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越过壁炉,推开马尔福庄园书房的门,他脚步一顿,心跳莫名加速。
庄园还是那座庄园,冷冷清清,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告诉自己不过是错觉——父亲和母亲不在,庄园的空荡总会让人胡思乱想。可他握着魔杖的手却不自觉收紧,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没过多久,德拉科确实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站在房间里。
一个男人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披着一件漆黑的斗篷。男人转过身,德拉科的呼吸一窒。他瘦得像一具行走的骷髅,脸颊凹陷得像是被刀刻过,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露出几颗病坏的牙。他的黄色的头发稀疏,贴在头皮上,像油腻的抹布,最吓人的是那双眼睛——浑浊的褐色瞳孔里跳跃着疯狂的光。
“连看家都不会看,卢修斯究竟养了个什么儿子。”小巴蒂的声音尖锐地嘲笑道。
德拉科强迫自己站直,掩饰住心底涌起的恐惧。他是谁?怎么进来的?庄园的防护咒不是应该——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却还是冷冷开口:“你是谁?想干什么?你看起来可不像傲罗。没有搜查令就敢闯进别人家里?”
德拉科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强硬。
小巴蒂咧嘴一笑,那笑容扭曲得像裂开的伤口:“我刚刚看到你了,和主人想要抓住的男孩在一起。那么,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我们的杰作。”
德拉科咬了咬嘴唇,魁地奇世界杯的黑魔标记在他的脑海里闪过,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显然已经承认了要对此事负责。
“是你干的?黑魔标记?你杀了人?”他忍住恶心,尽量让语气平稳,可心跳却越来越快,像擂鼓般敲在他肋骨上。
小巴蒂的笑声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我还以为那个麻瓜会摔死呢!多漂亮的标记,不是吗?我恨我那老爹巴蒂·克劳奇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又让他丢尽了脸。”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阴鸷,像在品味某种扭曲的快感,“哦,对了,我还用夺魂咒控制了他。看着他像狗一样听话,真是痛快。”
凄厉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德拉科下意识收紧心神,试图封闭大脑,就像斯内普教的那样。他不能让这个疯子看穿他的恐惧,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哈利的脸,包厢里那抹绿眼睛的笑。他为什么提到哈利?
德拉科强迫自己冷静,冷冷地问:“我不明白,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巴蒂凑近一步,快要扑到德拉科脸上,他的气息像毒蛇吐信,喷在德拉科脸上:“因为你的好爸爸在我们这边,德拉科。所以,今天我来,是给你送个好消息——你有新任务了。”
父亲?他在说什么?卢修斯已经离开,庄园空了,他不可能……他强迫自己直视小巴蒂那双疯狂的眼睛,喉咙却干得像吞了沙子:“任务?”
“下学期,你要确保今天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小巴蒂故意顿了顿,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像是想挖出他的灵魂,“被送到主人面前。”
哈利。德拉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这个名字。不,不可能。他想到了包厢里哈利歪头看他的样子,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信任。他怎么能……德拉科的喉咙发干,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我去绑架?”
小巴蒂嗤笑一声,干裂的嘴唇抖动着,露出更多黄牙:“绑架?太粗俗了——而且我也没有这么信任你。你只需要在比赛里当个称职的演员,在关键时刻,推他一把就行。”
“什么比赛?”德拉科皱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抓住点什么理清思绪,可心底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让他喘不过气。比赛?哈利?
小巴蒂的笑容更扭曲了:“开学你就知道了——我们要降低比赛里的不可控因素,你是个很好的选择——而且我又能控制我父亲修改规则。”
小巴蒂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阴冷的威胁,“但我得提醒你,德拉科,别耍花样。你知道黑魔王有多讨厌背叛。”他凑得更近,声音像毒液滴在耳边,“我花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他,暂时放过你的家人。马尔福全家——你母亲那张漂亮脸蛋,你父亲那点可怜的骄傲——多容易就能抹掉,你说呢?我一直觉得你们家非常不可靠,你现在有机会证明你的忠诚,不是吗?”
小巴蒂眼里的疯狂让德拉科喉咙发紧。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德拉科冷冷地说道:“你不能——”
“我能。”小巴蒂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而且我会很乐意看着这一切发生。除非,你乖乖听话。”他退后一步,鞋子在地板上拖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现在,你最好抓紧时间练习魔法。我可不希望你死在比赛里,起码等到完成主人心愿之后再死。”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灯光跳跃着,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