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前。
剑三伸手在他家主子面前晃了晃,“少爷,都走远了,别看了!”
裴言蹊收回飘远的目光,“多嘴!”
怎么可能?
刚才的少女踹人和她真的很像。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裴言蹊自嘲一笑,异想天开!
都说少爷是天才神医,小小年纪一身医术,可剑三觉得少爷真是有病,总是无缘无故的自言自语,还傻笑!
看,刚才就愣神又傻笑!
剑三摇摇头,唉,少爷要是没有他可怎么活呀!
裴言蹊一踏入济世堂,孙掌柜就亲自迎了出来,“东家安好, 可要查一下账本?”
“不用查账本,我自是相信孙掌柜的,老规矩,无论何时都紧着军中先用药,过后,自会有别的分店给你这补给。”
“是!对了,东家,我今日收入三根人参,东家可要看一下?”
“拿过来吧!”
“哎!”
孙掌柜急忙把装入盒子的三根人参拿了出来。
裴言蹊拿起人参查看一番,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这是......林下参?”
“林下参?什么是林下参?”孙掌柜不解的问道。
“人为干预种植的人参,模仿自然环境生长。”
孙掌柜皱起眉头,“东家,那这参可有问题?”
“无妨,林下参入药剂量加倍即可。”
这不就是药效不足嘛!
“哎呀,上当了,刚才卖参的母女应该还没走远!”
孙掌柜抬脚欲去追卖参人,被裴言蹊阻止了,“我还从未见过谁培育成过人参,或许那对母女也不知道此为林下参,孙掌柜此事这次就作罢吧!”
“是,东家。”
...
黄粱被重重的踩了一脚,疼的都要灵魂出窍了也顾不上,张员外答应过他,只要把黄月送到他手里,就能保证让他考上秀才。
至于他是怎么看上黄月的,又怎么能保证他考上秀才,他都不管。
之前黄月是陆清远的未婚妻,他还犹豫要不要干,现在陆清远都跟她退婚了,那还有什好犹豫的,那必须把黄月送给张员外。
他爹和他奶不会干啥了吧!
刚才那死丫头说他奶也来镇上了,先找到他奶再说。
“小月,这一身怎么样?”
樊翠英拿起一身粉色的衣衫往黄悦身上比划。
“嗯,很好看,很鲜嫩!”
其实黄悦现在只要是身衣服就可以,身上穿的这套实在是烂的不成样子了。
黄悦拿了同款绛紫色的一身,“娘,你跟我一起穿闺蜜装。”
樊翠英连连摆手,“这太鲜艳了,我买这匹藏蓝色的回去可以出两身衣服呢!”
三钱银子一匹的细棉布,要不是小月人参卖了几十两,樊翠英可舍不得穿。
一两银子一身的成衣,那是想都不要想。
“娘 ,那给香草婶子买一身可以吗?”
“给香草买行!”她身上的衣服是香草的,去了趟山里被刮的不成样子,她本来就打算做身新衣送还给香草,既然小月想买成衣,那就买成衣吧!
“掌柜的,这身粉色的,还有那身紫色的,那边那身绛紫色的一共二两银子行不行?”
“那可不行,亏太多了,我这小本买卖,本来就没赚多少!”
“掌柜的,买卖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这可不能一毛不拔啊!
这样吧,我再要两匹白色,一批青色,一批藏蓝的细棉布,再加一匹素色绢布和各色绣线都来五绺。
其余的布料,我都不还价,但那成衣,您得按着我的来。”
掌柜的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么多的货绝对有的赚。
“姑娘再给添点!”
“那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哎哎哎,成吧,就当交个朋友,姑娘要是还有需要记得还来咱这布店。”
“掌柜说话这么实在,下次还来。”
成衣三身花费二两银子,绢布一两银子,细棉布白色三钱一匹,带色的四钱一匹,各色绣线加起来花费五钱银子,在布庄一共花费四两九钱。
黄悦拿出五两银子,“掌柜的,买您这么多东西,碎布送我一包呗?”
“呵呵,这小丫头真会做生意,既然要交朋友,老汉我也就不吝啬了,给你一包!”
“谢谢掌柜,您真是大好人,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黄悦说着吉祥话,把手里的五两银子递给了布庄掌柜。
掌柜呵呵笑着找给黄悦一百文,黄悦都走出布庄老远了,布庄掌柜还在回想刚才的事儿,嘿,还真是个精丫头!
自己要是不给她那包碎布,估计之前的所有生意都得黄,舍得舍得,果然有舍才有得。
掌柜为自己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伙计不解,“掌柜的,明明她白拿一身成衣,您老咋还这么高兴啊?”
“她拿的那些东西,合计下来咱们布庄是赚钱的,但那小丫头就是想要三身成衣,目的就是要把她娘那一份讲成赠品,这样她娘才会穿。”
“哦,那她还怪孝顺哩!”
黄悦出了布庄就带着她娘去杂货铺,“娘,咱俩抱着太费劲了,去买两个背篓吧!”
“买背篓?我和你爹都会编,咱再坚持一下,回家娘多编几个。”
“娘,我坚持不了了!”
“那你给娘,娘抱着。”
黄悦不怪樊翠英的小农思维,农村劳动力最不值钱,而且她一点儿也不理解,其实花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烦恼。
“我也怕把娘累着!”
“不累,娘都习惯了!”在老黄家比现在干的累多了,还吃不饱。
黄悦有些心疼她娘,在这里当牛做马的娘,在外祖家也是千娇百媚的丫头。
“娘,你能不拦着我花钱吗?”黄悦不想解释了,太浪费时间了。
等她娘花钱花习惯了就好了!
“好,好,本来钱就是你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娘,钱是挣来的,不是攒来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黄悦带她娘去杂货铺买了两个大背篓,大的十五文,小的十文,黄悦要了两个大的,她背一个,给她娘背了一个。
走出杂货铺,黄悦对她娘不客气的说道,“娘,你可能不太习惯现在太有主意的我。
在老黄家这么些年,你一直被压迫,被奴役,要不是这次危及我的生命,娘你还是会继续忍着,你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因为靠不住。
你努力张开翅膀庇护我们,可是那样的你太累了。
娘,你以后可以试着依靠我们,不要把自己活得太累,我和哥哥们都长大了!
梦里的世界,女性独立而有人格,她们可以自力更生,去工作去挣钱,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甚至有不生孩子的权利。
娘,放过靠山村的小月,也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