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梁启东的背影,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可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一大帮子秦家庄的村民,他眼神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咬咬牙默默跟了上去。
随着两人一走,在场的街坊邻居顿时一哄而散,纷纷一窝蜂往后院跑去。
贾张氏看着眨眼间走的干干净净的人群,呲溜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和贾东旭四目相对,纳闷道:“这事就这么完了?”
说罢,她立刻懊恼的拍起了大腿,嚷嚷道:“哎呦,刚才忘问阎老西要赔偿了!”
“别惦记钱的事了,咱们院这是要出大事了,要变天了。”
贾东旭面无表情的看了自己老娘一眼,甩下一句话后匆匆走出门。
后院。
梁启东默默走到聋老太太房门前,看着紧闭的屋门,直接不客气的一脚踹开。
接着只是探头往里面瞄了一眼,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易中海,朝屋内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见他神情如此,易中海马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只是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双眼瞪直,呆愣在原地。
心思急转之后,他赶紧转头望向人群最后面杵着拐杖的棒梗,厉声质问道:
“棒梗,屋子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偷拿之后,放进老太太屋的?”
“你最好说实话,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只要承让就没什么大事,可要是死不承认最后被查出来,你贾家怕是都承受不起栽赃老太太的罪过。”
本来扶着棒梗的秦淮茹被吓得一激灵,急忙给自己儿子叫起冤来,“一大爷,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呢!棒梗的腿瘸了,今早才能下地,昨天晚上怎么可能去偷东西?”
棒梗也很是弱小无助,不明白平时对他和蔼可亲如亲孙子一般的一大爷,现在怎么对他如此严厉,顿时像个鹌鹑一样缩在秦淮茹怀中,含含糊糊的呢喃道:
“妈,你要相信我,自从腿断了之后,我就再不敢去偷东西了...”
说着说着,棒梗更是想起那日去梁家偷东西被狗咬的场景,竟当场害怕得尿了裤子。
梁启东心中一乐,看着易中海急赤白脸的样子,心中腹诽:“看来这老家伙是急眼了,开始乱咬人了,明眼人都知道不是棒梗偷的,这是在弃车保帅啊!”
易中海看来是铁了心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棒梗身上,冷哼一声,随即将门打开,指着八仙桌上的盐和吃剩下的红薯,怒不可遏道:
“你们看看这红薯上面还有牙齿印呢!聋老太太牙齿都掉光了,总不能是她咬的吧?这一看就是棒梗偷拿了之后,吃了几口扔在这的。”
“还说不是你?棒梗,你要是还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只能请派出所的同志来调查这件事了。”
秦淮茹将信将疑的走过去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桌上确实有吃剩的红薯,桌下赫然还有一件黑色中山装和一个公文包,而且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就像是被小孩子贪玩弄坏的。
难道真是棒梗偷的?
可等他毛骨悚然的拿起桌上那块红薯时,却眉头一皱骤然转头看向梁启东,眼中满是询问。
别人可能看不出,可她一个农村姑娘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这根本就不是小孩子的牙印,明明就是狼的獠牙咬的。
这个冤家到底搞什么鬼?棒梗就偷了他一次东西,事后不仅腿瘸了,老娘也成了他女人,天天任他折腾,这还不够解气吗?非要赶尽杀绝?
后面跑过来的贾东旭见到这一幕,顿时亡魂皆冒,转头看向身旁的贾张氏劈头盖脸就骂。
“娘啊,你到底怎么搞得?棒梗他都瘸了一条腿,你又不用上班,这都看不住他?还让他出来偷东西?你这是要害贾家绝户啊!”
本来他都以为这件事和他们贾家脱了关系,可没成想,绕了一个弯之后,这个屎盆子又扣他们贾家头上了。
这诬陷聋老太太的事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棒梗是真要去蹲笆篱子。
贾张氏脸色一变,懒得理会自家这个蠢儿子,一阵小跑噔噔噔跑到屋里一看,也呆愣住了,顺着秦淮茹的视线看向梁启东,脸上满是狐疑。
“绝对不可能是棒梗偷的,昨晚他明明在炕上躺了一晚上,拉屎撒尿都是我伺候的,还是今早我给他买了拐杖后才能下炕,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吧?”
她突然想起,棒梗就是因为偷梁启东那小子的东西,才断了一条腿,这事会不会也是他的报复,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用母狗眼恶狠狠的瞪着梁启东。
被秦淮茹幽怨的眼神和贾张氏恶狠狠的眼神同时盯着,就是以梁启东的厚脸皮,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咳咳!”
他赶紧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随即向秦淮茹微微点头。
“你们什么意思?不会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吧?我昨晚可是和秦叔他们喝了一晚的酒,很早就睡了。”
许大茂心里已经乐翻了天,认定能如此神出鬼没让东西出现在老太太屋内,除了梁启东的手段,院里估计没人能做到了。
虽心中纳闷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反应却很是迅速,马上开始装腔作势的瞪着贾张氏,附和道:
“就是,昨晚小梁在家喝酒的时候,我还去蹭了几杯呢,他们一大帮子人喝的酩酊大醉,可没功夫干下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看就是你个老虔婆贼喊捉贼。”
此言一出,人群中看热闹的秦家庄一大帮子人纷纷也作起证来。
看着这么一大帮子人给梁启东作证,贾东旭脸色马上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突然暴怒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你屡教不改是吧,看老子揍不死你。”
说罢,便一脸凶恶的冲向棒梗,作势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棒梗顿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杵着拐杖跑又跑不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不远处的梁启东突然一个闪身横在两人身前,抬手就给贾东旭一个大嘴巴子,呵斥道:
“好你个贾东旭,我看你才是屡教不改,刚才打了阎解放,这下又要作恶?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的?”
“......”贾东旭直接被这一巴掌抽懵了,捂着脸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他大爷的,老子打自己儿子也不行?
棒梗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劲的往梁启东身后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梁叔,真不是我偷的,自此腿瘸了之后,我早就改过自新了。”
梁启东冷着脸环顾了一圈,痛心疾首看向易中海,“您作为院里以前最受人尊敬的管事大爷,出了事就拿个孩子扛包?还纵容自己徒弟殴打小孩,逼迫我们小棒梗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这个院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我们院真成了你易中海的一言堂?”
“大茂哥,骑上我的车,现在就把派出所的同志叫来,还我们小棒梗一个清白。”
许大茂看得忒过瘾了,心中的热血都不禁沸腾起来,得知这是将聋老太太一棍子打死的机会,心里当然乐意,呲溜一声就往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