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周送回家后,萧牧并没有直接返回天诛峰,而是要去见一个人。
他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她。
缓缓落地,萧牧看了一眼这个名义上独属于自己的洞府。
按规定,当初这个洞府根本就不可能到自己手上,之所以如此,还是借了囡囡的光以及周家的势。
之后也是凭借着此地的机缘,逆天改命,自己才能在之后数次必死之局中,侥幸存活。
现如今,因自己地位的水涨船高,此洞府方圆百里,早已成为禁地,其内的一切草药矿场以及灵寿,皆属于萧牧。
身影消散,再出现时,便已经进入洞府里。
金木水火土。
代表五行的五座颜色各异的山头,如手指般,弯曲向天,拱卫那道人影。
当初洞府是没有这些,这些都是后来布置的。
双膝跪地,低头,抱拳。
萧牧对着掌心的那道人影恭敬道:“徒弟萧牧,拜见师尊!”
能值得萧牧如此举动的,只有薛清秋。
“有事说,没事滚!”
冰冷,简洁,以及毫不掩饰的无情。
自从当初收萧牧入门后,薛清秋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什么风情万种,摇曳生姿,通通一刀两断。
萧牧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鳞片,对着薛清秋,质问道:“此为何物!
当初决战前夕,囡囡拿着那一块沾血的不知名肉块,说是你给我的,在危急关头吃下,可保一命。
我并未多想,毕竟哪有自家师尊还自己徒弟的。
可这玩意我服下之后,居然会失神。
我尊敬的师尊,你能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说罢,手腕猛的用力,鳞片瞬间划破空气,发出呜呜之声,射向薛清秋。
“锵!”
金铁交击声响起。
薛清秋看了一眼掌心之内的鳞片后,五指并拢收紧,一阵刺耳的咯吱声后,黑色粉末顺着手指缝隙缓缓流出。
“就这?
就因为这事你就敢来质问我?
五年过去,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吁!”
一团白色气团从薛清秋口中缓缓吐出后,她才不急不慢的站起来。
与五年前比,现如今的薛清秋身形更加高大。
身高足足有了两米多高。
黑发,白肤,以及夸张的身材比例!
神似八尺夫人。
萧牧面容严肃,死死盯住那个缓缓下来的女人,心中恐惧滔天。
“嗒,嗒,嗒!”
薛清秋逐渐靠近,高大的身影将萧牧整个人笼罩下面。
伸手,摸着萧牧的头,与五年无二样的语调,再次响起。
“翅膀硬了,觉得自己行了,
就敢跟我这样说话,怎么?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了吗?”
“弟子从未如此想过,以后也不会这样想。”萧牧语气平淡,无丝毫起伏,“弟子如此做,只是心里委屈,
我不知师尊是出于何种目的想要弟子参与天剑门的历练,但既然师尊想,那便足够了,那怕会死,也不怕。
即使师尊借囡囡之口劝我放弃,我也不愿。”
萧牧抬头,眼神清澈的看向薛清秋,双目对视,问心无愧,坦诚道:“除了是觉得这是个除掉生死之敌的绝佳机会外,更重要的是不愿看到师尊失望。”
“你……”薛清秋贝齿轻咬嘴唇,脸色复杂,良久才憋出一句,“你长大了。”
说罢,便提溜起萧牧往外一甩,扔出洞府外。
做完这一切,薛清秋一动不动呆了许久,最后席地而坐,坐在原本萧牧跪的位置,扭头看向周围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感慨万千。
掀开衣袖,那里还有着未曾愈合的伤口。
“哎!”
悠悠叹出一口气后,薛清秋蜷缩身子,自己抱住自己,远远看去,她的身影,好像一座坟。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重要,事实已经如此,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接下来,萧牧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以后会很有用的一个人。
临江城,一座不知名客栈内。
萧牧面容戏谑的看着脚下惶恐不安,宛如风中残烛的人影,心中感慨万千。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这个大日魔宗安插在星落宗里的碟子,
临江城宁家庶子,守正堂高层,上官云的嫡系,以及我曾经最好的兄弟,宁冲。”
没错,萧牧所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差点一剑送他归西的宁冲。
“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免得脏了你手。”
萧牧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萧牧摇了摇头,甚至抬了抬手,示意他快点。
宁冲顿时有些破防。
“当初偷袭你,是我不对,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当时我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被逼的,当时我接到密令,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