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唇色一白,可见在这漩涡底部护住两人又焚毁这些筑基期旋涡鱼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朝这处俯冲而来的鱼还在继续,江昊将祁祺护在身后开始往前突进。
眸光闪烁,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理解之事,祁祺突然缓缓笑了出来:“江哥,你还是那么好。”
江昊分不出神来看后面,只觉好像听见祁祺在说话,侧耳大声道:“你说什么?!”
水流涌成盾抵在前头,祁祺反手拉过他朝前抵进,属于金丹中期的气势陡然一转化作金丹巅峰,江昊不可思议的看向祁祺,祁祺扯着唇:“想不到吧?”
江昊顿了顿:“早有猜测,等真的见到了,又觉得理所应当。”
他还记得在家境外黑袍人一击打败一个金丹的事,只是只不过过去几年,曾几何时需要他保护的人扭头过来成了保护他的,江昊还是感到奇异。
“世间英才天骄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而祁祺你在其中当属第一。”
祁祺但笑不语,做机器人时他确实是顶级之一,做修士时……任谁独得整个世界天道和恶灵支持,修炼没强度渡劫没瓶颈,别说四年筑基上化神,祁祺再早努力一点渡劫都不是问题,不过如今时候也不晚。
闯关最要紧就是快,祁祺全力加速,一盏茶后两人就越过遍地旋涡雷鸣暴雨的第七关,来到第八关。
黑水下道道人身等长的黑影在平静的湖面上来回,到第九关对岸肉眼可见的十里,不过这其中只有一根细入手腕的铁链横在期间,从站台下午,锁链就离水面仅有二米高度,且这方空间内又有禁飞咒和缓慢行动的重力符,秘境主真是打的一把好主意。
祁祺挑了挑眉从储物戒翻出一个尸体来提着手往下晃,江昊还没来得及阻止,尸体还没沉进水里,水下黑影越出水面,咔嚓咔嚓张合着一口雪白钢牙朝尸体而来,祁祺猛的收回手:“呦,这食人鱼有点意思。”
江昊见他熟练的甩尸体:“……”看向祁祺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惜。
这么多年在那个妖魔横行的魔域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能有如此成就,当初他可是见到尸体都不忍的,唉。
祁祺丝毫没察觉出某人的心理路程,来回钓了几次,得出这些食人鱼最高修为金丹可越出水面二米,人走在上面如走铁齿钢牙之海,分分钟就要擦掉几片肉下来。
祁祺道:“江哥,我倒有个好主意,不过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惯而已。”
江昊眉心一跳,见他把昨日来的路上摘的一大把不知名灵草取了出来,很是疑惑。
祁祺道:“幻灵秘境产物迷幻草。”
幻灵秘境是不允许用金丹以上的法宝,要不然贫富强弱差距太大,容易影响公平性,祁祺蹲下来掏出个小石锅,就地把这草揉在一起用石头碾碎,喊江昊生起火来。
见他兴致勃勃的,又把储物戒八九具尸体全部拿出来摆在了边上,锅里咕嘟咕嘟冒绿黑色泡泡……江昊谨慎道:“这是何物?莫非你……也炼制药人傀儡?”
祁祺坏笑道:“我才不炼那玩意儿,太味儿了,这是我改良版的迷药,嘿嘿……”
说着不忘剪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丢进去。
江昊道:“这又是什么作用?”
祁祺道:“本来我的血最好,可以把这湖里的全变成魔鱼……
不过还是加头发吧,要是效果太好等一会儿后边儿人来了就没得玩了,我给不给他人当做嫁衣,也是迷幻作用。”
江昊:“鱼吃了这个是陷入幻境还是被迷晕?魅魔的头发还有这个效用吗?”
