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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那两枚无比珍贵的丹药之后,康令颐与叶望舒仿佛被一股无形且沉重无比的力量猛力拉扯进了深沉的梦乡之中,她们浑身的精气神似乎在瞬间被尽数抽离,软绵绵地瘫倒在那柔软的床铺之间,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连窗外光影的悄然变换、日头一步一步地向上攀升,都没能对她们造成丝毫的扰动。一直到晌午时分,那炽热而又直白的阳光,仿若带着急切的使命一般,不管不顾地穿透了雕花的窗棂,将整个房间满满当当、铺天盖地地铺上了一层晃人眼目的金黄之色,这才好不容易晃醒了床上沉睡的两人。

萧夙朝和顾修寒守在床边,整整一夜未曾合眼,那双眼眸里布满了吓人的血丝,红得简直好似要滴出血来,却依旧如同忠诚无比的卫士一般,一刻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眼神紧紧地锁定在床上的两人身上,哪怕是最轻微的睫毛颤动、手指蜷缩,都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

率先显露出苏醒迹象的是康令颐,她那修长且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细微得如同蝴蝶轻轻振翅。萧夙朝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忙不迭地倾身向前,将声音放得又轻又柔,轻声呼唤道:“令颐,感觉怎么样?”那语调之中的紧张与关切浓郁得几乎快要实质化,仿佛下一秒就要满溢而出。康令颐缓缓地撑开双眸,眼眸之中还氤氲着刚刚睡醒的惺忪与茫然,恰在此时,门口骤然传来一声裹挟着惊喜的高喊:“哟,可算是把我这宝贝妹妹给盼醒咯,可把你哥我担心得觉都睡不好!”随着话音落地,叶南弦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地迈进屋内,脸上虽是笑意盈盈,可凑近了仔细瞧,眼底那藏也藏不住的疲惫还是泄露了他在听闻消息之后马不停蹄赶来的焦急。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满脸倦容、形容憔悴的萧夙朝,忍不住打趣道:“萧大公子,这守了一整晚,累坏了吧?平常日子里,也没见你对我妹妹这般体贴入微、殷勤周到呐。”萧夙朝此刻满心满眼都只有康令颐,哪还有心思去回应叶南弦的调侃,只眼巴巴地盯着康令颐,渴盼着她能够施舍给自己一句回应。康令颐没好气地剜了叶南弦一眼,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嘟囔抱怨着:“哥,你就别在这节骨眼上打趣我了,我这头还疼着呢,晕晕乎乎的。”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叶望舒也悠悠然地转醒过来。她刚一睁眼,就瞧见顾修寒顶着一脸的憔悴守在身旁,神色之间不自觉地便悄然软化了几分。叶南弦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脑袋一转,又开启了逗趣的模式,对着叶望舒说道:“望舒啊,你瞅瞅,这顾修寒为了你,都快把自个儿站成望夫石啦,你就别跟他置气,原谅他这回呗?”叶望舒脸颊瞬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嗔了一句:“哥,你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虽是嗔怪的口吻,语气却没了往日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与疏离。

待姐妹俩洗漱完毕,众人依次挪到了宽敞又明亮的客厅。叶南弦早有安排,潇洒地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 servants 手脚极为麻利地摆上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热气腾腾地往上蹿,四溢的香味瞬间填满了客厅的每个角落,让这一方空间充满了暖烘烘的烟火气息。可才刚刚落座,饭桌上的氛围便悄然变得微妙起来,康令颐又对萧夙朝恢复了冷淡的态度。萧夙朝特意夹了她平日里最爱吃的那道菜,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碗里,康令颐却仿若没有瞧见一般,碰都不碰一下。叶南弦在一旁瞧得干着急,悄悄给萧夙朝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催促:“我妹还气着呢,你主动点啊,别傻愣着!”

