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房内。
北黎进来的时候,桑离已经从浴池里起来,穿上了蓝色质地丝滑的睡衣,好几个侍从正站在她旁边,擦脚的擦脚,揉肩的揉肩,吹头发的吹头发。
见到北黎进来,桑离对身边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她水洗过格外明亮的眸子,堪堪落在进来的雄性身上。
宽松修身的棕色长袍掩盖不住他完美挺拔的身形,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线条,松松垮垮的腰带落在腰间,显得他一双腿又直又长,漆黑幽邃的瞳仁一错不错的落在桑离身上。
系统看到进来的是北黎,恶狠狠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男主,你还有救。’
系统在她脑子里庆幸,还好她没胆子大到要去搞男主的地步。
桑离只觉可笑。
它以为她会放过那几个吗?
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平静只是为了酝酿更大的暴风雨罢了。
而且今天是她正式被封为王储的好日子,她懒得去看那几个倒霉玩意,影响她的心情!
“过来,给我吹头发。”桑离道,是理所当然的吩咐语气。
侍从们弯着腰退下。
“遵命。”北黎道,来到桑离身边,执起吹风机和她潮湿的发,细心而又温柔的吹着。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是浓郁的玫瑰花香,馥郁的气息自带勾人气味,无时无刻不在往北黎鼻翼里钻。
落在北黎手掌上的发丝潮湿冰冷,在热风拂过后又变得温热柔顺。
从北黎的角度,能毫不费力的看到她嫩白流畅的脖颈,有些许水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顺着起伏往下蜿蜒,像是某些暧昧至极的暗示,带着人的视线慢慢往里探,北黎眸子一点点变得暗沉。
吹风机嗡嗡的响着,并不刺耳,北黎在她头顶开口。
“殿下下次沐浴可以唤北黎来伺候。”
尊贵的雌性是不可能做伺候人的活的,所以皇宫里所有的佣人侍从全都是雄性——伺候桑离沐浴的也是。
桑离泡澡泡的有点久了,又不停想着心思,此刻有些困意蔓延,她阖着眸子,轻应了声。
“嗯。”
只要伺候的好,她没什么意见。
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得到她的允许,北黎轮廓分明的脸上笑意多了些。
他视线往下,眸中暗藏的侵略性露出了头角。
看着她纤长的眼睫下落,宛如翩跹的蝶翼般坠在脸上,北黎道:“殿下要不要躺下休息?”
桑离从不会委屈自己,就这么躺了下来,任由北黎继续给她吹头发。
见惯了她平日里张扬肆意的样子,她如此安静乖顺的模样还是头一回。
她小脸瓷白,因着睡着,粉色唇瓣上的小唇珠微微嘟起,粉嫩又可爱。
北黎心头发痒,慢慢俯下身,在她侧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桑离毫无所察。
于是北黎的吻越来越上,从耳垂开始,缓缓上移,一点一点的朝着那抹粉嫩亲过去,气息越来越重,暧昧逐渐交织。
就在北黎的唇吻到桑离唇瓣之时,刚刚还熟睡人儿忽然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清明澄澈。
北黎自然也发现了,但他没有停,还试图撬开那柔软的桎梏,邀她共赴缠绵。
“啪——”
桑离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北黎的脸被扇侧过去,五个鲜红的巴掌印赫然浮现。
“我允许你这样做了吗?”桑离问,眸底尽是凉薄。
深陷旖旎的雄性一窒,下一瞬便跪倒在地。
“北黎该死,请殿下责罚。”
没经过雌性的意愿和雌性接触,是大罪!
“你的确该死!”桑离道,她厌恶旁人自作聪明。
北黎的头更低了,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
他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桑离火气也消下去了不少。
“好好跪着。”她冷冷吐出这几个字,便不再看北黎一眼。
北黎跪了整整一夜。
夜色越来越深,他姿势都没换一下。
而是在房间内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时缓缓抬头,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桑离的身上,薄唇勾起浅浅的带着温柔的笑。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
翌日。
桑离悠悠转醒,她看了一眼,北黎还在跪着。
她在脑子里问:“他一夜都没动?”
‘没有 ’ 系统一边回答一边说她恶毒,‘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你让人进来伺候的吗?那怎么人家亲你你还生气?’
桑离冷笑,“因为……我恶毒啊。”
系统:……
无法可说。
桑离不再搭理系统,伸出白嫩的脚挑起北黎的下巴。
跪了一夜的雄性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抬起头,她蓝色的睡裙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一双腿又长又细又白,明明乌发还有些凌乱,眉眼却是一贯的不可一世。
她红唇轻启,恶毒的张狂,“再有下一次,就割了你的舌头。”
北黎眉梢微扬,看似被吓到,实则心底没有半分害怕。在他的印象里,她始终都是那个抱着他,一遍遍哄着他的小女孩。
“多谢殿下开恩。”北黎说道,注意力全在抵着他下颌的脚尖上面,眼眸微微下压,表面乖顺,却不着痕迹的描绘着她的轮廓,痴迷又贪恋。
桑离很满意他的顺从,挥了挥手便让他滚。
北黎离开时正好碰到一夜没睡的北鸣。
北鸣眼底泛着青色,一双本就灰色的瞳仁显得更加雾霾,没休息好的他很是颓靡,然而却在看到北黎时瞬间清醒。
他可没忘记北黎昨天在桑离宫里待了一夜!
北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北黎,发现他身上雌性的气味很淡,所以……他和桑离并没有交配?
意识到这一点的北鸣忽而心中一动。
他可没忘记桑离对他是多么的不矜持,不仅盯着他的脸看,还上手摸,要不是顾虑着两人没有大婚,她估计早就将他吃干抹净了!
而现在,她竟然对北黎无动于衷?
北鸣搞不懂这是为何,也不明白心底生出的那丝怪异是什么,竟让他觉得有些欢喜。
一连好几天,桑离不是让怀桑陪着,就是让北黎陪着,而北鸣和慕白,她一次也没叫过,就像是想不起来这两人似的。
对此现状慕白没什么反应,又干起了挑水的旧业。
北鸣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他现在和北黎怀桑住的很近,每天都能嗅到他们身上香甜的雌性气息,再加上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见到他就对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搞得他像是个过街黄鼠狼,人人喊打,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压抑,一天比一天憋屈。
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积压已久的北鸣爆发。
“狂躁期!有sss级的雄性陷入狂躁期了!”
“快快快!启动一级戒备!”
“不好了!陷入狂躁期的雄性是北鸣殿下!”
正在关注暴乱的洛瑶一听到北鸣这两个字便紧张不已,想也不想的就往他的宫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