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颎心中权衡利弊,咬了咬牙,说道:“好,皇兄,我去试试。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进宫啊。”说罢,便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皇宫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刘颎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他来到宫门前,用力地敲打着大门,喊道:“开门,快开门啊!”
然而,大门内并无回应,只有阵阵冷风呼啸而过。
刘颎吐槽:“这些侍卫都是干什么的,大半夜连个值守的侍卫都没有。”
他心急如焚,在宫门前来回踱步,思索着该如何是好。突然,他想起宫墙旁边有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或许可以从那里翻墙而入。
刘颎小心翼翼地来到宫墙角落,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宫墙,心中有些发怵,但一想到刘珩的威逼利诱以及阿沐的安危,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始攀爬宫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颎终于爬上了宫墙,可就在他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瓦片,“哗啦”一声,瓦片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瞬间引起了巡逻侍卫的注意。侍卫们大声喝道:“谁?竟敢夜闯皇宫!”说着,便朝着刘颎的方向跑来。
刘颎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他慌乱地从宫墙上跳了下来,却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此刻他也顾不上疼痛,强忍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着皇宫内跑去,身后的侍卫则在紧紧追赶着他……
值班侍卫在皇宫的暗处巡逻,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他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悄悄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靠近。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
黑影挣扎了几下,侍卫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五皇子刘颎,吓得赶忙松手,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五皇子恕罪,属下的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请五皇子饶命啊。”
刘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身上被侍卫抓皱的衣服,慢悠悠地说道:“起来,你也是职责所在,本皇子不怪你。”
侍卫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五皇子,这么晚了,您来皇宫所为何事啊?”
刘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索着借口,片刻后,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本皇子今日在林府,突感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宫了,这会觉得好些了,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侍卫听了,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敢再多问,连忙说道:“是,五皇子,那您小心些,小的告退。”说着,便退到了一旁,继续巡逻去了。
刘颎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想着秋沐的安危,暗自祈祷着她能早日醒来,希望这一切的风波都能尽快平息……
刘颎避开守卫,小心翼翼地来到南冶帝的寝殿。门外的老太监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人吓到了,他警惕地盯着刘颎,问道:“五皇子,这么晚了,您有何事?”
刘颎一脸焦急地说:“我要见父皇,有急事!”
老太监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刘颎急道:“不行,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立刻见到父皇!”
老太监还想说什么,刘颎直接告知:“郡主落水了,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老太监一听,吓得脸色大变,立刻就要去敲门。就在这时,南冶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他进来。”
老太监连忙打开门,刘颎快步走了进去。南冶帝坐在床边,看着刘颎,沉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颎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南冶帝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南冶帝目光紧紧盯着刘颎,质问道:“阿沐落了水,你不去好好照顾,这么晚了进宫做甚?”
刘颎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就像吃了苦瓜还得强颜欢笑,一边是太子皇兄的威逼利诱,跟催命符似的,一边又是南冶帝的责怪,这可太难办了。
刘颎苦着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连忙说:“父皇,儿臣明白,这就回去。”说完,他就灰溜溜地转身,小心翼翼地往门外走,那模样就像偷了东西怕被发现似的。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就听见南冶帝在后面喊道:“你给朕站住!”
刘颎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摔个狗啃泥。他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这父皇不会又想出啥新的责怪我的理由了吧?他只好磨磨蹭蹭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慢走回到南冶帝跟前。
南冶帝叫来夜晚值守的侍卫,神色威严地说道:“你们即刻跟着五皇子去林家。”侍卫们立刻单膝跪地,齐声领命。
南冶帝又看向刘颎,眼神中带着几分严厉,“朕知道你平日里懒散惯了,此次让御林军跟着你,一是为了保证阿沐安危,二也是让他们盯着你,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刘颎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乖乖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说罢,便带着一众侍卫匆匆出了皇宫。
一路上,刘颎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御林军,感觉自己就像被押送的犯人一样,心中又恼又无奈。
到了林家,刘颎径直往秋沐所在的客房走去,御林军们也紧紧跟在后面。房间里,几位皇子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刘颎带着御林军进来,都吃了一惊。
“五弟,你这是……”刘珩率先开口问道。
刘颎苦笑着把南冶帝的命令说了一遍,几位皇子听后,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父皇这是何意?难道还怀疑我们不成?”二皇子刘旆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阿沐醒过来。”刘子莹还算冷静,开口说道。
这时,御林军的首领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几位皇子,皇上有令,德馨郡主不醒,你们就一直关在这屋子里,不得出去。”
几位皇子虽然满心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南冶帝的命令。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刘颎走到秋沐的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她,心中一阵愧疚。他轻轻握住秋沐的手,轻声说道:“阿沐,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们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秋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几位皇子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有的在来回踱步,有的则靠在墙边唉声叹气。御林军们则在门口严阵以待,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夜越来越深,房间里的众人都疲惫不堪,然后在外屋,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睡在小榻上睡了一觉。
秋沐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快用午膳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感觉头还有些晕晕的,身体也无力。她慢慢坐起来,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她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吵醒了正在桌子上趴着呼呼大睡的 刘颎。
刘颎被吵醒,吓了一跳,猛地从桌子上弹起来,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一声惊呼,又把其余的人吵醒了。
睡在小榻上刘钰揉了揉眼睛,不满地嚷嚷道:“刘颎,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我们都还没睡醒呢!”