吃完饭,萧夙朝不管不顾,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非要跟着康令颐去花园。到了静谧无人的花园深处,他才像是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气,从怀里掏出一把精心雕琢的竹骨扇。这竹骨扇着实非同一般,入手温润细腻,竹节被打磨得几近完美,隐隐约约地泛着莹润的玉质光泽;轻轻展开,内里竟隐隐约约地透出金丝扇面,在阳光的倾洒下闪烁着低调奢华的微光,如梦似幻。再定睛瞧那扇面,更是采用了双面绣的绝妙工艺,一面绣着傲雪绽放的红梅,针脚细密紧实,花瓣娇艳欲滴,好似要冲破扇面翩然起舞;另一面则是几只灵动轻盈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振翅飞走。不仅如此,这扇子还自带安神的效果,比起浓郁刺鼻的檀香,它散发出的气息更为温和宜人,丝丝缕缕,仿若轻柔的风,悄然沁入人心。萧夙朝把扇子递过去,带着几分讨好与忐忑,期期艾艾地说道:“令颐,之前是我混蛋,做了不少错事,这扇子是我千挑万选、费了好大的周折特地寻来赔罪的,你戴上好不好?”康令颐瞅见扇子,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冷哼一声:“一把扇子就想打发我?”话虽说得硬气,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那精致无比的扇子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泄露了心底的一丝动摇。

与此同时,顾修寒也拉着叶望舒去了露台。露台上微风轻拂,带着几分闲适惬意。顾修寒一脸郑重,双手呈上准备许久的手绘画册。叶望舒好奇地接过,缓缓翻开,里头全是自己的模样。有她春日里在繁花簇拥中浅笑的娇俏模样,粉面含春,眼波流转;有夏日午后被琐事惹恼时的嗔怒神态,柳眉微蹙,薄唇轻抿,一幅幅画,笔触细腻入微,晕染着满满的深情厚意。叶望舒翻着画册,心湖像是被轻轻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丝丝难以言说的涟漪,嘴上却还逞强道:“画得也就那样。”

午后的时光悠悠地过去,叶望舒窝在客厅沙发的一角,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丝绒抱枕,思绪飘飞间,突然想到今晚还有个晚宴,不禁心生犹豫。她抬眸,瞥了一眼不远处正襟危坐、时不时偷瞄自己的顾修寒,没好气道:“晚宴还去吗,姐?”说话间,还不忘白顾修寒一眼,眼神里满是嗔怪与无奈,随后才拨通了康令颐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康令颐慵懒又随性的声音,还没等叶望舒再多说什么,康令颐像是精准猜到了她的心思,轻快说道:“听说今天晚上的红酒香槟绝非凡品,去尝尝?”那语调里透着几分对美酒的热切期待,仿佛只要一想到那些剔透高脚杯里荡漾着的馥郁琼浆,就能将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疲惫与烦闷一股脑儿地驱散。叶望舒听着,不禁有些心动,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暗暗琢磨起来。

康令颐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又接着抱怨道:“朕自从上次喝完酒,这身子就彻底垮了,一下病到如今也就算了,竟还莫名其妙中了热毒,遭了这么多罪。大周末的,朕不想再被那些烦心事缠着,就想彻彻底底放松放松。”

叶望舒听着,脑袋点得如同捣蒜:“可不是嘛,姐!这两天可把我憋坏了,还莫名其妙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再这么闷下去,我都要发霉啦。”

康令颐语气轻快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甩开那些琐碎,痛痛快快玩一场。”

站在一旁的萧夙朝与顾修寒,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敲定计划,愣是插不上嘴。萧夙朝急得来回搓手,几次欲言又止,满心想着能跟着康令颐,好趁机修补之前惹她生气的裂隙;顾修寒也心急如焚,目光始终黏在叶望舒身上,试图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渴望,可两位姑娘压根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只能干着急,活像两只被主人忽视的大型犬。

