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时间来到半个时辰后,随着刘家的门被人推开,本来寂静无声的后院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二大爷家的刘光齐捂着肚子晃晃悠悠出了家门,手里拿着糙纸像是要出去上厕所的样子。
大杂院就是这样,没有修化粪池的那个条件,所以全院都是共用一个公厕,又因为院里住户多,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院里都有人走动。
刘光齐一出门就发现许家亮着微弱的光,起初他也没在意,心想也许是娄晓娥在家。
他不由感叹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丈夫和公公都被抓进保卫科了,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要是不能出来的话,这以后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呀!
可当他走着走着经过许家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怎么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许家传出来呢?
甚至他感觉,整个许家的房子都有点轻微的晃动。
毕竟四合院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不仅隔音不行,甚至地基都有点不牢,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
这娄晓娥一个人在家没事,她老晃悠炕,晃悠房子干什么?
刘光齐想想又有点不对,所以这个邪乎的事顿时引起他的强烈好奇,甚至让他将肚中那种一泻千里的感觉都憋了回去,他开始不自觉的迈动步子,往许家蹑手蹑脚的走去。
刚来到许家门口,那种细微的声音愈加明显,刘光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瞬间明白刚才动静是怎么发出来的他,当即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这驴日的许大茂,从保卫处出来也不知道和哥们儿言语一声,请哥儿们吃顿饭,竟关起门来和媳妇破镜重圆起来了,当真不是个东西,这孙贼怎么不死在保卫科......”
一通发泄之后,刘光齐感觉自己的肚子又憋不住了,来不及多想,闷着头就穿过月亮门向院外跑去。
屋内的梁启东听见门外的动静,瞬间吓得一激灵,虽然知道外面有小哈守着不可能有人进来,但心中也担心被人发现。
……
梁启东很是委屈,娄晓娥离婚这事本就是许大茂咎由自取,怎么倒成自己的责任了?
梁启东摇了摇头,赶紧简单处理了一下,下炕几个大跨步就来到门前,先将小哈收进空间,又将门开了个缝隙,透着缝隙往外面看了看。
外面却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可他刚才明明听见门口有人说话,他本来还以为是许家父子回来了。
何况以他系统改造后的听觉根本就不可能听错。
虽然想了想也没有个头绪,但直觉告诉他,许家父子多半要回来了。
念及至此,他赶紧将娄晓娥的那些行李归拢在一起,准备马上带着她溜之大吉。
收拾完行李的梁启东赶紧摇晃了一下娄晓娥的手臂,急切道:“娥子,我们得马上离开许家,不然许家父子回来见到我们在这儿......”
娄晓娥虚弱的连头都懒得转动一下,继续无力的看着屋顶,发出灵魂拷问:“离开许家我又能去哪?我是许家风风光光从娄家娶回来的,你让我怎么有脸回去。”
“唉!”
梁启东见状面色一急,事权从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娄晓娥惊呼声中直接将她一把扛在肩头,拎起行李就出了门,往聋老太太房子一溜烟跑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刘光齐这边急匆匆刚跑到院门口,就跟一个进院的人影撞了个满怀,直接撞得他倒退而回摔了个四仰八叉。
跌坐在地上的刘光齐当即开始骂娘,“哎呦喂,是哪个王八蛋,走路没长眼啊!”
可等他看清眼前人是谁后,当即吓得呲溜一下站起身,眼珠子瞪成了牛蛋,“我靠,许大茂?你怎么出来了,那刚才屋里是谁?”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许大茂,穿着一身破棉袄,脸上一层厚厚的油污,就像几天没洗澡一样,身周不断散发出恶臭,身上的破棉袄也破了好几道口子,如同刚逃荒到北京一般。
他的身后站着的许富贵和杨丽也好不到哪去,手上大包小包的,也是一脸疲倦的样子。
“什么叫我怎么出来了?你小子把话说清楚,老子又没犯罪,保卫科调查清楚了,自然就把我放出来了,你小子别挡着路影响我回家,滚一边去。”
许大茂拎着行李心里正不爽呢,也没注意他话中的别样意味,说着就推开刘光齐往院里走去。
“嘿,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光齐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在许家中和娄晓娥那个的另有其人,心里已经乐疯了。
他不经意间看到许富贵旁边站着花枝招展的杨丽,更是顿时眼睛一亮,嘴上问候道:
“哎呦,许大爷您也来院里了,这位姑娘是?”
许富贵一张老脸瞬间臊得通红,踌躇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难道和他说,这是许大茂新娶的媳妇?
然后院里人再一打听,打听到许大茂现在的媳妇以前是做窑姐的,那他们许家的脸面还往哪搁啊!
“我说你小子屁话怎么这么多,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本来走在前面的许大茂面色挣扎了几下,没有放任刘光齐继续追问,返回来就上前推了他一个趔趄,拉起杨丽的胳膊就往院里走,生怕让院里人知道他有一个当窑姐的媳妇。
刘光齐憋着大号也懒得和他计较,嘟囔了一句“活该被人戴绿帽子”,就急匆匆往公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