祁祺敷衍道:“不知道,看具体效果吧,至于效果应该和致幻也差不多。”
这可是化神期大魔头的头发,肯定有效果,等汤水煮好祁祺就惯进了这些尸体口中,等时尸体变成了绿色。
“好,现在我们提着这个往中间走,有鱼来咬就用这个挡一下,要不还是切开直接往下面丢……”
江昊一时间有点震住,怀疑自己平时对待敌人还是太善良了:“……这样啊………”
祁祺善解人意道:“这样,还有一个法子,此间禁止活物乱飞,没说禁止死物乱飞,你花点功夫隔空控物把这些尸体飞远一点吊起来钓鱼,我们跑快一点。”
江昊立马道:“这个还可以……”顺嘴几个尸体念了几句往生经。
祁祺道:“这些人谋财害命心术不正,活着也是祸害,死了倒还能有点价值,渡这里的饿鱼又何尝不是一种功德。”
江昊:“……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施了隐匿术,把尸体控制着低低飞在身边两侧,一时间尸体倒比活人还吸引食人鱼,时不时被咬上几口勾着鱼群注意力……
等两人到了对岸时,下方大半鱼群翻起肚皮来一个个不知死活。
祁祺一拍手:“亏了,这几个人有毒,早知道不浪费那些草了。”
江昊:“……”
第九关,是一道大门,没有任何提示也没有任何收关兽出现。
江昊道:“我先探一探,你小心。”
祁祺但笑不语,等他推开门才进去身影就消失在了迷雾中。
祁祺自然的进去,再睁眼,眼前是一个擂台,擂台之上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对方拱拱手道:“请指教。”
随后二话不说朝祁祺冲了过来,手中赫然就是祁祺所学过的拳术,因祁祺学过的功法太少等阶也不高,这东西带着金丹巅峰修为用着低阶功法……
祁祺懒得与之鏖战太久,也无需从对方手里识的多少领悟,秘境之主再这么见多识广也是不可能会魔族功法,祁祺三下五除二与之交战数个来回,找准时机一个噬灵诀下去,再睁开眼,又是一片迷雾中。
幻灵秘境虚实结合,这第十关,便是秘境内最难过的幻心一关,闯关者需得闯过这个自己心中最深执念所化作的关卡。
修真界中诸如此类的秘境考验数不胜数,可幻灵秘境之主是飞升大能,幻灵鲛族最厉害的人物之一,秘境只有三月期限,要在这个前提下通关,难上加难,除非有坚定的信念,或者……一点幻灵鲛一族的血脉。自家鲛嘛,走走后门不寒碜。
祁祺在进秘境前本来狩猎一只鲛族,想想秘境之主的一丝神魂可能在看,想法只好作罢,自己闯关。
祁祺也想看看,自己心中执念是什么。
迷雾中行了片刻,祁祺看到一张银白机械操作台,台上一面目温柔无害的的青年赤身裸体躺在上面,他睁着澄澈的双眼,平静的看着边上的白大褂在他胸腔前前植入数据:“教授,这是什么。”
“心脏模拟器,链接你的脑内芯片,模拟心跳。”
“为什么要心跳”
“要更像人类。”
“可056不是人类。”
……
不久后,那枚承载所有的芯片再次被取出,送往销毁处,理由是:“过于像人类了。”
祁祺看的心梗,立马把这段观看记忆删除,回到刚进秘境前记忆,牢记破关任务,上前一把砍废了眼前场面。
笑死,没有记忆,根本不会有代入感。
推开门,迎接一片鸟语花香,有一道声音惊愕道:
“不到三日就破完所有关卡?!”
……
江昊睁开眼的同时,下一刻惊愕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宾朋满座!
一眼就是大婚现场,满屋满院的大红喜,江昊脑海晕晕乎乎,眼前也十分迷糊,像大醉一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杯酒,原来经常一起练功的几个师兄师姐,朝着江昊拱手贺喜:“师弟,大喜之日恭喜恭喜!”
江昊摇摇脑袋,头晕目眩的,不知道与师兄弟姐妹们喝了几杯。
“师弟,少喝点,等会儿新娘子看见了要不高兴了!”
“哈哈哈哈,师弟高兴,多喝几杯怎么了?大喜之日嘛!”
“对对对!来给师弟继续满上!”