见两人被彻底无视,萧夙朝咬了咬牙,猛地往前一步,大声说道:“令颐,今晚的安保、出行我来安排,保准万无一失,你带着我吧,有什么杂事我都能处理。”他目光灼灼,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

康令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哟,这会儿这么积极?”话虽如此,眼神里却有了一丝松动。叶南弦在一旁帮腔:“带上他也多个拎包的。”康令颐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顾修寒见势,忙不迭对叶望舒说:“望舒,我也能安排好一切,不管是你喜欢的点心,还是晚宴上想听的曲子,我都提前备好,你就别把我撇开了。”叶望舒歪着头打量他一番:“看你表现。”

当暮霭悄然笼罩大地,傍晚的微风轻轻吹拂,像是给世间蒙上了一层柔纱,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分,康令颐的房门缓缓开启。她款步而出,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沦为了她的背景板,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一袭冰蓝色的丝质旗袍,仿若用幽寒的天池水织就而成,那丝绸爽滑无比,泛着清冷又润泽的光晕,每一丝纹理都像是被月光轻柔吻过。旗袍紧紧地裹着她的身躯,剪裁精妙绝伦,将她曼妙的曲线雕琢得淋漓尽致。从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到饱满圆润的臀线,再一路顺延至修长笔直的双腿,每一处起伏都像是艺术大师手下最得意的笔触,满是风情却又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

外搭的月白色大衣,质地轻盈又蓬松,像是冬日初雪,带着几分纯净的温柔。大衣随意地披在肩头,领口微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小截白皙似玉的脖颈,与冰蓝旗袍的清冷相互呼应,冷暖色调交织,碰撞出一种既矛盾又和谐的美感,为她的贵气添了几分随性洒脱。

搭配的全套首饰更是璀璨夺目,细节之处尽显奢华。领口、袖口以及旗袍开衩处,细碎的钻石如同银河倾洒,密密匝匝地镶嵌其中,组成了华丽又灵动的花边。这些碎钻在渐暗的天色下,捕捉着每一丝微光,只要康令颐稍有动作,它们便欢快地闪烁起来,宛如一群灵动俏皮的精灵,在衣袂间跳跃、嬉戏,让本就惊艳的装扮愈发流光溢彩。

而位于锁骨下方的那枚紫色宝石,无疑是整套行头的灵魂焦点。它未经雕琢,保留着最原始的粗犷与神秘,深邃浓郁的紫色仿若藏着无尽的暗夜秘密。幽深得近乎发黑的石体中心,有一团妖冶的光倔强闪烁,光线流转间,时而炽热浓烈,恰似燃烧的魅火,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时而幽邃如烟,透着难以捉摸的迷离,瞬间就能勾走旁人的魂魄。

脚下蹬着的银色恨天高,鞋跟纤细又高挑,在余晖下反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鞋面的材质与旗袍相得益彰,走起路来,康令颐身姿愈发挺拔高挑,每一步都踏出笃定又优雅的韵律,周身散发的雍容华贵之气,让周遭众人皆心生赞叹,不敢贸然直视。

叶望舒从房间里款步走出,宛如误落人间的仙子。一袭杏色长款一字肩礼服轻盈地覆在她身上,那色彩恰似初春枝头初绽的杏花,柔美又温婉,晕染出无尽的烂漫诗意。礼服的面料细腻顺滑,似是最上等的绸缎,每一寸都流淌着矜贵,随着她的步伐,如潺潺溪水般漾起细微而曼妙的褶皱。

一字肩的设计,大方地展露她线条优美的肩部与锁骨,肌肤在杏色映衬下,泛着羊脂玉般的温润光泽。礼服的裙摆如云雾般垂坠,长长地拖曳在地,走起路来,轻轻摇曳生姿,仿若有微风在周身悄然吹拂。

脚下那双金色高跟鞋堪称神来之笔,鞋跟细而高挑,金属质感的金色在光线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像是把落日余晖都收拢于方寸之间。每走一步,鞋跟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宛如灵动的音符,为她的仪态更添几分优雅与笃定。

