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听到了云轩的话,但他没动,依旧维持着双手奉上莲子的动作。
桑离来了脾气。
不愿意给她?
她还非得要!
桑离从云舟手上接过雪莲子,放在手心把玩。
说是莲子,却没有莲心,在阳光下透着浅浅的绿色光芒,更像是某种多肉植物,小小的一颗,圆圆胖胖的,还有些可爱。
桑离拿着,却并没有送入口中。
乔雅女皇在这时开了口,眼神很是热络,“阿离,快吃啊,这雪莲子可是好东西,治伤很快的。”
她以前听过这雪莲子的大名,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系统也在桑离脑子里道:‘这真是好东西,在原着中,洛瑶也吃了一次。’
当然了,那是在原着中。
即便如此,桑离也是在再三确认过这莲子没有问题后才吃了进去。
有点凉有点甜,还挺好吃。
就在桑离将莲子咽下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也发生了改变。
那些密密麻麻的抓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最严重的手上伤口也在恢复。
“叮当——”
插在桑离手掌上的匕首应声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桑离抬起手,被贯穿的伤口正在飞速愈合。
短短瞬息之间,桑离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便全都消失不见。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发出惊叹,这哪是莲子,简直就是灵丹妙药!
桑离眼底露出了笑,难得给出了表扬,“这莲子不错。”
洛瑶看着桑离的变化,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愕,继而转变成某种欲望的火热。
好厉害的莲子啊……
见她伤口愈合, 云舟眸底不易察觉的心疼也一闪而过,湛蓝眸底溢出浅浅光亮,微微低头道:“多谢殿下夸奖。”
云轩看的目瞪口呆,这可是大祭司,卡特星第一人,卡特星最神秘的存在,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卡特星上上下下,乃至其他星球,哪一个不是对大祭司毕恭毕敬?
怎么现在到了海鸣星,反而还对一个强盗低眉顺眼?
“大祭司,她可是个强盗,刚刚才抢走我们卡特星的至宝!”云轩沉声提醒。
云舟:“……哦。”
云轩:……
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
神器不要了!?
上古神器就值一个哦!?
云轩要疯了,桑离却觉得云舟很有意思,她看着云舟被风吹的拂起的银白发丝,以及那双浩瀚蔚蓝纯净的眼眸,再看向他有些瘦却结实挺拔的胸口,然后落到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上。
他双眸明亮清澈,面部线条轮廓柔和,穿着白色的祭祀服饰,气质恬淡,带着股子书卷气息,是让人很舒服的长相。
桑离像是看着物品一样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彻底。
“你也不错。”桑离给出点评。
闻言,云舟清秀温润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道:“云舟谢过殿下夸奖。”
云轩:……
???
他们不是来要回照心镜的吗?
怎么现在好像弄成了相亲大会现场?
云轩不解自家大祭司是怎么回事,但卡特星的东西必须得要回来。
“请桑离殿下归还我族至宝!”云轩郑重说道,他是卡特星的王,自然要为卡特星着想。
桑离把玩着手里小巧精致的镜子,眼波流转,风华万千,唇角微勾,坏的明明白白。
“有本事,你也来抢啊!”
她如此恶劣,倒真让云轩长了见识,“你也是个尊贵的雌性,怎么能如此霸道野蛮?”
桑离不语,眉眼挑起,挑衅的明目张胆。
云轩一口气憋在胸口,因着自己卡特星君王的身份要顾及体面,只能压着火气道:“桑离殿下,照心镜乃上古神器,非预言之人不得擅动,想必你刚才已经深刻明白神器反噬的厉害。”
“若是你再执迷不悟,只怕会有性命之危!”
云轩说了这么多,将后果剖析的那么清楚,桑离只有淡淡的一个字,“哦。”
然后继续把玩镜子。
云轩:……
站在众人身后的洛瑶在这时善解人意的开了口:
“姐姐,抢别人东西本来就是不对的,那镜子是卡特星的东西,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
“行了!”洛瑶的话还没说完,乔雅女皇就倏地出声,口吻充满威压,“阿离刚刚才脱离险境,现在正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洛瑶被训得突然,先是一愣,而后红着眼委委屈屈的看向乔雅女皇。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皇母总是为了姐姐训斥她,哪怕现在还有外人在场。
云轩却不能就此放弃,道:“乔雅女皇,照心镜是我族至宝,还请桑离殿下归还!”
即便对方也是一球之主,即便自家理亏在先,乔雅女皇也半点不带退的。
“云轩族长,你没看见我们家阿离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吗?她现在才刚刚好,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你们卡特星再拿一颗雪莲子出来救吗?”
云轩:……
听听听听。
这叫什么话。
抢了他们的神器,吃了他们的至宝,还要再让他们负责?
既要又要还要?
云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小镜子嘛。”乔雅女皇和着稀泥,“孩子爱玩借给她玩玩就是,等她玩腻了,不想玩了,自然会还给你们的。”
说罢,也不等云轩开口,她就再次道:“安托,还愣着干什么?人家卡特星族长和大祭司远道而来,就让他们一直在这站着?还不快去收拾寝殿,让族长和大祭司好好休息休息!”
安托:“是!”
安托迅速行礼,迅速来到云轩面前,露出笑脸道:“族长,大祭司,这边请。”
云轩:……
他本不想走,可云舟率先走在了前面,他也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跟上。
乔雅女皇嘱托了几句让桑离好好休息,让艾克好好照顾桑离也走了。
怀桑等人这才敢上前,砰的一下跪在桑离面前。
“殿下……”怀桑哽咽的开口,他手脚都戴着镣铐,背后是被抽出的道道血痕,身上遍体鳞伤,殷红眼眸盯着桑离不肯放。
“殿下。”北黎跪在了桑离右侧,也跟着叫道,点漆似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剩余两人跪在他们身后,无一不是仰头望着桑离。
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桑离垂下眸子,伸手摸向怀桑含泪的脸。
“你怎么样?”桑离问道。
怀桑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眸底湿意愈发重,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明桑离都好了,他却还是在担心,“殿下,您好点没有?您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