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破了西晋尸毒大军的进攻,成功击退敌人取得了胜利,但秦昭知道奇宥那个疯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年关将至,他想要陪绾绾回府里过年,于是召集将领们商量对策,重新布防,应对突发情况。
忙了几天,终安排妥当。
翌日清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秦昭便带着江宛瑜踏上了回将军府的路。
马车缓缓驶出军营,车轮碾过积雪小路,发出“咕叽””声。
江宛瑜靠在车厢内,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感慨。这些日子在军营中忙碌,她几乎忘记了将军府的宁静与安逸。
秦昭坐在她身旁,见她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问道:“累了?要不要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江宛瑜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累,只是有些感慨。这些日子在军营里,虽然辛苦,但也让我觉得充实。现在突然要回去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秦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心疼道:“军营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你跟着我在军营诸多不便,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每天在军医营里忙碌,看你,才十多天,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瘦没了。”
江宛瑜摸了摸脸,一双潋滟美眸看着他,“哪有瘦,天天忙着治伤制药,活动量大,我每餐都吃两碗饭,连翘担心我吃不习惯,还特意去给我开了小灶。”
秦昭哪能见她这般娇俏的模样,搂着她的纤腰一提,将人按在怀里亲。
他把胡茬剃干净了,绾绾就不会嫌弃了。
晌午时分,马车终于抵达了将军府。府门前,罗官家和银花早已带着一众小厮和丫鬟等候多时。
见马车停下,罗官家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将军,夫人,一路辛苦了。”
银花也笑着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欣喜:“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江宛瑜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府邸,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笑着对银花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银花连忙摇头,“银花一点都不辛苦,您才辛苦,您为边境的安宁太平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连圣上都嘉奖您呢!我和连翘都被赏赐了。”
江宛瑜闻言,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秦昭:“啊?圣上嘉奖我?”
她怎么不知道呀!
秦昭含笑颔首,言语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骄傲:“的确如此,你所做出的每一分都已被详细载录,并上呈至王城宫中。圣上对你所行很是赞誉,特封你为一品国公夫人,圣旨已昭告天下,遍知万民。”
江宛瑜有些惊讶,随即摇了摇头,语气谦逊:“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哪里值得如此嘉奖?”
秦昭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的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是你应得的。”
进了府,江宛瑜发现府内一切如旧,却似乎比往日更加整洁有序。银花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道:“小姐,屋子烧了地龙,被褥我都用干薄荷叶烤过,还有,圣上赏赐的银子已经入库,罗官家都安排好了。”
江宛瑜点了点头,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无奈。
回到后院寝屋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她斜倚在床畔,轻轻地掀开密封于她手中的圣旨,浏览一番,又仔细封存好,她内心仍旧小小激动,有些不敢相信。
秦昭走进来,见她坐在床边发呆,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江宛瑜点了点头,“有一点。”
秦昭走到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那简单吃一点,你就先休息。”
银花做了鸡丝粥,江宛瑜吃了一碗便睡下了。
秦昭守了她一会,见她睡熟便去了前厅。
主君回府,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罗管家知秦昭还来不及用饭,便让人摆了他喜欢的吃食。
他知道秦昭军务繁忙,离府两个多月未曾过问情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关心关心这府里的下人有没有怠慢夫人。
等秦昭吃得差不多了,罗管家便主动汇报起关于江宛瑜进府后所发生的一切事。
听到吴娘子的事,他只是动了动眉,“难怪刚下车时没看到她,真是越来越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就让她继续待在庄子上吧。”
罗管家应是,他瞧着秦昭神色似不悦,试探地开口道:“将军,不知夫人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孙丽娘的事?”
秦昭正要端碗喝最后的羊肉汤,闻言,他蹙着眉头,将手中的碗放下,“谁?孙丽娘是谁?”
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其她的女子。
罗管家被他这一问,愣了愣,道:“她不是您让老奴安排吴娘子去接回府里来暂住的吗?说等您回邬城时再重新安置她的。”
闻言,秦昭才后知后觉想起此事的缘由。
征西大战凯旋回营的途中,他为救当今圣上身中毒箭,战力不济,是一位士兵拼死护卫了他和圣上,所以他才应士兵所托照顾其唯一的亲人。
“那孙丽娘可是冒犯到了夫人?”
罗管家察觉到他对孙丽娘的底细一无所知,他只好把所知晓的事情,详细地告知。
“那孙丽娘不是个女娃娃?而是个年芳十九的大姑娘?”秦昭一听,有些坐不住了。
愤愤地骂道:“她怕不是属蛤蟆的,老子也是她能消想的!”
“……”罗管家看着他又气又忐忑的模样,一时不知要如何回话。
秦昭想到这孙丽娘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更忧心的是绾绾知道此女的龌蹉心思,竟然都没同他透露过半句。
是不是不在意他?
不不不!绾绾怎么可能不在意他!
一定是看他军务繁忙,不忍用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来分他的心。
绾绾是知道他的心思,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
罗管家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轮廓粗犷的俊朗面容,神情变幻莫测,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好在,最后将军又笑了。
秦昭是把自己给哄好了。心情还算愉悦地将羊肉汤喝完,他吩咐道:“罗叔,你去请连翘娘子过来,我有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