搭配的首饰更是点睛之笔,由白金精心打造而成的项链与手镯,散发着清冷又高级的气息。项链顺着她的脖颈曲线蜿蜒而下,链身的白金细巧交织,中间坠着一颗泪滴状的钻石,剔透晶莹,只要稍稍一动,便折射出五彩华光,好似将星辰摘下,悬于颈间。手镯则是简约又不失精巧的款式,环绕在她纤细手腕上,白金的光泽与肌肤相融,举手投足间,尽显奢华与灵动,把叶望舒衬托得愈发超凡脱俗。

萧夙朝早就在门口候着,眼睛在瞧见康令颐的瞬间亮得惊人,那不加掩饰的惊艳与倾慕直白地袒露出来。他疾步迎上前,身姿挺拔又优雅,绅士地朝康令颐伸出手臂,声音里满是诚挚:“令颐,你今晚美得这般惊心动魄,仿佛这世间的光彩都聚在了一处。”康令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却勾人的笑意,她轻轻搭上萧夙朝的胳膊,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就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希望等会儿的晚宴,也能有匹配得上这份惊艳的惊喜。”

两人乘车前往晚宴场地,车内暖黄的灯光仿若一层轻柔的薄纱,洒落在康令颐的面庞上,为她冷艳的五官添了几分柔润。萧夙朝佯装镇定,实则眼神止不住地悄悄偷瞄身旁佳人,犹豫再三,终是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他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令颐,这是前些日子我偶然寻得的好物,当时一眼瞧见,就觉得配你再合适不过。”说着,缓缓打开盒盖,一枚珍珠耳坠静静躺在丝绒之上,圆润的珍珠泛着柔和的温润光泽,周边细密环绕着细碎的蓝宝石,幽蓝的光芒与珍珠的柔光相互交织,如梦似幻。

康令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讶然,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算你有心。”萧夙朝得了这话,像是受了莫大鼓舞,忙不迭地轻轻拿起耳坠,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耳垂,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康令颐脸颊瞬间泛起一抹薄红。萧夙朝看着戴好耳坠后愈发明艳动人的康令颐,由衷赞叹道:“简直美若天仙,更胜往昔。”

抵达晚宴现场,水晶吊灯洒下如瀑般璀璨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衣香鬓影间满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萧夙朝仿若化作一道坚实壁垒,始终半步不离康令颐左右。有人前来寒暄客套,他便适时温和又不失力度地接过话头,巧妙挡去那些繁文缛节;有人热情邀舞,他更是抢先一步,带着康令颐身姿轻盈地滑入舞池。康令颐靠在他怀里,微微仰头,轻声调侃:“你这护花使者,越发称职了,莫不是提前演练过?”萧夙朝低头凝视着她,目光缱绻得好似能溺死人:“为你,乐意至极,无需演练。”

然而,舞到半场,灯光毫无预兆地忽然闪烁几下,紧接着,大半的灯瞬间熄灭。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骚乱,惊呼声此起彼伏。萧夙朝反应极快,瞬间将康令颐紧紧护在身后,周身灵力暗暗涌动,蓄势待发。黑暗中,一股阴森的肃杀之气如墨汁入水,缓缓蔓延开来,丝丝缕缕透着危险的讯号,刚刚还满是甜蜜旖旎的氛围,瞬间被这紧张感撕得粉碎。

叶望舒这边,顾修寒同样亦步亦趋,满心满眼都是身旁佳人。入场时,旁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让他满心自豪,忍不住凑近叶望舒耳边低语:“望舒,你瞧,所有人都被你的美折服了。”叶望舒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勾起:“就你话多。”

