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方桌,桌上铺着浅黄色的桌布,每一个座位上都摆放着高脚玻璃杯和暗红色的餐巾。
三人刚落座,便有身穿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白色小围裙的服务人员来到近前,等着为他们服务。
梁启东挪动屁股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接着拿起手边的各种餐具端详起来,碗什么的都是景德镇烧制的瓷器,而玻璃杯是苏进口的,就连刀叉都是银制的。
他以前听人说过,谁要是来老莫吃一顿饭,不顺点餐具回去,那就是白来一趟。
这里面的消费这么高,虽然自己没花钱,可他看这个银色的小勺子很是精致,要不顺一个回去,留作纪念?
当然,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肯定不能在众目睽睽下顺,还是等吃完吧。
梁启东在把玩那些餐具的时候,陈雪茹两女已经开始点菜了,两女虽是在对服务人员报菜名,但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见他只是刚进门震惊了一下,之后便像没事人一样,不再关注室内那些华丽的装饰,而是对手边那些不值钱的餐具情有独钟。
这种情况,要不是他心大到什么都不懂,就是对这些不屑一顾。
按说他只是一个厂里的普通采购员,家住大杂院,不应该如此反应呀!
陈雪茹是感觉好奇,心中疑惑他是怎么一个男人,还藏着什么秘密。
伊莲娜是单纯觉着好玩,梁启东的反应平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要是她们俩知道,此时梁启东正在心里吐槽这个像“洗浴大保健会所”的地方,正在想着一会饭后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银制小勺子,会不会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去。
等服务人员拿着菜单离开他们的桌前,伊莲娜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疑惑道:
“梁,为什么你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却不感到震撼呢?这可是我们国家一手主持建设的建筑,光在其中投入的人力物力就很吓人了。”
梁启东闻言微微一愣,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夸赞道:“其实我很震惊,你们实在是太厉害了,能在我国建造这么宏伟的建筑。”
是,现在的你们确实是牛逼,但也正因如此,变得越来越飘,最后把自己玩崩了。
而我们则是完美避免了这个问题,在最短的时间内,各方面都超越了你们。
“......”伊莲娜脸上的笑容一滞,扯了扯嘴角,“可我从你的表情中,没看到任何的震惊,甚至神情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就好像司空见惯一般。”
这种装修风格前世他在那些洗浴会所见过不少,能不司空见惯吗!
不过虽是这样想的,但梁启东脸上却不显露分毫,而是态度诚恳的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要顾及你们俩的脸面呀,要是我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像个土包子,丢的还不是你们的脸,所以我只能假装镇定,将震撼藏在心里,你自然看不到。”
“那好吧,我确实没看到,看来你表达震惊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伊莲娜打了个哈哈,不再关注这件事。
陈雪茹在一旁撇撇嘴,心中相当不屑,她才不信这家伙说的这些鬼话,这些话也就能糊弄糊弄不懂的人,可骗不了她。
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用餐,所以菜品上来的很快,两女点的菜都是各式甜点,大列巴和各种汤,满满登登放了一桌子。
梁启东放眼望去,顿时皱紧了眉头,因为这一桌子基本都是甜的,而且还不管饱,肉食就只有烤制的香肠。
说实话,他觉着来饭店吃饭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应该多点肉,而不是这些中看不中吃的甜点,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
当然,他肯定不会在脸上显露出来,不然人家又要说了,这么贵的东西,你为啥不爱吃?你是以前吃腻了还是怎么?
于是乎,梁启东只能对着香肠和大列巴下嘴了,尽量表现出狼吞虎咽的样子来。
与梁启东不同,两女吃起东西来很斯文,一边小口细细品尝着甜品,一边低声交谈着生意上的事。
梁启东虽然没有特意细听,可强大的听力,还是让他将两女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伊莲娜好像是在说,她在苏有一个好朋友,有一笔丝绸的大生意要找人承办,而她现在正在积极接触他,试图将这笔大单子拿到手。
陈雪茹听完自然是对这件事兴趣盎然,毕竟伊莲娜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她的大客户,要是能拿下这笔大单子,肯定会交给她来筹办,而如此一来,她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梁启东填饱肚子之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才礼貌的问道:“伊莲娜小姐,因为耳朵太好,所以你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我都听清了,但这些不会涉及到你们的商业机密吧?”
伊莲娜不在意的笑笑,大气道:“没事,我们既然在饭桌上谈论这件事,就没有避讳你的意思,你就当听个乐。”
而陈雪茹闻言则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打趣道:“看你能耐的,就算是商业机密,你听到了又能咋滴?你是懂这些,还有能找到丝绸的货源?”
“你们做采购员的,也就能从乡下倒腾点小东西,这可是国际贸易,可不是你以前那些小打小闹能比的。”
“得,得,你就当我没说......”梁启东不明所以的笑笑,“我不就礼貌问一下嘛,又没有别的意思,姐你干嘛这么大火气。”
这娘们儿咋回事,今天好像处处看自己不顺眼,跟吃枪药一样,处处挑老子刺,实在是不对劲。
闻听此言,陈雪茹也反应过来刚才确实太过了,不过她肯定不会舍下脸道歉,强装镇定道:“我乐意这样,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千金难买您乐意。”梁启东深知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所以果断服软,再说吃人家的嘴软,自己还是老实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