江昊听着祝贺也高兴起来,莫名其妙又喝了一顿,满院的客人笑容满面,见证着今日这一大喜事。
江昊喝的烂醉,又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新娘子是谁了,不过既然是自己成婚,那新娘子,新娘子……是谁?
脚步虚浮差点摔了,被边上几个师弟扶起来,江昊飘忽道:“高师兄,祁师弟呢?祁祺在哪儿?我没见到他。”
高师兄道:“师弟你忘了,师弟今天人是新娘子,还在里头等新郎官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昊心头一跳,迷迷糊糊中看见自己穿的也是一身红,那岂不是……喜服???
祁祺是新娘子?
不知怎的,这个发现让他心惊之余,又突的升起欢喜来,踉踉跄跄朝着后院而去。
真是的,怎么能让阿祺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自己却在外头喝酒?
江昊欢欢喜喜跑进了喜房里,红纱轻幔后,烛光下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顶着盖头正坐在床前。
丝丝缕缕的暖香飘近,江昊昏沉的大脑一时间愈发的恍惚,心却跳的极快,像马上就要蹦出来似的,一下一下,他手足无措的,像只呆头鹅一样,慢慢走到了床前。
盖头下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声音甜甜道:“夫君,你们来啦。”
江昊没听到那个们,他迫不及待又哆哆嗦嗦伸手朝那盖头伸去,他掀开了。
盖头下艳丽如花瓣的唇挑起,满含春水的眼柔柔朝他看来,他好像很惊讶:“昊哥,你怎么在这里?”
江昊呆呆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门外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笑声由远及近,推门进来,江昊回过头,见是一群人簇拥着魏西川魏北庭和巫行渊进来,他们身上正穿着喜服,见了江昊也是惊讶一瞬,随后又笑开了:“大舅哥,来看祺祺啊?”
大,大舅哥?!
什么大舅哥?
谁是大舅哥?
江昊脑袋成了一堆浆糊,扭过头,见盖头又回到了祁祺头上。
一群脸迷迷糊糊的人拍着手起哄:“掀盖头!掀盖头!掀盖头!”
江昊被挤到了边上,眼睁睁看着那三人咧着嘴同时伸出三只手把那盖头揭开,露出地下满脸羞红的祁祺!
“百年好合!”
“永结同心!”
“……”
一个个大字砸在江昊脑袋上,砸的他口不能言。
江昊呆滞在原地,看着被一群人闹洞房的欢喜四人组,等四人手你缠着我我缠着你喝完喜酒,又被不知道哪个师弟拉出了喜房。
江昊:“……”
……
巫行渊是个魔族,竟然还时不时把祁祺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江昊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看着隔壁竹舍里天天传来欢声笑语,直到魔界大肆进攻修真界,太虚派出一批又一批弟子前去支援前线,江昊在第一批时出去,很快就受伤被带回太虚疗伤。
又一日,魏西川魏北庭都来找江昊:“大舅哥,我们这就要上前线了,夫人他……就拜托给你了,不要让他太伤心!”
江昊:“……”
江昊很开心:“一定,一定。”
于是江昊重新过上了与祁祺天天练功的日子,心里十分渴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下去,最好那三个狗男人永远也回不来,幸运的是没过多少天就传来魏西川魏北庭被魔族打死的消息。
祁祺头戴白绫日日泣不成声,江昊一边乐的不行一边又十分心痛,怎么安慰也不见他笑颜,急忙道:“不要哭了,不要哭,”
祁祺扑进江昊怀里:“昊哥……呜……”
江昊抱着温香软玉,一时之间连呼吸也忘了,满脑子都是他的细腰……
又是没过多久,魔族大败,听说魔尊被打成了半死不活,很快就要死了,祁祺连夜下山跑去了魔族要找巫行渊,江昊不忍,陪着他一块去了。
偌大的魔宫里,巫行渊果然身体虚弱的不得了,江昊就于祁祺这么住了下来。
夜间,江昊听到祁祺的闷哼声传来:“夫君,你,你别……”
江昊咽了口口水,立马堵住耳朵,可是没过多久,他又不可自拔的,着了魔一样迈开脚步,眼睛贴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