步入大厅,顾修寒眼疾手快,先一步取来叶望舒心仪的点心,放在精致小碟里递过去:“先垫垫肚子,晚宴的菜品还得等会儿才上,可别饿着。”叶望舒接过,轻咬一口,甜味在舌尖散开,心情愈发愉悦。正说着,乐队奏响一首舒缓浪漫的曲子,顾修寒适时伸出手:“望舒,赏脸共舞一曲?”叶望舒将手放入他掌心,起身步入舞池。

两人正沉醉于舞步间,灯光骤灭,叶望舒下意识抓紧顾修寒的胳膊。顾修寒稳稳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同时,灵力在他周身燃起幽微光芒,警惕地扫视着黑暗中的异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那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奢华宴会上,各界名流齐聚一堂,人人都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周旋于这场名利的盛宴。康令颐与叶望舒刚一踏入大厅,便如两颗最耀眼的明珠,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

“叶家的两位女帝过了三年,愈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咯。”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之意。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

康令颐本就性子清冷,被这王总一番言语冒犯,瞬间蹙起眉头,两道好看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似能夹死苍蝇。心底的不耐恰似汹涌潮水,刹那间翻江倒海,澎湃呼啸,直欲将眼前这惹人厌烦的家伙吞没。可她到底是历经无数风浪洗礼的叶家女帝,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面上神色硬是纹丝未动,波澜不惊,只微微扬起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勾勒出一抹冷厉又嘲讽的弧度,随后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冷话:“都说王总您在这商圈、社交圈里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见过的美人儿怕是比这满厅的宾客还要多,如云似海都不足以形容。怎么着,如今还不知足,又何必把那些上不得台面、腌臜龌龊的主意,打到我们姐妹身上?”她语调不疾不徐,好似冬日迟缓流淌的冰河,却裹挟着丝丝寒意,每一个字都仿若凛冽寒风裹挟的冰碴,直直穿透人的骨髓,令听者不由打个寒颤。

叶望舒站在一旁,亦是柳眉倒竖,平日里的温婉此刻消失殆尽,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不屑,恰似锋利的刀刃,直直朝王总甩去,她紧接着附和道:“王总,您这眼神也太没分寸了,莫不是真把这儿当成自家后院,能任由您撒野胡来?”姐妹俩并肩而立,气场全开,无形的威压如实质化的浪潮,朝四周汹涌扩散。周围不少人感受到这逼人的气势,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闪躲,又忍不住暗暗观望,都在猜测这场对峙究竟会如何收场,是叶家让王总彻底颜面扫地,还是王总能侥幸寻得转机。

王总被这两句话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恰似调色盘被打翻,颜色交替变换,恼羞成怒之下,竟还妄图耍横。他那肥厚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好似两片肥腻的肉片在寒风中哆嗦,正欲开口放狠话,人群里突然响起几声刻意的咳嗽。这咳嗽声好似威严的警钟,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几位德高望重的商界前辈,正一脸不满地盯着王总,眼神里满是警告与责备。在这名利场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叶家的地位举足轻重,犹如参天巨树,根系盘绕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想因为王总的莽撞行径,平白无故得罪叶家,给自己招来祸端。

王总见状,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好似被扎破的气球,瘪了下去。可他还是梗着脖子,试图找回点场子,那模样就像斗败却还嘴硬的公鸡:“两位女帝,别误会,我这就是……就是职业病犯了,干我们这行的,平日里见着出众的姑娘,职业病就犯了,一时口不择言,还望海涵。”他边说边慌慌张张地抬起手,粗短的手指在额头上一通乱抹,试图擦去那豆大的汗珠,可那汗珠仿若失控的水龙头,源源不断,那副狼狈模样,实在滑稽,惹得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嗤笑。

