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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坛书屋 >  一幕年华 >   第99章 赌徒

这一直打哑谜,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秋沐白了殷王爷一眼,审问个人都不会。

殷王爷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描述道:“那是一块特殊的金属,名为软金铁。它外观呈现出淡淡的金色,质地却异常柔软,可以轻易弯曲而不断裂。这种金属极为罕见,德馨郡主是否见过?”

随着殷王爷的描述,秋沐心中一惊。这东西自己甚至还费尽心思地寻找过。然而,此刻她身处险境,绝不能承认自己知道任何关于软金铁的信息。

她压住心中的荡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殷王爷,我从未见过这种金属。你所说的软金铁,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殷王爷紧紧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许真相。然而,秋沐的目光坦然无畏,仿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再继续逼问也无济于事。

那为何在得到消息的同时,一切线索都表明这东西最后落到了德馨郡主手里。

南霁风带着从筝音阁暗格中找到的账本回到书房,深夜的灯光下,他一字一句地仔细研读。账本中记录着一些复杂的交易,其中不乏与各大商户的往来,但最令他震惊的是,他发现了与绸布庄的交易记录。

就连同这京城最大的绸布庄的背后指使也是殷王。恐怕不远止于此。

南霁风早就怀疑他与殷王爷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如今这份账本似乎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便带着一队侍卫再次前往绸布庄。然而,当他们到达时,再一次的搜索,却发现绸布庄已经被彻底清理过,连一本账册都没留下。显然是在很早之前得知了消息,做好了准备。

南霁风面色冷峻,他环顾四周,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再三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就在众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名侍卫在一处不起眼的墙角发现了一堆烧成灰烬的账册。南霁风急忙上前查看,只见灰烬中还残留着一些没有烧尽的纸片,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字。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纸片,拼凑在一起,发现这些殷王爷做的交易记录和……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拼拼凑凑的看出来“百花楼”三个字。

南霁风眉头紧锁,百花楼,那是京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殷王爷与百花楼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立刻下令,“备马,去百花楼。”

南霁风策马疾驰在京城的大街上。晨曦初露,街道两旁的商铺还未开门,只有少许行人匆匆赶路。一路疾驰,身后的侍卫紧随其后,铁骑如风,荡起一地的尘埃。这样急促的马蹄声,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尤为震耳,不免引起了路人的好奇。

“快看,那是什么人?”一位早起的摊贩指着远处扬起的尘土,惊讶地问道。

“看样子是官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旁边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目光深沉地望着疾驰而过的骑兵。

随着马蹄声的逼近,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他们看到南霁风一马当先,面色冷峻,目光如炬。他身后的侍卫们个个精神抖擞,紧握刀柄,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难道是出了什么大案子?”有人窃窃私语。

另一个人猜测道,“说不定是抓捕什么江洋大盗呢。”

南霁风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引发了路人们的无尽遐想。而南霁风则一心只想尽快赶到百花楼。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异常突兀。

随着他们的远去,街道上的行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继续开始他们忙碌的一天。

南霁风一跃下马,神情冷峻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他迅速做出决断,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上前,将百花楼团团围住。

“所有人听令,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南霁风的声音坚定而威严,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

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拔出佩刀,严阵以待。百花楼的客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南霁风不顾众人的惊愕目光,径直走向百花楼的大门。刚踏进百花楼扫视了一圈观察情况,楼内的老鸨急忙迎了上来,老鸨看这阵仗,连忙讨好,问:“王爷来了。”

老鸨熟络的像对待其他男人一样的迎了上去,在她的思想概念里,男人都是一个样,家里娶了一个,还是会抵挡不住外面莺莺燕燕的诱惑。

南霁风没空和老鸨多说,直接拿出查案的令牌,公事公办地道:“本王前来调查事务,你最好如实作答。”

老鸨见状腿一软,见令牌是真的,忙不迭点头。

南霁风拿出那张有“百花楼”字样的残纸,直接问:“你们可有与绸布庄或者殷王爷有关之事?”

老鸨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半天。南霁风眼神一厉,老鸨才哆哆嗦嗦地说:“殷王爷确实来过,每次前来都会指明要我们楼里的红牌柯郁姑娘。

“关于绸布庄,那里的石绣娘经常帮我们楼里的姑娘做衣服。这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起来。”

南霁风眉头微蹙,心中琢磨着老鸨的话语。他自然不会全然相信一个风尘场所的老鸨,毕竟在这样的地方,真假难辨,人心难测。然而,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些真实的信息,这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他眼中却无半分笑意,透出一种锐利与审视,“你说的这些,本王会一一查证。若是有半句虚言,你应该知道后果。”

