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梁启东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将门锁好,带着小哈上了山,准备狩猎点野味。
与上次上山相比,这次不管是狩猎还是爬山,都要困难的多,因为接近过年的缘故,山上已经被白茫茫的积雪给完全覆盖。
就算梁启东特意带了一双胶鞋来,山路还是异常的难走,刚走了一段路,脚底就粘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泥,导致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大山的外围区域更是连只兔子都看不到,所以他只能继续往大山的中心区域走去。
最后在大山的中心地带,他才终于狩猎到十几只兔子和几只野鸡。
看了一眼手表,赫然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而且山中猎物少得可怜,索性他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原路调头往回走。
就算是原路返回,等他来到梁家村村口的时候,天色也是完全黑了下来。
他并没有直接进村回家,而是从空间取出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直接转弯向着秦京茹家走去。
来到秦京茹家的时候,她家显得非常安静,不仅门关着,屋里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按时间来说,这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开伙做晚饭的时候。
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自三年灾害起,大部分乡下的农田就收成骤减,所以家家户户现在都是吃中午一顿,早上和晚上都是不开伙的。
这田里收成一少,田里的农活自然也少了,所以一到下午,家家户户都是窝在家里睡觉,也不出来溜达,节省体力的同时又节省粮食。
梁启东来到秦京茹家门前,抬手便“砰砰砰”的敲起了门,大声朝里面吆喝。
“秦叔在家吗?秦叔。”
“谁啊?别敲了,马上来了。”随着里面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接着便传来一阵趿拉鞋子的声音,屋里的人看起来是从炕上刚爬起来。
很快,屋门被打开,秦京茹的父亲秦建业直接站在门口,打量起梁启东和他手上拿着的东西,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哎呦,你这是刚从山上打猎回来?看起来收获不错嘛!”
梁启东咧嘴一笑,看了一眼秦建业后面俏生生站着的秦京茹,解释道:
“这不是上次送京茹回来时,没好意思上秦叔家做客嘛!”
“我一直记在心上,这不,今天刚上山打了一些野兔和野鸡,就带了两只来做客,秦叔可不要怪我打扰你休息啊!”
说罢,他便将手上的野兔和野鸡顺势递给了秦京茹,在门口蹭了蹭脚上的泥,才慢慢走进屋。
“哎哟,你小子太客气了,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做客才好呢!”
见那只兔子和野鸡当真是送他的,秦建业当场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吞咽口水。
他都不知道上次家里吃肉是什么时候了,这些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玉米粥,而且一天只有一顿,也就灌个水饱。
而且秦京茹大嫂才给他添了两个大孙子,家里多了两口人之后,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将梁启东带到桌边坐下后,秦建业急忙来到秦京茹身旁,伸手拿向她手上的野兔和野鸡。
秦京茹瞬间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将东西藏到身后,不高兴道:“爹,你是不是又要拿去给大哥送去?这可是启东哥辛苦上山打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大嫂刚生了孩子,现在正在坐月子,正是缺营养的时候,我们少吃点没事,饿着她了谁来奶孩子?”
见自家女儿当着外人的面和自己对着干,秦建业脸上马上挂不住了,怒气冲冲的抬起手作势欲打。
秦京茹倒是丝毫不怕,可能是仗着梁启东在,更是昂起脑袋看着她爹,犟嘴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反正你眼里就只有大哥一个人。”
“咳咳!”
梁启东赶紧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生怕秦建业真不管不顾打下去。
“京茹,把东西给秦叔吧!你要吃这些野味的话,以后来我家,我亲自给你做。”
见梁启东发话,秦京茹虽心中不愿,也只能乖乖将东西递给秦建业,完事气鼓鼓的坐到梁启东身旁,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这死丫头,真是平时被我惯坏了,现在一点都不像话,天天只知道跑人家家里去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想家里的困难。”
秦建业看着和他赌气的秦京茹,顿时一边没好气的骂骂咧咧,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拿去里屋。
梁启东微微一笑,桌下的手暗暗抓住秦京茹的手捏了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等秦建业走出屋,他才一脸笑意的看向他,慢条斯理道:“秦叔,其实吧,今天来您家做客,是有重要的事找您商量。”
“哦!什么事?”秦建业一脸疑惑的一屁股坐到了对面,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满是不解。
他心里渐渐泛起嘀咕,自己一个天天在田里刨食的老农民,还有什么事能帮到这小子?
秦京茹倒是隐隐猜出了什么事,顿时俏脸一红,随即害羞的将脑袋埋到桌子下,做起了鸵鸟。
梁启东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从口袋掏出两张大黑十,直接拍在了桌上。
“是这么个事,秦叔你也知道家京茹从小和我玩到大,我早就中意这丫头了,心里早存了非她不娶的念头。”
“之前听她说,您总托媒婆给她介绍对象,我就想提前把这彩礼给您,好让您断了给她找婆家的念想。”
秦建业现在眼里再没有其它东西,只有那桌上的两张大黑十,至于将女儿嫁给谁?他是一点不关心。
毕竟嫁给谁不是嫁,何况人家还给了二十块钱彩礼,要知道一般情况下,现在娶个农村媳妇,顶多给个五块到十块钱彩礼,所以这二十块给得也太局气了。
而且梁启东现在可是城里人,这要是自家女儿嫁过去了,那不仅过上了好生活,还可以时常接济一下家里,何乐而不为呢!
念及至此,他赶紧急不可耐的将桌上的钱揣进了兜里,态度瞬间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满脸堆笑道:
“小梁,那照你这么说,你是想让京茹嫁给你喽?那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酒席在哪里办?马上扯不扯证?”
“这些秦叔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你对京茹这丫头好,我都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