刘颎一听刘钰这话,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嘿,你这个小兔崽子,敢直呼你五皇兄的名讳。平日里我可没少照顾你,你倒还嫌弃起我来了。”
刘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五皇兄,你那声音跟打雷似的,表姐还在昏迷,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都被你吵醒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发现秋沐已经醒了。秋沐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场面,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你们这是在开什么大会呢,这么热闹。”
还有这小正太,居然敢直呼五表哥的名讳。
刘珩赶紧凑到秋沐床边,一脸关切地问道:“阿沐,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秋沐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就是起来的有些猛,头还有点晕。”大家一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刘颎双手叉腰,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刘钰大声说道:“你这小子懂什么!我也是被吓醒的,又不是故意要发出那么大声音。”
刘钰双手抱胸,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不管怎样,就是你声音太大了。要不是父皇担心有人不好好照顾表姐,至于派这么多御林军把我们困在这里吗?我想出去方便一下都不行。”
刘颎皱着眉头,着急地解释道:“此事又不全怪我啊!当时太子皇兄威逼利诱让我进宫跟父皇说明情况,我也是没办法。而且我进宫的路上那是状况百出,好不容易见到父皇,父皇责怪我不去好好照顾阿沐,又让御林军跟着我来林家,这一连串的事我哪能左右啊。”
刘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你就会找借口,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耍了什么懒,才让父皇不放心,非得派人盯着咱们。”
刘颎急得直跺脚,大声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刘颎绝对没有偷懒。我为了进宫,翻墙的时候还扭伤了脚,疼得我龇牙咧嘴都没喊一声苦。你可不能冤枉我。”
刘钰哼了一声,说:“那谁能证明啊,说不定你就是故意装可怜,想蒙混过关。”
刘颎气得指着刘钰的鼻子,说道:“你……别太过分了!本皇子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要不是为了阿沐的安危,我才懒得进宫去受那份罪。”
刘颎和刘钰吵着吵着,气氛愈发紧张,两人的火气都顶到了脑门。刘颎怒目圆睁,指着刘钰的鼻子大声吼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竟敢如此冤枉本皇子,今日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他挽起袖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起拳头就朝着刘钰砸去。
刘钰也不甘示弱,灵活地一闪身,躲开了刘颎的攻击。他双手握拳,摆出一副应战的架势,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喊道:“来啊,五皇兄,我可不怕你。”
紧接着,他迅速反攻,一脚踢向刘颎的腿部。刘颎侧身一躲,顺势抓住刘钰的脚腕,用力一甩,想把他摔倒在地。刘钰反应极快,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招招都带着怒气。刘颎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虎虎生风;刘钰则身法灵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不断地躲避着刘颎的攻击,寻找着反击的机会。房间里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扬起一片灰尘。
其余几位皇子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发出喝彩声。
刘旆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说:“哟,这两人还真是有劲儿啊,这一架打得可真精彩。”
三皇子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比平日里看的那些比武表演还过瘾呢。”
秋沐看到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有些担心地问道:“不阻拦一下吗?别打出个好歹来。”
刘子莹站在一旁,一脸淡定地说:“经常这样,我们都见怪不怪了。他们俩啊,就是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不过也就是小打小闹,过过招出出气,一会儿就好了。而且他们心里有数,不会真的伤着对方的。”
果然,两人又过了几招,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刘颎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说:“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本皇子了。”这小屁孩,太有精气神了。
刘钰也收住了架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哼,五皇兄,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刘颎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赢我,再练几年吧。”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轻松的氛围,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秋沐让诸位皇子先回去了,皇子们虽有些不舍,但也纷纷遵从她的意思离去。待众人都走后,秋沐独自一个人朝着林安初所在之处走去。
秋沐脚步轻盈,一路上,她的思绪还沉浸在之前落水以及和皇子们相处的种种情景中。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林安初处理事务的房间。
林安初正在全神贯注地处理账本,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林家产业的收支情况。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心中一惊,赶忙用几本书敞开盖住账册。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头看向门口。
见是秋沐,林安初赶忙起身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见过阁主。”
秋沐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林公子不必多礼,我只是随意过来看看。”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子上那几本摊开的书。
秋沐饶有兴致地问道:“林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多书摊在桌上。”
林安初拨开账册上的书,然后拿起正在看的账册递给秋沐,说道:“阁主,属下正在看林家的账本。”
秋沐接过账册,仔细端详起来,眉头渐渐紧锁。她发现账册中的数字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些账目很明显的对不上,动了手脚的人太大胆了。
“林公子,这些账目似乎有些问题。”秋沐指着账册中的几处疑点说道。
林安初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叹了口气,苦笑道:“阁主果然目光如炬,这些账目确实有些问题。”
秋沐看着林安初,沉声问道:“林公子,你能否解释一下这些账目的问题?”
