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喜君满脸困惑,忍不住发问:“这寺庙里摆个铜镜,到底有啥讲究啊?”
灵晓知右手托着下巴,眼神专注,细细打量起铜镜。
她一边看,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口回答汪喜君的问题:“从风水角度来讲,铜镜不仅能辟邪驱鬼、镇压妖邪,还能映照出邪祟的真实模样。在民间的信仰里,它更是被看作沟通天地、连接神秘力量的重要媒介。”
话锋一转,她柳眉轻皱,语气中满是疑惑,“可你们再想想,这村子里的村民迷信得很,要是寺庙里没个神仙塑像,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造一个。但现在,原本该放塑像的地方却摆着这面铜镜,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汪喜君挠了挠头,嘟囔道:“这……确实怪得很,难不成这铜镜有什么特殊的门道?还是说,他们把这镜子当成山神石像来供奉了?”
高方游全程没吭声,目光紧锁铜镜,脚步缓缓向前,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触碰、摩挲镜面。
刹那间,他敏锐地捕捉到镜面上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在缓缓流转。
可当他迅速凑近,想要瞧个真切时,那微光却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方游心里犯起了嘀咕,暗自思忖: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这镜子本就暗藏玄机 ?或者有什么机关?
张彪毅则在寺庙里四处走动,左瞅瞅右看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你们别说,这寺庙看着还真挺气派,虽说没神像,可这建筑可真不是盖的!”
就在这时,高方游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铜镜,缓缓翻转,准备和灵晓知一起仔细查看镜子背面。
可还没等高方游瞧清楚,一道缥缈、遥远的声音,好似从无尽的虚空之中悠悠传来,钻进他的耳中:“不用找了,这里什么异常都没有,你们应该将注意力放在人身上……”
高方游猛地一怔,眼神警惕,迅速左右张望。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正在专注探索寺庙的三位同伴,空无一人。
他又侧耳细听,周遭只有灵晓知轻微的呼吸声。
当高方游注意到同行的三人和系统都在各自观察寺庙,完全没有听见这个声音的迹象,他立刻意识到,这个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和之前在校园里指引他的那个声音如出一辙。
他随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警惕与不安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只跟我一个人说话?”
可那神秘声音再未响起,徒留高方游满心的狐疑。
一旁的灵晓知注意到高方游的异样,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高方游犹豫了一瞬,因为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神秘声音是个不能轻易示人的秘密。
于是,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事。”
灵晓知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便也没有当回事。
这时,汪喜君风风火火地从寺庙的另一个房间跑到他们这里,脚步急促,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兴奋地嚷嚷道:“你们快来看,我在那边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高方游和灵晓知立刻围了过去,汪喜君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纸张和奇怪的符号。
灵晓知接过纸张,眉头微蹙,仔细端详起来,片刻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普通保平安的符纸,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方游却无心关注这些,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神秘声音说的话:将注意力放在人身上。
他心里暗自思索:这是什么意思?是村子里的村民有问题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头盘旋。
就在这时,张彪毅那大嗓门远远地传了进来:“哎,你们快过来看看!”声音在寺庙的墙壁间回响。
众人闻声迅速赶到张彪毅所在之处,只见他正站在寺庙的后面,满脸的兴奋与急切。
两侧墙壁上,一侧空荡荡的,而另一侧则画上了精美壁画。
灵晓知快步上前,眼睛紧紧盯着壁画,仔细地观看起来。
上面所表达的意思都与昨天晚饭时,村长所说的愚岭村的历史一致,那些线条和色彩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当他们逐一看过去,当看见最后两份壁画时,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困惑。
因为这两幅壁画居然被人抠坏了,图案变得残缺不全,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一些模糊的轮廓,像是被刻意抹去了重要的信息。
灵晓知凑近,试图从剩下的线条中找到一些线索。
从上一幅壁画中能看出,村民在寺庙中虔诚地供奉山神,人们的表情栩栩如生,透着敬畏。
而被破坏的壁画中,都是中间的画被抠下去。看上去,像是在供奉山神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汪喜君疑惑地嘟囔着:“这被抠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呀?咋还被人故意弄坏了呢?”声音里满是不解。
此时,张彪毅大声说道:“这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人不想让咱们知道这画上的内容,说不定在祭祀仪式中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他的声音坚定,带着几分愤怒。
灵晓知直起身子,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很有可能,这村子的村民对这座寺庙极为重视,却又把神像换成铜镜,现在连壁画都被破坏,一切都透着古怪。”
“要不……在村民那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汪喜君提议道,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高方游沉思片刻,微微点头,“眼下也只能先这么办了,不过大家都小心些,别打草惊蛇。”
众人决定先回村子里找村民了解情况。
在路上,高方游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缥缈的声音带给他的话。
在校园的经历就知道那声音是在帮助他,可是,对那声音产生了信任,万一下次或者这次在欺骗他,那这该怎么办呢?
这些问题使高方游的内心纠结不已,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张彪毅看出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样。
紧接着他快步走过来,与高方游并肩,半开玩笑道:“兄弟咋回事啊?从庙里出来就魂不守舍的,是被啥勾了魂啦?”
高方游一怔,敷衍道:“我没啥事,就是这寺庙和村子的事儿太蹊跷,我琢磨不透。”
可张彪毅觉得高方游在敷衍他,不依不饶,“你可别瞒我,咱俩认识这么久,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你绝对是发现啥东西了。你要有啥顾虑或者别的啥的也别噎着,跟哥说,哥帮你参谋参谋,实在不行咱哥俩有难同当!”
高方游犹豫了,一方面他知道张彪毅为人仗义,若有困难定会毫不犹豫地帮忙;可另一方面,那神秘声音太过诡异,万一牵连到他,那也不好。
他的内心在挣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高方游还是决定守口如瓶,就在他开口时,突然,张彪毅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陡峭的山路往山下掉去。
“哎呦卧槽!”他惊恐地呼喊,声音里满是恐惧。
高方游反应迅速,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伸出手抓住他。
汪喜君和灵晓知见状也急忙赶来,两人一起拉住张彪毅另一只胳膊。
三人合力拽着张彪毅,可他体重实在太重,高方游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
汪喜君和灵晓知同样使出了浑身解数,他们的脸涨得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
高方游双腿在地上拼命寻找着力点,试图用身体的重量抗衡张彪毅下滑的趋势。
“这路这么陡,你还不好好看路!你奶奶滴!死胖子,你该减肥了!”高方游的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张彪毅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一边胡乱蹬着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减!我回去就减!一定减!”
三人憋足了劲,齐声怒吼,费了好大劲终于将张彪毅从悬崖边拽了上来。
张彪毅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太……太tmd险了,老子差点就交代在这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中还残留着深深的恐惧。
汪喜君一屁股坐在旁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喘着粗气。
灵晓知也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脸上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
休息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劲来。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站起身来,继续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