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只见厅中掌柜说道:“今日展示现场作画,请各位以稚子为题,决出最终的赢家”
只见厅中人相应的在桌上铺好了画具,都准备一展身手!
书生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画抱在怀里,一身清贫,白皙的脸上却露出坚定道:“不知店主可否借给在下一副画具!”
顿时店里哗然一片:“你没有准备画具就来参赛,也不提前知晓规则,弃权,弃权!”
来者都在起哄。
只见书生坚定着语气,挺直腰板:“在下,在下!在下出门在外,盘缠用尽,不知能否算我借下,待他日再归还!”
苏起墨倒是不在意,就怕这规矩破了,没有规矩便没有方圆!
看着厅里议论纷纷,倒也忍不住说道两句!
“今日各位客人远道而来,请贵客们先坐!”
“这位公子,不是我不借,实则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皆如此,那我这店开张做生意,皆如这般白吃白拿,难免被有心人说了去,都要来争相模仿,请公子理解!”
厅堂内的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书生的耳尖泛红,青衫下的脊梁却挺得笔直。他望着案几上各色名贵的徽墨宣纸,忽然伸手取下束发的竹簪。
“既如此,那不便为难!”
他温润的声音穿透嘈杂,指尖捏着半截竹簪,解开了自己随身的包袱。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店家可否别赠我清酒与时蔬?我只在店里讨要一壶乌龙浓茶便可!”
苏起墨犹豫再三,看着来者着粗布麻衣,却仪表堂堂,身形清瘦,却格外挺拔!
“有何不可?”来者是客,一杯清茶,本店没有拒绝的道理!
掌柜,你去!
上了茶,众人皆摩拳擦掌准备作画,只见书生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粗麻布衣。
环顾四周,见刘子夜的桌子只上了一壶酒,便躬身作揖!
请兄台借空桌一用!
夏让与涂安一脸茫然,与刘子夜对视一番,刘子夜点头!
书生便感激的说了声:“多谢!”
夏让端起了酒杯和酒壶!
书生微笑示意。
只见他将衣服平铺在桌上,端起掌柜送来的一壶热茶!用竹簪与手指,将平铺的衣服上洇出深浅不一的纹路,宛如三月烟雨中的远山。
苏起墨眯起眼睛,抬手制止了正要驱赶的客人。
只见书生又将隔壁空桌的碗拿来,茶水倾在碗里,颜色黑红,又将竹簪蘸着琥珀色的茶汤,竟在粗布上勾出个蹴鞠孩童的轮廓。茶渍顺着布纹晕开,恰好成了孩童绯红的脸颊。
其他公子拍案而起,“粗布吸水,茶色易褪,这算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孩童在画中抬起衣袖,正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布纹的粗糙,化作他额间的晶莹!
几个孩童此刻正在追逐一个蹴鞠!
一幅山水间孩童的嬉戏映入眼帘,别具一格!
满屋寂然!
其他人有的停下自己的作画,都过来观赏这茶水作画的场景!
所有人被这副画打动的一点,不光是细致独特的作画方式,粗布麻衣的小补丁,此刻变成了孩童的外袍,惟妙惟肖,恰如其分!
刘子夜率先开口,“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幅画,的确非比寻常!此画只在此时有,天上地下无处寻!
此时此刻店中无人再言语!
反倒低着头窃窃私语!
“这人坐的木椅,谈吐不俗,莫不是那位?”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说什么!
只见苏起墨走了过来,看着熟悉的三人,神色无奈!
细细看了看眼前的画,只见书生神色紧张,苏起墨又看了看穿着打扮,便不想为难!
“确实雅趣!”
不如你们来说吧!
又将选择权抛了出去!
众人称赞:“若是作画,大家都一样,若论巧思,这位公子的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刚刚在闹事的两个人依旧不依不饶,“若是这也是作画,那人人都可作画,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壶浇了下去!”
苏起墨神色不悦!
“若是各位来吃饭寻一番雅趣,我非常欢迎,若是浪费我的酒,那本店不欢迎!”
说完一群跑趟的小哥直接切换成了护卫,将闹事的男人架了出去!
同行的人都不敢再言语!
苏起墨让掌柜的继续招呼!
自己邀请书生在刘子夜旁坐下!
“吩咐厨房,备几个菜,来两壶酒!
三人面面相觑后坐下!
“不知公子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