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破庙的瓦当在夜风中摇晃,月光透过漏雨的屋顶,在大师兄染血的道袍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怀中的龙头拐杖突然发出哀鸣,杖头太极图渗出的黑血在地面画出幽冥阁的引魂阵。
“师父他...在观星台坐化前留了口信。”大师兄攥紧林羽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 flesh,“新任掌门是幽冥阁的傀儡,现在正带着执法堂攻打万劫洞,要毁掉《太初经》的最后残页!”
许晴的手指按在腰间的鱼枪上,目光扫过大师兄道袍下若隐若现的刺青——那是玄清门“护经使”的标志,只有掌门亲卫才能拥有。她突然开口:“万劫洞的古阵需要许家离火血才能启动,他们怎么...”
“他们抓了许氏旁支的人!”大师兄咳出黑血,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玉佩,“三长老在许家祠堂逼问时,我听见他们说...要凑齐五方残页,解开初代宗主的封印。”
林羽望着玉佩上的离火纹,想起圣女临终前的“劝和”二字。他突然转身对华敏替身说:“把圣女的残页给我。”当两块“北水”残页相触,玉佩焦痕竟自动修复,露出背面的小字:“玄清许家,本为一体。”
“原来如此...”华敏替身摸着旗袍下的火焰胎记,“双生劫不是劫难,是两派血脉的羁绊。”她抬头望向林羽,眼中有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们去许氏集团,召开真正的和谈会。”
江城许氏集团顶楼的水晶灯在午夜亮起,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十二名西装革履的男女——有玄清门的执法长老,也有许家的旁支代表,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半块《太初经》残页。华敏替身戴着圣女的离火玉镯踏入时,所有残页突然发出共鸣,在桌面拼出完整的太极图。
“各位,这是许家最后一代离火命。”林羽将圣女留下的地图拍在桌上,“也是玄清门双生劫的另一半。百年前两派设局,不是为了争斗,是为了...”
“住口!”玄清门执法长老拍案而起,袖口露出幽冥阁的引魂蝶刺青,“你勾结许家余孽,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他话音未落,许家二叔突然按住他手腕,西装下的离火纹与残页共鸣:“长老体内有阴毒,怕是早就被幽冥阁附身了吧?”
会议室气氛骤紧。华敏替身突然站到太极图中央,火焰胎记与桌面残页相映,竟在空中凝成两派祖师的虚影。玄清门祖师手持太初剑,许家先祖捧着离火玉,同声道:“双生劫,合则生,分则亡。”
“看清楚!”许晴甩出执法记录仪的视频,画面里正是青龙帮总坛的水灵祭,“幽冥阁一直在利用两派的恩怨复活初代宗主,而你们还在自相残杀?”她指向执法长老,“他腰间的令牌,分明是幽冥阁的‘水鬼令’!”
长老突然暴起,袖中甩出的锁链缠住华敏替身。林羽的太初剑及时斩落,却见长老体内钻出黑雾,化作水灵圣母的虚影:“小聪明!就算你们知道真相,也阻止不了...”
“阻止不了什么?”熟悉的声音从会议室角落传来。戴斗笠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许明远的面容,却在众人惊呼中又变成首座长老的模样——最后定格成玄清子年轻时的脸。
“师父?”林羽的声音带着颤抖。男人笑了笑,露出与玄清子相同的眼角皱纹:“羽儿,这才是为师的真实面容。当年为了潜入幽冥阁,我用了‘逆生咒’。”他转向许家二叔,“还有你,许家老三,我们有百年没见了吧?”
许家二叔突然跪地:“大哥!当年你说去玄清门卧底,我们以为你...”玄清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华敏替身身上:“她叫华敏,不是容器,是我用许灵素的骨血和玄清门心法培育的‘活阵眼’。三年前的灭门案,是为了引幽冥阁现身。”
华敏替身突然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的培育舱、玄清子的秘密教导、还有林羽第一次在巷口摆摊的场景。她望着玄清子,颤抖着问:“那我...是真的人吗?”
“当然是。”玄清子取出最后一块残页,与桌面拼图合璧,《太初经》的真容终于显现,“双生劫的真正含义,是让玄清与许家的血脉在红尘中学会包容。羽儿,你还记得下山前我让你背的《劝善经》吗?”
林羽突然顿悟:“‘红尘十八劫,劫劫皆渡人。’原来每一次劫难,都是为了让两派弟子明白,争斗只会让幽冥阁有机可乘。”他望向在场众人,“现在,我们是要继续互相猜忌,还是联手破局?”
会议室突然断电。黑暗中,利器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许晴的执法记录仪闪烁红光,照亮了角落戴斗笠者的脸——竟是早已“死去”的青龙帮帮主水无常,他手中的匕首正刺向玄清子。
“小心!”林羽的太初剑脱手飞出,钉住水无常的手腕。灯光亮起时,只见水无常胸前纹着完整的幽冥阁宗主图腾,而他手中的匕首,正是当年玄清子父母遇害的凶器。
“既然和谈不成,那就开战吧。”水无常扯掉人皮面具,露出底下无数张人脸,“你们以为凑齐残页就能组止复活?别忘了,《太初经》的最后一页,藏在...”
他的话被玄清子的掌风打断。老掌门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轻笑:“羽儿,带华敏去巷口的老槐树。那里有你父母的衣冠冢,也是当年两派定下‘双生劫’的地方。”
凌晨的巷口飘着细雨,老槐树的年轮里嵌着半块玉佩。林羽握着华敏替身的手,突然发现她的火焰胎记与自己的玄清印记,竟在掌心拼成完整的太初剑图案。
“你说,下一劫会是什么?”华敏望着远处的霓虹,突然笑了,“要不,我也想算一卦,看看我们能不能...”
“算卦?”熟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穿藏蓝警服的女警抱着卷宗现身,正是许晴,“我刚从档案室查到,二十年前的灭门案,其实是玄清门和许家联手设的局。而你...”她指向华敏,“你的dNA里,有玄清门祖师和许家先祖的双重血脉。”
老槐树的叶子突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百年前的恩怨。林羽望着怀中的女子,终于明白“劝和不劝离”的真正含义——不是让两派放弃争斗,而是让他们在红尘劫数中,学会携手同行。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巷口的算命摊前多了对年轻男女。华敏摆弄着龟甲铜钱,林羽则笑着为她拂去鬓角的落叶。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玄清门山门前,新任掌门正举着染血的太初剑,而剑身上倒映的,正是幽冥阁初代宗主即将苏醒的面容。
下章预告:
江城街角新开了家“清和堂”命理馆,林羽穿着休闲装为客人算卦,华敏则在一旁煮着养生茶。某日,戴斗笠的神秘人登门,掏出的卦金竟是半块《太初经》残页:“听闻两位能算红尘劫数,我也想算一卦——算这天下,何时能真正太平。”当林羽接过残页,卦象突然显示大凶,而神秘人摘下斗笠的瞬间,露出的面容竟与他在万劫洞看见的初代宗主画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