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邙山盐道,裂谷像巨兽之嘴,吞噬着最后一缕暮光。谢明微静静地站在玄夜司的观星台上,腕间的银铃在震碎的雨珠里闪烁着寒光,仿佛与这阴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清冷与睿智。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头顶,仅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系着,显得简洁而干练。
她的面容被一块精致的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和狡黠。
她望着铜晷投影逐渐吞噬自己的生辰八字,忽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星盘。那混着荧粉的血渍遇风显形,竟在北境舆图上蚀出三百道血线,每条都精准地咬住沈家盐窖的位置。
她的动作果断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时辰到了。”江怀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月白官服在琉璃瓦上掠过,腰间佩玉的河图纹突现裂缝。
他捧着的玄铁箱突然炸裂,腌透的密信如飞蛾扑火般涌出,每张“荧惑守心”的暗码都嵌着谢明微的生辰星位。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愤怒,但很快就被一抹冷笑所取代。
谢明微的银针挑开某张血契,混着盐晶的墨迹突然游走成北斗。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告诉沈砚舟,子时三刻的狼烟...”
话未说完,她忽然剧烈咳嗽,靛蓝血沫溅在星盘上,将北境盐脉图染成剧毒的蛛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和狠厉。
阿史那云罗的弯刀劈开殿门,刀锋映出谢明微瞳孔里跳动的命宫星——那正是二十年前钦天监批她“煞星噬主”的凶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但很快就被一抹决绝所取代。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砚舟的指尖抚过矿洞壁上的盐晶簇,混着荧粉的星图突然咬住他掌心血渍。随从举着的火把照亮某处裂缝,腌在盐层深处的密信残页泛着幽蓝。
——谢明微的生辰八字正被“巽三”暗码噬成残缺的北斗。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隐藏的秘密。
“公子!这尸骨的指环...”随从的惊呼被矿洞回音吞没。沈砚舟拨开腐尸指节,青铜指环内侧的盐渍显形河图,七处缺口正对应谢明微命宫星位。
他突然想起地宫塌陷前,她将璇玑谱残页塞进他衣襟时,指尖温度比观音泪更灼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但很快就被一抹坚定所取代。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揭开这个谜底。
暗河深处传来铁链铮鸣,阿史那云罗的赤金额饰破水而出。她割开浮尸胸腔,混着荧粉的盐晶自心脏渗出,凝成的星象图里——谢明微的命宫轨迹正穿过沈家祖坟的北斗杀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和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谢明微算计在内了。
五更天的暴雨浇透矿洞裂谷,沈砚舟攥着璇玑谱残页的手微微发抖。血渍在羊皮纸上游走成谢明微的命理谶语:“荧惑犯紫薇,北斗噬心”。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梅园初见,她捧着占星盘说“命星凶煞者,当以煞制煞”时,眼角泪痣映着初雪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怀念,有疑惑,也有一丝莫名的怜惜。
“她竟用自己的凶煞命格作饵...”沈砚舟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
矿洞岩壁突然迸射幽蓝火星,沈砚舟的折扇劈开毒雾。暗刃挑起的蛛网上悬着半枚银铃碎片,铃芯里藏的磁粉遇水凝成血色星图——谢明微的生辰八字正吞噬太后命宫,每条血线都连着北境盐脉的死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愤怒,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谢明微的阴谋。
玄夜司顶楼的铜钟撞碎子时雨幕,谢明微望着浑天仪投影吞噬翡翠朝珠。江怀砚突然割开手腕,血珠坠入星盘时显形北境军械图:
“大司命的命局已锁死太后七寸,只是沈砚舟若不能及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他会的。”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入自己心口,靛蓝血箭射向宫墙外的狼烟。她的声音变得虚弱而沙哑:
“本官与他斗来十年..区区识局...”她忽然扯开蟒袍前襟,心口处的北斗刺青正被盐晶蚀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厉:“总要学会破局。”
阿史那云罗的弯刀劈开殿柱,腌在盐瓮中的太后近侍头颅突然睁眼。混着荧粉的瞳孔里映着邙山盐道——沈砚舟正率盐车碾过铁矿洞,车辙暗藏的观音泪遇水蒸腾,将太后的玄甲军困在命局杀阵。
第一缕狼烟刺破雨夜时,谢明微的银铃在观星台上碎成齑粉。她望着邙山方向升起的血色星芒,忽然将淬毒的银针钉入浑天仪枢轴。
混着荧粉的毒血顺铜管渗入地脉,北境七十二盐窖同时爆燃,火光中浮起的盐晶凝成她的命宫星图。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沈砚舟的盐车碾过最后一个隘口时,怀中的璇玑谱突然发烫。血渍凝成的谢明微虚影浮现在盐雾里,指尖点向他跳动的颈脉:
“沈大人可看清了...”她的声音混着矿洞回声,“这局棋的活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嘲讽,有无奈,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山体突然剧烈震动,八百盐车坠入命局裂口。沈砚舟在失重中攥紧半枚银铃,铃芯里飘出的靛蓝粉末凝成终极谶语——谢明微的生辰星位正化作北斗杀箭,穿透太后命宫的同时,也将她自己的命局钉死在紫薇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