?”“我没意见!得,我惹不起躲得起!”
金力姥爷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出门走了。金力姥姥赶到门口喊:“你上哪去?”“去看看村里那几家没人的去。”那就是去看几个五保户去了。金力姥姥回转身要往屋里走,但又扭头看着外边下雨的天:“唉,会有那么大的雨嘛?”
金力在新家后院冒雨挖土呢,把挖起来的土掺上早几天运来的沙石,装进一条条的麻袋里,做成一个个沙袋,放在了后门边和前门倒座房,看着一条条麻袋被装满成沙袋堆好,金力算放下点心。
“大力,吃饭啦!别弄了!”金力妈在中院喊金力。
前院的三个临时工抱着膀子对金力说:“大力,我说你就是纯纯的多余,哪有水能涨到这屋子里来的?”“就是,门口过去就是什刹海,那么大个湖能容得下多少水。你啊就是瞎操心。”
金力朝他们笑笑,把铁锹靠在一边,和四个哥哥,大姐大姐夫,二姐,老爹的徒弟们一起回中院吃饭。
金力妈迎出来,她应该也听到了那三人的话,就低声问金力:“大力,这真会下的那么大的雨吗?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不着调呢?”
金力回应老妈:“妈,不管靠不靠谱,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不过是人吃力点而已。”金力妈想想也是,就招呼起众人吃饭。
四号,金力学校有消息来,闹灾了,水淹进学校里了。
金力让四个哥哥分别回去了,那也是家里的生力军啊。
每天金力都让无人机跟着单晓湖单公子,把他的行踪记录下来,这一个来月的跟踪让金力发现了单公子在外边有一个相好的,住在新街口,基本上每天晚上单公子都要到他的相好那转一圈。
七日晚,又开始下雨了。金力打着伞走到什刹海边,护城河边都去看了看,那水已经是沟满壕平,涨的不能再涨了。
金力又想着大院,就往南锣鼓巷95号过去了。
三大爷照旧在门口立着,看着门口路上雨水溅起的水花,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一见金力他就喊:“大力,你不是到你妈那儿去了吗?怎么回来了?”“雨这么大,我回来看看我们家几间屋。”“唉,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去啊?你看,我这房刚买进,正装修的好好的,这不,停了。”三大爷手里的蒲扇飞快地摇着,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焦躁驱赶出去一样。
金力能怎么说,只能安慰一下他。
金力走到自己家里,各个屋都仔细看看,瞧瞧瓦,瞧瞧墙,看看房梁,感觉没有多大问题,就又到文慧屋里看看,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又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刚下班回来的一大爷和贾东旭,他们看见金力都喊了一声:“大力,今天在家啊?”金力看见一大爷停住了脚步:“一大爷,我跟您说点事。”一大爷听了也就停下脚步,要听金力说什么事。
金力说:“我有个朋友在气象局上班,据他说这次雨下得很大,可能会内涝。”一大爷打断金力的话:“什么叫内涝?”“就是城里的水排不出去。那就会把城里淹了”一大爷一听急了:“这也会淹了吗?”“那不一定,但是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不是?”一大爷点点头,心里考虑着什么,他转头叫贾东旭:“东旭,你去看看这会院里人都在嘛,通知一下,一户来一人我们这开个短会。”
贾东旭领命而去。一大爷跟金力都走到了中院回廊那边,一会功夫就见人们纷纷从家里往中院走来。
等人到了,一大爷就把刚才金力说的话重说了一遍。
“一大爷,我看没这个必要,这雨我看大不了。”“就是。大力说的也不一定准,何必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呢?”何雨柱听了,急了:“放屁!人大力也没叫你们怎么的啊,不过是要你们准备一下,这事谁也说不准的,万一呢?反正我们家肯定要准备起来的。”
许大茂今天居然没和何雨柱呛起来:“我看也是。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家里看看可能塌不也不会要命,是吧?”