林安初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愧疚,他缓缓开口道:“阁主,实不相瞒,这些账目的问题,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一直以来,林家的账目都由专人负责,我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直到这次安易大婚,需要拿出大量彩礼,我才发现账本上的问题。”
若不是这次大婚,自己也未必会发现账本有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经过仔细核查,我发现账本上的一些支出和收入对不上号,明显有人动了手脚。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改动并非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进行了调整,仿佛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手法相当高明,以至于我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林安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恼,他接着说道:“阁主,我深感愧疚,作为林家的负责人,我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是失职。我会立即着手调查此事,一定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给阁主一个交代。”
林家誓死效忠西燕,所有的一切也都是西燕公主强大的后盾。
秋沐听了林安初的解释,微微点头,她深知林安初为人正直,此事绝非他所为。她沉声说道:“林公子,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她回想起昨日落水后姬风及时出现,不仅救了自己,还得知了她的双重身份。然而,今日一早姬风却不见了踪影,这让秋沐心中有些不安。
“姬风昨日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秋沐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林安初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姬风是昨日偶然路过,恰好看到了阁主落水,便出手相救。”
秋沐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疑惑。姬风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便又找不见人。姬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姬风现在在哪里?”秋沐问道。
林安初摇了摇头,说道:“影楼楼主在救了阁主之后便离开了,不知所踪。”
“姬风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秋沐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林安初点了点头,说道:“阁主放心,影楼楼主的事情属下会帮你尽快调查清楚,给阁主一个交代。”
秋沐听见他说的,愣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诸位皇子规规矩矩地站在御书房里,刘珩作为代表,跟南冶帝说明状况:“父皇,阿沐已经醒了。她没什么大问题了,让我们给您报个平安。”
南冶帝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上扬,可突然他又疑惑起来,问道:“阿沐人咋没跟着一起回来?”
刘颎挠了挠头,憨憨地说:“阿沐说自己有点事儿要去处理一下。”
这话一出口,南冶帝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扫视了一圈自己的这群儿子,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说:“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阿沐醒来了你们就都回来了,也不知道留下来多照顾照顾。人家姑娘有事要去忙,你们就不能帮衬帮衬?”
刘颎一听,立马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父皇,我们也想帮啊,可阿沐没说啥事儿,我们也插不上手。”
南冶帝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会找借口!平时让你多学点本事,你就知道偷懒,这会儿啥忙都帮不上。”
刘钰也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父皇消消气,表姐那么厉害,说不定事儿一会儿就处理完了。我们下次一定注意,好好照顾阿表姐。”
南冶帝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啊,都得给我上点心。别一天天就知道瞎胡闹,要是阿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过!”
皇子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直犯嘀咕:“这父皇怎么突然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呢,不就是没把阿沐带回来嘛,至于发这么大火嘛!”
南冶帝听到小声的抱怨声,直接抄起桌案上的奏折向诸位皇子砸去。刘颎来不及躲避,吃痛叫了一声:“哎哟喂,父皇,您这是要谋杀亲儿啊!”
这一叫可把其他皇子都吓得一哆嗦,纷纷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四处乱窜,嘴里还嚷嚷着:“父皇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