老鸨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连忙低头应是,不敢有丝毫隐瞒。

南霁风挥手招来几名侍卫,沉声下令:“你们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查证老鸨所言是否属实,是否真有与绸布庄的交易记录,殷王爷是否真的频繁造访此地并指定柯郁姑娘。另一部分人,随本王搜查整个百花楼,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侍卫们齐声应是,迅速行动起来。南霁风亲自带队,从一楼开始,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训练有素。

整个百花楼内,顿时忙碌起来,到处都是搜查的身影。老鸨和楼内的姑娘们被集中在一处,由专门的侍卫看守,以确保搜查过程中不会有人干扰。

南霁风目光如炬,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知道,这场搜查可能会揭露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更关心的是,这幕后之人是不是殷王。

侍卫们忙碌地穿梭在百花楼的各个角落,他们的目光犀利,手势敏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南霁风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向南霁风行了个礼,然后快速地说道:“王爷,属下在柯郁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异常。”

南霁风的眉头一挑,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在柯郁姑娘房间的衣柜里,属下拨开衣服的遮挡后,发现了一个秘密通道。”侍卫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奇,“通道口隐藏得非常巧妙,如果不是我们搜查得仔细,恐怕很难发现。”

南霁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带路,一行人迅速前往柯郁的房间。

老鸨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间查起了柯郁。急忙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南霁风随着侍卫来到柯郁的房间,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似乎要将这个房间的一切细节都刻入脑海。他慢慢地踱步,仔细观察着房间内的陈设,从精致的梳妆台到华丽的床铺,再到那个被侍卫发现藏有秘密通道的衣柜,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最后,他站在了窗户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窗户的位置极佳,视野开阔,从上而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左边的小巷口,一直延伸到右边的百花楼大门口。这种布局,无疑为观察和监视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窗户外面,底下是一群忙碌的小商贩,他们或吆喝,或讨价还价,很是热闹。怕是有人在这喧嚣的表象之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南霁风深知,这样的环境,正是传递消息的最佳掩护。如果有人有意在此传递什么消息,恐怕真的很难被人发现。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这个房间,这个窗户,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是精心设计的布局?他是否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上?

片刻之后,南霁风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当他转身看到那个被衣服巧妙遮挡的秘密通道时,他的心中一震。这个通道的存在,无疑为整个事件增添了更多的谜团。他沉思片刻,然后果断地下令:“派人守着,无令不得进出。”

侍卫们领命而去,南霁风则站在房间中,目光深邃地望着那个漆黑的通道口。

南霁风转身对身旁的一名侍卫道:“阿弗,你随本王来。”言罢,他率先走向了那漆黑的秘密通道。

阿弗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密道。密道内黑暗而狭窄,阿弗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南霁风的身后。他们沿着曲折的通道一路前行,脚步声在密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南霁风加快步伐,终于走出了密道。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口,周围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人烟。

南霁风环顾四周,眉头微蹙。他仔细的查看着四周,发现小巷的地面上留有马车轮印,但已经过了两日,痕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蹲下身来,仔细观察这些轮印,试图从中寻找出有用的线索。

“阿弗,你看这些马车轮印。”南霁风指着地面上的痕迹说道。

阿弗凑近观察,“虽然已经过了两日,但属下认为还是可以尝试沿着这些印迹寻找一些线索。”

紧随南霁风的脚步,两人沿着马车印一路寻去。然而,这些印迹断断续续,有时清晰可见,有时又消失无踪,让人难以判断马车的具体行踪。

他们穿过了几条小巷,又来到了大街上。南霁风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寻找出与马车印相关的线索。然而,一切似乎都毫无头绪。

“王爷,这些马车印实在是太模糊了。”阿弗有些无奈地说道,“是否还要继续追踪下去?”

南霁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继续追。”

一路追踪着那模糊的马车印,穿过了繁华的街巷,越过了人声鼎沸的市集,却始终未能找到确凿的线索。每当他们似乎要抓住一丝踪迹时,那印迹便又消失在繁杂的尘世之中。

日头逐渐西斜,黄昏的余晖洒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而南霁风与阿弗,却仍寻觅着那难以捉摸的线索。

南霁风与阿弗一路追踪,那模糊的马车印似乎一直在引导他们。穿过一条条繁华街道,印迹最终停在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后巷。

南霁风站在巷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黄昏的余晖中,赌坊的轮廓若隐若现,透出一股神秘与诡异。

“看来,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南霁风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弗点了点头,紧随南霁风的脚步,两人绕到了赌坊的正门口。只见门口熙熙攘攘,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吆喝声、咒骂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乌烟瘴气的画面。

南霁风皱了皱眉,迈步走进了赌坊。阿弗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踏入了这片混乱之地。

赌坊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汗臭味。赌徒们围坐在各个赌桌前,神情激动地呐喊着,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赌博的狂热之中。

