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身形一顿,各自疾退数步。
破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终于找到了能与之匹敌的对手。
卡尔此刻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回想起刚刚与破军对攻的那二十几拳,每一拳的力道都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
尤其是最后一拳,他甚至清晰地听到自己指骨断裂的声音。
此刻,卡尔的右手已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要轻轻一动,钻心的疼痛便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令他忍不住颤抖。
汗水从他额头滚滚滑落,已分不清究竟是源于右手传来的剧痛,还是这酷热如炉的天气。
就在这时。
破军最强的一记劈挂腿,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落在卡尔的胸部上方。
卡尔那两米多高的庞大身躯,近两百八十斤的沉重体重,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被破军一脚击飞出去。
“砰” 的一声,落在十米开外。
卡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死死压住,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即将走到尽头。
断了的肋骨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穿透内脏,鲜血在体内肆意流淌。
卡尔痛苦地皱紧眉头,脸上的肌肉因剧痛而扭曲变形,“哇” 的一声,吐出大量鲜血。
他颤抖着抬起右手,指向破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还没等说出一个字,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刚刚挺起的上半身,也 “砰” 然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暗狐雇佣兵团第三大高手,就这样被破军一脚踢死,倒在了龙国这片他本以为能肆意践踏的土地上。
亨利目睹这一幕,双腿瞬间发软,“扑通” 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已然没了声息的卡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恐惧紧紧扼住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卡尔竟然死了,这个在团队中实力强劲的高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眼前这个龙国男人解决了。
破军冷冷地瞥了坐在地上的亨利一眼,那眼神犹如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哈哈,破军,你的战力愈发变态了。”
林天大笑着走来,脸上满是欣慰与自豪,用力拍了拍破军的肩膀。
破军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刚欲开口,忽然,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虽说这双眼睛并未带来切实的危险感,但被人偷窥却毫无反应,绝非破军的行事风格。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猛地扭头,看向远处一块用于装点景色的大石头。
察觉到破军那如实质般锐利且带着不爽的目光,石头后犹豫片刻,缓缓走出一人。
他满脸笑意,却又透着几分狡黠,惊叹道:“哈哈,阿天,今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场面,绝了!”
“烛龙,果不其然,你跟来了,就知道你舍不得错过这场好戏。”
林天望着来人,神色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洞悉一切的自信。
破军见两人相熟,如刀的目光瞬间收回,转身大步流星迈向仍呆坐在地、一脸茫然的亨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亨利,破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最好老实交代,把知道的都吐出来,不然,卡尔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甚至更惨!”
“阿天,这是你的手下?”
烛龙明知故问,脸上挂着好奇的笑容,眼睛却紧紧盯着破军。
“不,他可不是我的手下。”
林天看向正逼问亨利的破军,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与自豪,郑重说道,“他,是我的兄弟。”
远处的破军听力敏锐,这般细微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
当听到 “他,是我的兄弟” 这句话时,他那如钢铁般坚硬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一丝久违的感动悄然涌上心头。
“刚听你说他叫破军,对吧?
真是厉害得让人惊叹。
先是炎魔,这破军更是强悍得离谱,我估量着,在他手下,我怕是撑不过百招。”
烛龙语气中满是羡慕与佩服,目光紧紧锁住破军。
“他可是我们这儿的顶尖高手。”
林天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不过,破军可不单单是战力惊人,更是我们团队的灵魂支柱。”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酷热空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亨利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从额头不断滚落。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再看他的双手,十个手指已扭曲变形,被破军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掰至手背处,关节扭曲得不成样子。
破军似对亨利的惨叫极为享受,脸上露出极为满足的神情,他轻声说道:“继续叫,我倒要看看,你这骨头能硬到几时。”
“妈的,这家伙太狠了。”
林天和烛龙几乎同时低声咒骂,而后快步朝大厅走去。
踏入大厅,凉爽气息扑面而来,林天长舒一口气,感慨道:“还是里面舒坦,这鬼天气,简直要把人烤熟了。”
“是啊,不过今日这场战斗,可比这天气还刺激。”
烛龙笑着回应,两人找了处地方坐下,目光投向仍在折磨亨利的破军。
林天微微皱眉,面露担忧:“破军下手确实太狠了,但愿能从这小子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烛龙点头赞同:“没错,暗狐雇佣兵团背后肯定还有大鱼,必须把这些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林天略作思索,沉稳下令:“兄弟们,都先撤吧。警察马上就到,这么多人聚在这儿,不好解释。”
“天哥,那您呢?”
一名小弟忍不住问道。
林天神色镇定,弹了弹烟灰,平静说道:“我留下应付,你们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乱子。”
小弟们虽脚步虚浮,仍沉浸在震撼之中,但依旧听话地陆续离开。
他们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不时透过门上玻璃,望向在战斗中宛如战神的破军。
可怜的亨利,早已被折腾得没了人样。
他的鼻子像是被重锤猛击,深深塌陷,软骨断裂,扭曲地悬在眼眶下方,丝丝缕缕的血丝密布其上,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小弟们离去仅仅两分钟,远处警笛声便尖锐地划破闷热的空气,由远及近,朝着机场东区呼啸而来。
林天听到这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喃喃:“来得还挺准时。”
他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
外头的破军似乎也玩腻了这场 “残酷游戏”,对亨利彻底失了兴致。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他拍了拍手,而后大步流星迈向大厅。
尖锐的警笛声再度打破寂静,一辆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示灯。
打头的警车上,走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身姿笔挺,脊背挺得如标枪一般直,尽管头顶微微有些谢顶,却丝毫掩盖不住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
他眼神犀利如鹰,深邃眼眸中透着久经官场磨砺出的沉稳与睿智,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风范。
从他下车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