康令颐冷哼一声,声如冰裂:“王总这‘职业病’可得好好治治,别哪天在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哭天抢地,可别怪我们没提前提醒。”叶望舒也跟着补刀,语气愈发尖刻:“就是,别以为谁都能容忍你这副德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就在气氛愈发僵持的时候,主办方匆匆赶来打圆场,脸上堆满谄媚笑容,那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他双手不住挥舞,试图把众人注意力引开:“各位,各位,先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咱们还是把目光聚焦到今晚的珍稀拍卖品上,那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周围宾客也都心领神会,默契地配合,一时间,热闹氛围又渐渐回笼,欢声笑语再次充斥大厅,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场短暂幻觉。

萧夙朝与顾修寒趁机快步回到康令颐和叶望舒身边,萧夙朝微微侧身,凑近康令颐,悄声问:“没事吧?”声音里满是关切。康令颐微微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扰人兴致罢了。”话虽如此,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这场小插曲到底还是坏了些许兴致。

晚宴继续推进,拍卖环节拉开帷幕,一件件奇珍异宝被仪态优雅的侍者端上台,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光芒,撩拨着众人的心弦,引得台下竞价声此起彼伏,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叶望舒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精巧的灵玉簪子,目光瞬间被牢牢黏住,多停留了好几秒。那簪子通体莹润,玉质澄澈,在光下似有微光流转,雕工更是精妙绝伦,簪头的花朵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顾修寒时刻留意着叶望舒的神情,立马心领神会,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拍下它,把这份心仪之物送到佳人手中。

此时,拍卖会现场气氛热烈非凡,各路珍品争奇斗艳,好似一场奢华的视觉盛宴。康令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展台上的一件帝王玉如意,刹那间,眼神就好似被磁石吸引,再也挪不开分毫。那玉如意质地温润细腻,恰似初春破冰的湖水,带着新生的灵动与润泽,在灯光映照下,泛着盈盈柔光,仿若凝脂,让人忍不住想轻轻触碰。玉身通体洁白无瑕,仿若被最纯净的雪洗礼过,偶有几缕浅淡的翠色纹理,恰似云雾缭绕山间,灵动又缥缈,透着浑然天成的高雅韵味,仿佛凝聚了天地山川的灵秀之气。如意的头部精心雕琢成灵芝形状,每一处曲线都流畅自然,饱满圆润,好似天成,仿佛下一秒就能滴溜溜地转出祥瑞之气,庇佑持有者万事顺遂。

萧夙朝时刻留意着康令颐的神情变化,见她眼神定在一处,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瞧见那尊帝王玉如意,他立马心领神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又纵容的笑,带着几分只对康令颐才有的温柔。他轻轻伸出手,修长手指覆上康令颐的柔荑,微微用力捏了捏,像是在无声传递着心意,又似给她一份安抚与承诺。“喜欢?”他微微侧身,凑近康令颐耳畔,声音低低地响起,带着独属于他俩的亲昵,好似怕旁人偷听了去,“咱也争一争。”那语调轻柔却笃定,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只要康令颐点头,哪怕这拍卖场里竞争再激烈,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也会拼尽全力把这玉如意捧到她面前,哪怕倾尽所有。

周围的宾客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有人好奇地投来目光,暗暗揣测这叶家女帝又看中了什么稀世珍宝,眼神里满是探究;也有人暗自估量,想着若是叶家下场竞拍,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分得一杯羹,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时间,这一方小小的角落,暗流涌动起来,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潮汹涌。

竞拍愈发激烈,价格一路飙升,好似脱缰野马,狂奔不止。叶望舒心仪的那簪子被几个富家千金缠上,她们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竞价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高昂,都憋着股劲要把簪子收入囊中;康令颐看中的如意更是引得几位收藏大家下场角逐,这些行家一出手,气势非凡,每一次举牌都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让旁人望而生畏。萧夙朝与顾修寒也不含糊,不断举牌出价,神色从容又坚定,势要为心仪的姑娘拿下心头好。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抢,又为晚宴添了几分紧张刺激,众人的目光在各个竞拍品和竞争者之间来回穿梭,兴奋与期待交织,让整个拍卖环节高潮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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