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穹阴沉,压抑得令人窒息。
江城郊外,林墨暂时安置在“龙隐山庄”的医馆,此刻灯火通明,内外守卫森严。医馆主楼之内,林墨身着青衣,盘坐在药鼎前,眉宇间沉静如水,却又藏着暴风雨前的锋锐杀机。
三日来,他已将苍龙别院遇袭的事件查得七七八八,幕后黑手的踪迹渐渐浮现。而此刻,他正凝神炼制一枚“破邪丹”,此丹专破邪气侵体、阴毒蚀骨,是对付暗中潜伏的“噬魂邪医”最直接的杀器。
药鼎之内,七色灵火跃动,药香翻滚,九味主药齐聚丹芯,化作一道龙形气旋,盘绕其中,仿佛随时都要冲出鼎外。
“叮——!”
清脆一声,丹成。
林墨翻掌间,一颗通体金红、隐隐浮现龙虎印记的丹药落入玉瓶之中。
“破邪丹已成……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他眼神一凛,低语间,杀意涌动。
……
与此同时,龙隐山庄外十里,一辆挂着伪造军牌的黑色悍马车缓缓停在林间。
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身穿黑袍,脸色阴鸷,身形佝偻,手中一根乌木拐杖刻满咒纹,仿佛腐烂尸体上剥下的骨节制成,正是“噬魂邪医”宗崖,昔年从东南亚神秘组织“黑巫门”脱离,潜入中原的杀戮医修。
而女子,则是苏清雪。
她的面容憔悴许多,眼中却不再有那昔日的高傲和轻蔑,而是混杂着怨毒、挣扎与深深的悔意。
“他就在这?”宗崖声音沙哑,宛如枯井裂石,“你确定……林墨就在那医馆?”
苏清雪强压着心头不安,点了点头:“我跟踪过他三天……他每日必定回山庄,今晚尤甚。你若出手……切记,不要杀他。”
“呵……你是怕他死了,你这点执念就真没法解脱?”
苏清雪面色一僵,低声道:“他不能死……他有我母亲的病情记录,他若死了,我妈……”
宗崖冷笑一声,乌木杖往地上一顿,瞬间,一道黑雾从他袖中腾起,化作一个面目狰狞的黑影,扑向山庄方向。
“放心,只是夺他魂魄一缕,摄来炼魂鼎中,到时候你想问什么……都能问。”
……
同一时间,医馆后堂。
林墨忽然睁眼,目光陡然一寒。
“谁在窥探我?”
他抬手间,一缕银针破空而出,瞬间命中半空一道黑雾,黑雾剧震,被强行击散!
“邪门歪道,也敢窥我识海?”林墨冷笑,伸手一招,玄玉针阵飞回掌中,而他整个人已然如剑出鞘!
林墨脚步一踏,身影如电般划出,直奔山庄之外!
……
林道深处,黑雾剧震,隐隐浮现宗崖的面容,面色一变:“好小子,感知竟如此敏锐?”
“走!”他立刻转身,却为时已晚。
“你们……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林墨踏空而至,落于两人面前,一身青衣无风自动,周身杀意翻涌。
苏清雪一愣,声音颤抖:“林墨……你别激动,我、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
“你只是想引狼入室,借刀杀人,是吧?”林墨冷声道。
苏清雪心头剧震,刚欲开口,却听宗崖怒吼:“小子,你既识得我黑巫门术法,便当知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话间,他猛地拔出拐杖之中封印的“魂毒虫”,黑影瞬间化为三尺巨蟒,扑向林墨!
林墨冷笑,抬掌一挥,一道雷光般的银针破空而出,穿透黑影中心,随后一掌按出,气浪轰鸣!
“轰——!”
魂毒虫炸裂,宗崖被震飞数丈,口吐黑血。
“这、这怎么可能……你不过二十余岁,为何能掌控先天中期的灵针雷法?”宗崖眼神惶恐。
“你……不配知道!”
林墨身影一晃,下一刻已贴近宗崖,左掌拍出,玄气震荡!
“噗——!”
宗崖胸膛凹陷,五脏碎裂,身形踉跄而退!
“杀我……你敢么?”
“你以为,你还配让我亲自动手?”
林墨冷笑一声,掌心骤然亮起一道印记,正是《天医经》中的“摄魂诀”。
“摄魂,剥印!”
话音落下,宗崖瞳孔剧缩,却已无法动弹,只觉魂体被生生撕裂,一缕本源之魂被林墨封入玉符中!
“今日饶你不死,只为借你余命之身……引出幕后真凶!”
……
而苏清雪早已瘫坐在地,看着那曾被她一脚踢出家门的“废物未婚夫”,如今如神如魔,她的泪水已然决堤。
“林墨……我……我错了……”
林墨目光冰冷如霜,看她一眼,道:“你若真知错,就用你的余生去赎罪吧。”
说罢,他转身而去,留下一地破碎的心与呆滞的眼神。
……
当天夜里,林墨将摄魂玉符收好,传信给苍龙小队。
“天医令出——黑巫门余孽现身江城,限三日之内,揪出幕后主使。”
与此同时,京都林家,正在举办一场高层家族会议。
林家家主林震天忽然收到一封密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摄魂玉印已破,噬魂邪医重伤,林墨亲至江城。”
“他……终究,还是要来了。”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