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要和李县长计较刚才的事情,当务之急要了解清楚李县长和嫂子的关系,你是下位者,不要同领导置气,处好关系比什么都强。”
“嫂子如果让你不开心,不妨借她的关系往上走。”
杨苏苏像个贴心的妻子,为丈夫排忧解难。
陆政然心头火热,越发欣赏杨苏苏,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喜欢着。
他问,“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杨苏苏抬手为陆政然整理衣领,素白的手从衣领上抚过,拍了拍褶皱。
她的手,似乎穿透了衣服,皮肉,骨骼,直达心脏,在他心上最软之处拍了拍。
杨苏苏声音温软:“用血熬药的事情没办法解释清楚,日后政然哥哥辛苦一些,放血给多喜治疗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想办法让嫂子帮你分担。”
“田大娘的事情也不要和她生气,她心里都是你,回头我和她说说个中关系,让她不要再被人骗。”
说着叹口气,“我以前觉得嫂子是个好人,通过这件事我才发觉,还是我太单纯了,她很早计划好坑害你,不然也不会计划的天衣无缝。”
说起姜晚晴陆政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就是个毒妇!”
“我对她那么好,她却处处和我作对,恨不得弄死我,当初就不该娶她!”
杨苏苏把手指抵在他唇边:“别这么说,还有孩子呢,让他们听到要误会你。”
“好了,带多喜回去吃饭。”
陆政然的唇部酥酥麻麻,似有电流划过,鼻尖闻到杨苏苏手指间的清香,呼吸加重。
“好。”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残雪被踩踏成硬泥又很快被覆盖。
陆政然抱着陆多喜回来,径直进屋子。
屋内炉子烧的热乎乎,李在常和沈玺越在说什么。
李在常说十句二十句,沈玺越偶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饶是如此李在常也没有停下口中的话,笑呵呵说的火热。
陆政然把陆多喜放下,陆多喜眼睛滴溜溜看了眼屋里的人,奶声奶气说:“爹爹我去帮娘烧火。”
陆政然:“去吧。”
姜晚晴在厨房里忙。
她解冻一块五花肉,准备做红烧肉。
沈玺越口味清淡,大多时候吃素菜,又不满足只吃素菜,每顿饭都要吃点荤菜。
除了红烧肉,姜晚晴打算做个醋溜白菜,酸的可以中和肉的腻。
红烧肉炖在锅里,姜晚晴切白菜,厨房里弥漫着白菜清新的味道。
陆多喜进屋闻到一股肉香,又闻到白菜的清香。
“咕噜噜……”
肚子咕咕叫。
姜晚晴切菜动作顿了下,当做没看到她。
呵。
脸真大,闹成这样还好意思带孩子回来蹭饭吃。
“娘我帮你烧火。”
姜晚晴没搭理她。
陆多喜蹲在灶台边偷看姜晚晴,发现姜晚晴不理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都怪娘,生产队的大娘都骂她是坏小孩儿。
陆多喜五岁,早熟,有自尊。
本来就在家里不被待见,以后还要被外人骂。
陆多喜想着想着啜泣起来。
越想越不平衡。
她拿了好几个木头塞到锅里,一股脑填进去。
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
火光倒影在陆多喜眼瞳中,她嘴角不自觉勾起。
锅烧糊肉烧焦,娘把肉浪费,没有菜给大家吃,得罪大人物会被惩罚,想想都恨不得跳起来鼓掌。
姜晚晴余光扫到:“别填了。”
陆多喜委屈道:“我帮娘干活,娘也要嫌弃我吗?”
“为什么我干什么娘都不高兴,娘是不是很讨厌我?”
“娘口口声声说不重男轻女,怎么不愿意给我吃好吃的,给我好脸色,娘以前说的都是假话吗?”
陆多喜说着说着,心里滋生出委屈。
“娘……”
“砰——!”
巨响伴随着火光从燥坑呛出来,呛人的热气迎面扑来,待火光和灰色的烟雾散去,陆多喜咳出了一股黑气。
炸膛太过突然,陆多喜脑子瞬间放空,咳了好几口气才反应过来。
她没闻到肉焦的味道,却闻到了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
陆多喜额前有齐刘海儿,圆圆的脸留这个发型逢人都夸她可爱。
她摸了摸脑门。
烧焦的头发掉下来。
她摸了摸眉毛。
渣灰掉了下来。
她摸了摸眼睫毛。
空荡荡的。
委屈,难受,自卑,想死,各种心情在她胸膛膨胀,像刀子一样搅着她的肉,她张大嘴嚎啕大哭。
“啊啊啊!”
“我的脸好痛,我的头发都烧没了,我的头发!!!”
“呜呜呜呜……”
“娘你为什么害我?”
厨房挨着屋里,动静太大,惊动陆政然几人,他们一前一后赶过来。
等他们来到的时候,姜晚晴已经摸着她的头发哄她,嘴里嗔怪:“你说你这个孩子,我都叫你别往灶坑里填了,你怎么还填?把灶坑弄炸膛了吧,太贪玩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陆多喜故意填那么多柴是想把锅底烧焦。
陆多喜情绪上头,用力推开姜晚晴:“娘坏,你故意让锅烧炸。”
姜晚晴板起脸:“你贪玩我有没有阻止过你?”
陆多喜脸上被烧伤,疼意慢慢反上来,她没办法保持冷静,使出小孩子性子:“你怎么不把我抱走,你把我抱走我就不会被炸伤了。”
“我才五岁,我不懂事儿娘还不懂事吗?娘就是故意欺负我!”
陆政然刚和李县长搭上一句话,厨房就炸了!
他脸别锅底还黑:“姜晚晴你到底搞什么?”
好不容易搭上话,关系才有缓和的苗头就被姜晚晴打断。
她就是个扫把星,什么事情挨着她都不会有好结果。
陆多喜转头看到陆政然,抿了抿唇,跑过去保住陆政然的腿:“爹爹别吼娘,娘心情不好才逼我烧火,使唤我不停的往灶坑里添柴导致锅炸的,只要娘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