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祺敏锐察觉到了这丝情绪,顿时有些后悔……不过他还没落到坐以待毙这个地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请讲。”
兰易欢拉过祁祺耳语:“贤弟,你现在就领两个人下去,我教你要怎么走,到了又怎么做……”
祁祺听了会儿,疑心道:听着就是送修士给底下什么东西吃……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兰易欢这模样,更像是怕他自己被吃了一样。
只是兰易欢催得紧,祁祺与他要信物,也只要到刚才那尖嘴妖兽一根羽毛。
正要随手拽过两个筑基修士,兰易欢突然道:“等等,”
他先是拉过刚才那个白衣修士,又拉过江行风道:“就这两个,一看就不顺眼。”
祁祺眸色微敛,假笑着答应。
老东西这是怀疑祁祺忠诚度,这是特意来试探他呢!祁祺有什么不敢的,当即扯着两人,朝着他指着的地下隧道口走。
兰易欢没下地窟,又特意说明这地方不能用神识,祁祺一只手拎着一个人朝下走。
在山体间挖出来的洞窟与石梯内漆黑无比,很快,石梯两侧的两排油灯亮起,气氛紧张起来,因为身高腿长,两个俘虏半边身子被拖在地上走,白衣修士破口大骂,只下了两层楼梯,祁祺就把他扔在了地上,正要给他来一记窝心脚,江行风就道:“师弟,我看这里正是兰灵山山中,兰易欢那等做派,说不准要把我们进攻给什么人!”
白衣修士:“你们两个还是师兄弟?难怪你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警告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祁祺:“闭嘴,大少爷,仔细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
江行风皱眉:“道友你是误会了,我师弟刚才那样都是为了要救人,”
白衣修士怒道:“什么?你说撺掇兰易欢来打我的人是为了救我?你眼睛瞎了啊你!”
祁祺二话不说朝这人脸上又抽了一下:“闭嘴!你敢骂我师兄眼瞎?”
两人一下子愣住了,江行风意外的面色感动:“师弟你……”
而白衣修士面色则隐隐崩溃:“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脸……”
祁祺:“打的就是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闹闹的?有没有点脑子?没听见兰易欢让小声点?”
白衣修士咬着牙闭紧了嘴,恶狠狠盯着祁祺,仿佛已经十分憎恶,
祁祺继续拖着他们两个朝下去:“我看我们中的应该是峰毒,兰易欢修为金丹,以我们现在状态也不可能打得过,等妖兽回来也不保险,不如下去探探再说,”
江行风:“师弟说的极有道理……”
白衣修士呵呵道:“怕不是想拉着我们下去先喂了那家伙然后在自己想办法逃跑吧?”
祁祺立马道:“你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你修为如何?和它交过手没有?”
白衣修士:“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小人?”
江行风:“就凭我们是太虚宗弟子,太虚弟子,没有叛徒。”
白衣修士:“你们说我就信?”
祁祺抽刀横在他身前冷冷道:“不说也没关系,过一会儿等你死了我就知道了。”
白衣修士又是瞳孔放大一瞬:“你,”
祁祺:“说不说?”
这人这才青着脸,没好气道:“七日前我从家中远行,偶然路过这里,在一间茶馆内听说兰灵山闹妖兽一事,好奇之下便上山来看,当时真是夜深,没想到上山不久后我就看到刚才那只尖嘴妖兽在猎杀巡山修士们,上前搏斗就要赢时,兰易欢出现打晕了我,后来就被关着了,”
他道:“在我之前之前这大坑内还有近四十人,在我之后,就只剩你们六七人,”
江行风道:“那妖物竟然已经吃了这么多人!你可知这些人修为如何?都是怎么被吃的?”
祁祺:“这不挺好理解嘛,普通人还要一天三顿呢,说不定这下面那位也是如此?”
见两人面色惊悚看来,祁祺道:“……开个玩笑。”
白衣修士:“好笑吗?只有筑基修士才会被送下来,其他筑基以下修士全被那只蜂妖吃了,它每天晚上都会出去狩猎一炷香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守着这个洞口,要么就是其他被兰易欢控制的下属送被骗的修士们来这里。
兰易欢每天早中晚各来一次,每次带两人下来,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每次兰易欢上来时脸都是白的。”
江行风:“这下面让他恐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人是兽……”
此时,一直注意着周围的祁祺有了新发现:“你们看地上这是什么?!”
两人一看,烛光下的地面依然漆黑,不过这漆黑里又多一层扑闪扑闪的晶莹颜色,祁祺低头仔细瞧:“会发光的粉末?”
白衣修士突然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玩意儿,有点像……兰灵花花粉……兰灵花的花粉特殊,到了夜间会发光。”
祁祺:“肯定一点,说,是不是?”
白衣修士:“是吧?说起来,我一直有闻到什么香味,在上面时候好不明显,越下面越香……”
祁祺和江行风凝重对视一眼:“好像是有味道,是什么味道?”
白衣修士深深吸了一口,面色微微发红凝重道:“很香,是什么暖香,有点青草味,不过过我怀疑这味道里有催情的成分,闻了身体是热的。”
此言一出,江行风面色一僵朝白衣修士看去,只见他被祁师弟一手提着,因为身体结实,腿的部分和自己一样被拖了,而上半身时不时在行走间贴到祁师弟腿上。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味道?”
白衣修士忍不住又吸了一口:“这个最香,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普通兰灵花味,我怀疑,这可能是什么兰灵花王成精了。”
祁祺道:“……真这么猜估计要完,灵植成精不简单,这要是吃人,就变妖植了,兰灵花有什么特点?”
白衣修士道:“酿酒一绝,颜色能做染料使用,不过颜色过淡,不如做观赏用,除此外……它的刺比较多算不算?这东西除了好看外真没什么特点。”
祁祺道:“好吧,兰易欢每次上去除了脸白还有什么表现?”
白衣修士:“脚步虚浮,纵欲过度那种?”
祁祺:“你说话真让人想再抽你,灵力消耗过度不也是这个反应?非要乱扯话题。”
江行风面色不善看着白衣修士:“别闻了!”
“这味道蛊惑人心,有点憋不住。”
祁祺后知后觉看见他鼻尖嗅闻动作,毕竟真的很难忽略,没有修为抵抗,自己身上那莫名味道确实……古怪。
与此同时,祁祺身上的灵气随着每一次呼吸,开始过度消散,手上两个人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