一大爷也不管别人怎么说,点了阎解放,阎解旷,刘光齐,刘光福,何雨柱,许大茂等一众人,晚上多巡视大院,并且从金力那里拿来了金力提供的麻袋,堆放在三大爷门口,准备发现水一旦涨上来就填上泥土堵住大门口,以防水漫进院内。
“大力怎么不安排进来?”有人指出一大爷安排的疏漏。一大爷看了金力一眼解释道:“大力呆会就回他妈那,他不在大院里呆。”
简短的会开好大家散去,何雨柱拉着金力回自己家,一进门就问:“大力,真有这么邪乎吗?”金力认真道:“真有!柱子哥,你得注意嫂子和宝宝的安全。万一真水涨起来,你们就得转移。”说完,金力给何雨柱留下几件雨衣还有两个手电筒就离开了。
8日一早,又是一个雨天,不过四九城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这几天都这么下过来的,可德胜门外大街附近的人就不这么看了,为啥?因为他们这附近的城墙倒了一片。
金力早起出门看了一下门口的水,发觉已经开始漫起来了,人走路淹过了脚面。
金力知道,最大的雨就在今晚。
等到了下午金力爸回家,告诉大家路上的公交已经停了,这时候大家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吃过晚饭,金力就跟金力爸妈说要回大院里看着,金力爸妈虽说有点不愿,不过想想那边也有几间屋要人管着,于是就让他回去了,不过金力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出去逞能,就呆在家里,好歹还有那么多街坊邻居互相照应。
金力答应着出了门,一进到风雨里,他就转向直奔了新街口。
他已经知道单晓湖在他吃饭的时候到了新街口他相好家里了。
雨很大,扯天扯地地下着,一会功夫金力就全身湿透了,金力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来到了新街口。
这么大的雨金力不知道自己的无人机能不能飞,他尝试了一下,发觉不行,即使能飞起来也看不见,视野里一片白茫茫的。金力到了单晓湖相好的屋附近,就把空间里的两组人全撒了出来。
六十人一出来,散开撒出去,在这大雨瓢泼的夜里,就如丢入大海里的针一般,金力心里有点担心,怕单晓湖会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走出这里。
金力心里沉浸于AI,找到那段自己编辑的文字,给它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
单晓湖躺在床上,正享受着女人的服务,看着她在他的下身擦拭,突然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恐慌,他赤着身子站起来:“不行!今天的这场雨太大,这儿不安全,我们得走,回西山去。”女人抬起头:“那我呢?”单晓湖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你也走!跟着我吧。”女人心里一阵高兴,连忙穿好了衣服,拿了些家里的钱票细软,一会就跟着单晓湖出了门。
一出门,单晓湖就认为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街上的水早就涨上来了,走出去就没到大腿根上。
单晓湖抹了一把雨水布满的脸,叫来身边跟着的一个人,让他往前去探路,自己跟着女人在后边慢慢往前挪动。
那探路的人往前走,发觉前边有人划着一个皮艇,他急忙赶上去声称市政府征用,并且拿出了手木仓威胁,把皮艇从那人手里抢了过来,他翻身爬上皮艇,就往回划,一下就找到了单晓湖,把这对狗男女接上皮艇,就往西边划去。
雨这会下得更加的惊心动魄了。城里居然都变成了汪洋大海,路上能看到有房子无声无息的坍塌下去,也有人在向他们招手求救,单晓湖催促身边的人快点滑动,他要早点脱离这里。
突然,毫无征兆地皮艇一下竖起来,倒扣在了水里,艇上的四个人全滚进了水中。
单晓湖觉得有人伸手拉他,他就急忙去抓,盼望着这人将他拉到水面,结果发觉他抓来了个死神,那人一把搂着他,把他缠得死死的,他用尽力气推这个人,可是没有用,他想着把这个人先推到水面上,他(她)呼吸到空气就会放开他,可是不管他怎么托举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不松手,单晓湖觉得身体里的力气慢慢消失了,他的身子往下沉,这时候他居然在这一片黑暗中看见了那个抱着他的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是谁啊?我从来没见过啊!”带着这样一个疑问,他沉入了黑暗。
十来分钟后金力过来了,看着泡在水里的四个人,眼睛往边上一看,“大帅,都死了!”“主子爷,怎么弄?”金力不放心,自己再试了试单晓湖的气息,没了。
他把两组人都收回空间里,在大雨里站着看了看这四具惨白的尸体,发觉自己心里非常的平静。
金力转身扑进了水里,向着南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