南霁风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他心中清楚,要在这片混乱之中找到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阿弗紧跟在南霁风的身后,两人开始在赌坊内四处搜寻。他们走过一张张赌桌,观察着每一个赌徒的神情和动作,试图从中寻找出异常之处。

然而,搜寻了许久,他们却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南霁风在赌坊内环顾一周后,似乎并未找到明显的线索,于是他索性直接找了一处人多的地方,对身后的阿弗伸手,“银票。”

阿弗反应过来,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碎银和一沓银票递给了南霁风。后者接过,准备亲自下场赌博,看看能否从赌徒们的口中或行为中寻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阿弗虽然搞不懂南霁风的用意,但作为忠心的侍卫,他只好跟随着一起,站在南霁风的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南霁风坐在赌桌前,熟练地掷出骰子,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他并不急于下注,而是先观察了几轮,了解赌桌上的规矩和其他赌徒的习性。每当轮到他下注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几轮过后,南霁风已经开始赢得了一些银两。他的赌博技巧显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这让周围的赌徒们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有些人开始试图与他攀谈,想要了解他的赌博秘诀。

“公子可否告知究竟怎样会赌赢?”一位赌博鬼问道。

南霁风哪知道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直接敷衍道:“靠运气。”

阿弗看着南霁风在赌桌上玩的正起劲,心中不免的着急。王爷莫不是忘了是来做什么的。

南霁风在赌桌上愈战愈勇,赢得次数太多了,荷官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偷偷瞄了一眼南霁风,心中不禁生出些许不满和嫉妒。眼看着南霁风面前的银两越堆越高,荷官终于忍不住了。

在新的一轮赌局开始时,荷官偷偷做了手脚。他趁人不注意,迅速在骰子上做了些微妙的调整。这一切都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赌局继续进行,轮到南霁风下注时,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然而,这一次,骰子开出的结果却与南霁风的预测大相径庭。南霁风微微皱眉,他感觉到了这一局的不寻常。

阿弗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紧盯着荷官,试图找出其中的猫腻。然而,荷官的手法极为熟练,很难被人发现破绽。

南霁风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选择了继续观察。他深知,在这种场合下,直接揭露荷官的行为并不明智。他需要时间来收集更多的证据,以便一击必中。

他低头小声命令阿弗,“去后院里检查一番。”

接下来的几轮赌局中,南霁风故意输了几局,以降低荷官的警惕性。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荷官的动作和习惯,试图找出他抽老千的确凿证据。

终于,在南霁风的精心策划下,他成功捕捉到了荷官抽老千的瞬间。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指着荷官大声喝道:“你竟敢在赌桌上抽老千!”

荷官被南霁风突然的指责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强装镇定地反驳道:“这位公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赌坊可是童叟无欺,怎么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呢?”

南霁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骰子重重地摔在赌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荷官:“你当本公子都是瞎子吗?刚才那局,你分明动了手脚!”

周围的赌徒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议论纷纷。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南霁风,想知道这位气势汹汹的王爷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人则开始指责荷官,认为他确实不应该在赌坊里搞这种小动作。

“我说这位公子,您可得拿出证据来啊!不能空口无凭就冤枉人。”一个赌徒大声说道。

南霁风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这是你的动作,你以为我没看见?”

荷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试图夺回纸条,却被南霁风一把躲过。

这分明就是诬陷,荷官冷不丁的看着他手里攥着的纸条,然后想摸摸自己怀里的东西是否还在。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好行动。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狡辩:“这……这不过是我随手写的,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是吗?”南霁风挑眉,将纸条高高举起,让周围的赌徒们都能看清楚,“那大家来看看,这纸条上的动作,是不是和你刚才做的一模一样?”

赌徒们纷纷围上来看热闹,有人点头表示认同,认为南霁风说的有道理;也有人摇头表示不信,认为这不过是南霁风的一面之词。

“我觉得这位说得有理,这荷官肯定是有问题!”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赌徒说道。

“哼,我看未必。这位公子说不定是输不起,故意找茬呢。”另一个赌徒反驳道。

南霁风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声,他紧紧盯着荷官,等待着他的回答。荷官此时已经汗流浃背,荷官见状,心知再纠缠下去对自己不利,于是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迅速向四周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些荷官们皆是训练有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接收到信号后,立刻默契地分散开来,缓缓向南霁风逼近。

南霁风见状,眼神一凛,却并未显露丝毫慌乱。他深知此时硬碰硬并非上策,需智取方能脱身。正当他心中盘算着对策时,一名荷官突然发难,如同鬼魅般从侧翼袭来,一记凌厉的拳风直逼面门。

南霁风身形一侧,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反手擒拿,欲将对方制服。但对方显然也是高手,身形一闪,竟巧妙地避开了南霁风的反击,并与另一名荷官形成夹击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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