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来到了供销社,先奔去了卖肉的柜台,今天来得早,还有肉没卖完,江竹芽买了四斤五花肉和四j斤排骨,又买了一把干粉条。
去副食柜台买了两斤鸡蛋糕,两斤核桃酥,两瓶水果罐头,祭品需要四种,江竹芽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实在没啥可买的,只好又买了一瓶瓜干酒,她想: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买瓜干酒了吧。
买了些米面,还有不要票的肉包子,因为不算重,又分装在三个背篓里,所以也没往牛车那里送。其实白天佑和白天泽是不想让江竹芽背东西的,江竹芽又心疼他们稚嫩的小身板,母子三人争抢了一番,最后,江竹芽背篓里只装了鸡蛋糕,桃酥和包子。
在暗处看着母子三人拉扯的白战煜,感觉满嘴的牙都倒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这点东西一根手指头足够了,值当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去托举城门的千斤闸,看把你们矫情的。
分好了东西的母子三人,背着背篓步行往回走,要走和牛车不同的路,因为还要绕路去老殷那里买纸钱。
走了一段路,江竹芽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一样,天佑是高冷小公子,平时也不爱说话,可是天泽却是个不能消音的小喇叭,从早到晚都在叭叭叭,今天,他一言不发。
江竹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娃是怎么回事,那不如问问吧,她不愿意和孩子们玩猜猜猜,有事尽可以开诚布公的说。
“天泽,你是心里有事吗?怎么今天都不说话?”江竹芽原本是走在最后面的,白天佑走在最前面,她快走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白天泽,拉着他的手,和他并排走。
“妈,我在想一件事。”白天泽不好意思的笑笑。
“诶呦,我们天泽都会思考了,快告诉妈妈,你这小脑袋瓜里都想了什么?”江竹芽摇一摇和白天泽拉在一起的手,以此动作开启母子之间的谈话。
“我听我哥说白知青很厉害,他用一个石头子就把黑蛋的手腕击穿了,救了你和天霖,”白天泽抬眼看看认真听她说话的江竹芽,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妈,我能不能去和他学功夫,这样,就能保护你和弟弟妹妹了。”
“我们天泽已经很棒了,等你像白知青那么大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他更厉害的。”江竹芽知道那白知青绝不仅仅是知青的身份这么简单,必是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上的,贸贸然的想请人家教孩子,可能会给人家造成困扰,打乱人家原本的计划。
这几天她也看到了天泽的情绪不如没出事之前高,可能是觉得因为他,才让江竹芽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在心里自责了。江竹芽没有刻意的去说他不必如此想一类不痛不痒的话,只是在日常中更多的关注他,希望通过时间和情感慢慢的治愈他,所以,今天他提出这个要求来,她也不敢立刻否决,怕给孩子再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我......”白天泽想说,我要是没有人教我,等我长大了,不会变得更强,只会像方仲永一样,泯然众人的。
江竹芽安抚的摸了摸白天泽的头:“今天哥哥说要请白知青来吃饭,到时候咱们找机会问问他,你看行不行?”这个皮球还是被江竹芽踢出去了,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是江竹芽想,如果人家白知青认为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更利于隐藏身份执行任务也不一定呢。
那岂不是一举两得了。
“嗯,那我自己问问他。”白天泽说。他在心里想,自己的二叔,他要是敢不教自己,等他睡着了,让冰冰在他的脸上画小王八,他不敢捣蛋怕挨揍,可是二叔舍不得打冰冰啊。
白战煜:你小子还真是想多了,我盼着操练你们哥仨盼得觉都睡不好了,计划已经制定了好几套,好小子,快来吧,呵呵呵呵呵。
“你跟白知青说,妈妈可以给学费的。”翻译这个活接下来,就不是坐吃山空了,她和孩子们的生活费有了着落,白知青如果愿意教孩子的话,她也不能让人家白教。
白天佑走在前面听着二弟和妈的对话,心里美滋滋的,这谎还是让弟弟去说吧,等将来谎言揭穿的时候,可没他什么事儿,反正弟弟还小不懂事,他大了,不好撒谎骗妈妈的。
弟弟嘛,有时候疼疼,有时候坑坑,还蛮好的嘞。
弟弟嘛,他有两个,轮流疼疼,轮流坑坑,就,还怪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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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母子三人来到了老殷的大门前,不知道为何,江竹芽觉得今天这黑漆漆的大门也隐隐透着悲伤。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门内是什么,才有了这种错觉的吗?
“笃笃笃”江竹芽在门前站定,抬手敲门。
过了有半分钟,才听到门内传来应声:“谁呀?”
“殷叔,我是吴堰教授的侄媳妇。”她报出了名字之后,门里的脚步声乍然停住了,十几秒后才又走过来开了大门。
门里露出老殷的脸,那本就沟壑纵横的脸现在更是如枯树皮一样,仿佛失去了水分,也失去了生机,看来一个志同道合的老友去世,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
打开门的老殷在看到江竹芽的同时,也看到了陪在她身边的两个少年,如枯井般无波无澜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辉,“殷叔好。”他不理会江竹芽和他打招呼,直接问:“这是老吴的侄孙子?”
江竹芽爽快的应道:“是,这是天佑和天泽,还有一个天霖,一共有三个侄孙子,还有一个侄孙女。”
“好,好,真好,快进来。”老殷那如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居然也能露出笑容,并且笑容分外的和蔼慈祥,这还真是让江竹芽惊呆了。
“殷爷爷好!”白天佑和白天泽齐声问好。
“好,好。”他忙不迭的把两个少年让进院子里,“你们随便坐。”还不等三人在院中的石桌石凳上坐下,他自己已经匆匆忙忙的转身进了屋。
江竹芽想,殷叔今天多少有点反常,倒个水有啥着急的。
等江竹芽在凳子上坐好了,才发现这院子和以前不同了,原本院子里都是杂七杂八的扎彩,今天院子里的扎彩却只有一组,收拾得非常齐整。
白天泽拉拉江竹芽的衣角,小声说:“妈妈,这些纸糊的东西都很漂亮,又精致,好像艺术品一样。”
江竹芽也发现了这一点,她起身绕着那些扎彩看了一圈,果真比以前她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到的扎彩都漂亮。
这是谁定的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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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开启猜猜猜的模式了,猜错了罚款,猜对了没奖,哈哈哈哈,霸王条款,解释权归正在码字的无良作者~~用爱发电,用爱发电,用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