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禁缓缓走到阿瑶身后,抬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衣物缓缓滑落。阿瑶下意识地想要遮挡,却被张梓禁温柔地握住了手。
“夫人,不必害羞。”
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让阿瑶的心跳陡然加快。
两人缓缓踏入温泉池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的身躯。张梓禁拿起一旁的香膏,轻轻涂抹在阿瑶的发丝上,随后温柔地揉搓起来。他的手指在阿瑶的发间穿梭,引起阿瑶阵阵颤栗。
随着蒸腾的热气,两人的脸颊越发滚烫。温泉水的荡漾中,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也愈发急促。张梓禁轻轻捧起阿瑶的脸,两人的目光交汇,爱意在眼中肆意流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双唇相贴的那一刻,是诉不尽的缱绻与缠绵。
张梓禁的吻一开始是克制的,可随着阿瑶忍不住的嘤咛出声,他也越发放肆起来。唇舌交融,那是四年间压抑的所有放肆。
两人置身于温泉水中,张梓禁为了不让阿瑶摔倒呛水,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横放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空着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一路向下,引的阿瑶连连娇呼。
两人从夜幕降临,一直折腾到了月上中天。阿瑶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的。
第二天两人自然起晚了。不过在庄子上的日子没人打扰,也不需要向谁请安,当然也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这一天,他们又在庄子附近玩了一天。
这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而是躺在床上长谈了一次。
“阿瑶,我知道陈清欢和你说了什么,但我不怪你。你需知道,张梓风不安好心。……”
阿瑶枕在张梓禁的胸口,听着他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着和张梓风的博弈。当然,他说的,只有他想让阿瑶知道的。在他的口中,他是一个千防万防,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张梓风偷公文的可怜人。他和李成责的谋算,阿瑶全然不知。
可即使如此,阿瑶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差一点她就铸下大错。她头一次庆幸,自己是个胆小的人。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她含着泪说。
张梓禁轻笑一声,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我不怪你,你也没有拖累我。……”
这句话的后面,他还轻声说了一句话:
“娶到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只是这句话,阿瑶并未听见。
……
两人在庄子上待了三天,回到侯府后,张梓禁继续在军机处做事,阿瑶也在侯府内每日应对余氏等人的为难。日子好似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阿瑶收到了孟甘棠的消息。
三个月前,孟甘棠就给阿瑶写了信,她的丈夫胡瀚,在运送一批丝绸的时候路遇劫匪,最终被乱刀砍死。要不是江南太远,阿瑶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肯定是要去看看孟甘棠的。
胡瀚死后,胡家人对孟甘棠并不好。几年过去,孟家早已缓了过来。孟甘棠性格洒脱,又没孩子,她可不想受这委屈。写信和孟家人一说,孟建飞就亲自去了江南胡家一趟。和胡家人拉扯了几天,成功让孟甘棠和胡瀚和离,把孟甘棠带了回来。如今孟家兄妹入京,阿瑶自然是要去看看她的。
孟家花厅,分开了近四年的一对手帕交终于见了面。
孟甘棠穿了一件藕色的外衫,上面绣着几枝淡蓝色的兰花,内搭一条月白色的百褶裙,显得素雅又大方。她的头发只用一根檀木簪子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更添了几分温婉。
阿瑶看着眼前的朋友,发现她比自己记忆中的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已能看得出尖尖的下颌,那双曾经灵动的大眼睛,也沉稳了许多,不复往日的活泼。
孟甘棠也看着阿瑶,此时的阿瑶褪去了几分年少的稚嫩,更多了些被生活打磨后的痕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比起从前的纯真烂漫,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忧愁。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
良久,阿瑶才眼眶微微泛红,轻声道:
“小棠,好久不见。”
孟甘棠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回道:
“是啊,好久了,阿瑶。”
两人走近,阿瑶拉住孟甘棠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满是担忧地问:
“小棠,你……这几年在胡家,没受委屈吧?我听说胡家人对你……”
孟甘棠洒脱地摆了摆手,说的并不在意:
“阿瑶,你别担心。胡瀚生前对我还算不错,我也尽心尽力侍奉胡家长辈,我们虽算不上如胶似漆,但也可说一句相敬如宾。他走后,胡家人对我不好,可我也不欠他们的了。我如今回来了,挺好的。”
阿瑶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道:
“真的吗?你别瞒着我,要是有委屈,可一定要和我说。”
孟甘棠拍了拍阿瑶的手,语气轻快:
“真的没事。我都想通了,既然他们容不下我,我又何必在那受气。我爹娘哥哥能养我,我自己也有产业,还怕什么呢?如今哥哥尚未娶妻,若是以后他娶的嫂嫂嫌我在家里吃白饭,那我就搬出去住。怎么都能过得好的。”
说完,她拉着阿瑶坐下,好奇的看向她:
“别光说我了,阿瑶,你呢?你和张梓禁过得如何?从前写信,你一直不肯多说,如今我回来了,你可要同我好好说说。”
阿瑶的神情有些闪躲,不知如何向孟甘棠解释昌平侯府的事。犹豫片刻,她只说:
“张梓禁对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孟甘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阿瑶绝对没把话说完。她皱了皱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阿瑶说:
“阿瑶,你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的。你们谢家也不比张家差什么,没必要在张家人面前做小伏低。要是他们再为难你,你可别忍着,大不了咱们也和离。”
豪气的说完,孟甘棠才察觉自己这话不妥。都说劝和不劝分,阿瑶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怎么能劝人和离?
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那双无辜的杏眼,作势轻轻打了自己一下。
“抱歉啊阿瑶,你就当我这最后一句什么都没说。”
阿瑶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孟甘棠啊!真好,哪怕经历了磨难,孟甘棠仍然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