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古墓的青铜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门扉上的玄武纹爬满青苔,唯有「护劫使入内,天骄止步」八个大字清晰如昨。华敏望着林羽掌心的红尘印,突然想起苏寒衣在飞舟上说的话:「初代护劫使的棺椁里,封存着玄清门最狠的劫数诅咒——天骄若入,必见护劫使死状。」
「我伪装成白虎帮新堂主。」她扯下丝巾,露出颈间临时纹的白虎刺青,至尊金卡被捏成青铜腰牌的模样,「你带糖糖在墓室外围警戒,若听见铃铛声变调……」
「就用红尘印震碎棺椁的劫数锁。」林羽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刺青,发现那抹墨色下,隐约透出苏寒护道鳞的荧光,「记得初代天骄的棺椁在墓室中央,周围三百六十个烛台,对应着玄清门三百六十劫。」
糖糖的铃铛突然缠上华敏的手腕,十八枚小铃铛自动拼成白虎形状:「师娘小心!坏叔叔们的腰牌在滴血!」
墓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十二个戴青铜面具的汉子转过拐角,腰间白虎纹腰牌上的血槽正在缓慢充盈——正是三长老用幼傀精血祭炼的「劫数腰牌」。华敏的高跟鞋跟碾碎地面的玄晶碎屑,突然换上卓二少同款的玩世不恭语气:「各位兄弟,新堂主来报到了,怎么,不欢迎?」
为首的面具男突然抽刀,刀刃映出她耳后未褪的泪痣:「你是华氏集团的人!三长老说,看见戴翡翠镯的就——」
话未说完,至尊金卡化作利刃划破他的面具,露出底下与卓二少相同的寒鳞刺青。华敏趁机将卡插入对方腰牌的血槽,金光瞬间灼化劫数咒文,三百六十个烛台应声亮起,照出墓室中央悬浮的水晶棺——棺中躺着的少女,竟与她穿着同款婚服,胸口插着的,是苏寒的护道鳞匕首。
「师娘!」糖糖的铃铛阵在墓道炸响,林羽不顾青铜门的警示冲进来,红尘印扫过水晶棺时,眼前闪过初代天骄的记忆:雪山之巅,护劫使为挡劫数之主的冰刃,主动撞向护道鳞匕首,鲜血染红的婚服上,绣着的正是华敏现在戴着的护道鳞婚戒。
「这是初代天骄的『红尘未竟劫』。」苏寒烬的声音从墓室顶部传来,他倒挂在烛台架上,劫数罗盘正吸收着烛火的光,「三长老用护道鳞匕首复刻了这个场景,想让羽儿师兄亲眼看见华总坠鼎的另一种结局。」
华敏的指尖划过水晶棺,发现陪葬品里有枚刻着「华氏海运」的罗盘——正是父亲车祸前丢失的遗物。她突然想起卓家密室的账本,三年前华氏集团向白虎帮控制的「秦岭货运」注资五千万,而转账备注写着:「护道鳞运输费」。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玄清门的存在。」她的声音发颤,至尊金卡插入陪葬罗盘的瞬间,墓顶壁画显形为青江码头的火场,父亲抱着襁褓中的林羽,正与苏寒并肩对抗三长老,「他当年的车祸,是为了替苏寒阿姨护送护道鳞……」
苏寒烬突然落地,登山包滑开露出里面的初代天骄骸骨,其胸口护道鳞的九道裂纹,竟与华敏后颈的劫印一一对应:「没错,华叔叔是玄清门在红尘的最后一道暗桩。三年前他察觉三长老要对羽儿师兄动手,才故意制造车祸假死,把护道鳞碎片藏进了——」
话未说完,墓道深处传来冰裂声,三长老的残魂虚影从水晶棺中升起,手中握着的,正是苏寒烬腰间的青铜鼎:「林羽,看见初代护劫使的死状了吗?这就是你和华敏的结局!」
林羽的红尘印突然与鼎身共鸣,竟将残魂虚影吸入初代天骄的记忆里。他看见年轻的苏寒站在火海里,将护道鳞匕首塞进父亲手中,指尖划过襁褓里他的眉心:「羽儿,若遇颈间泪痣的丫头,定要牵紧她的手,莫像初代天骄般,让劫数成了遗憾。」
糖糖的铃铛突然组成苏寒的虚影,将青铜鼎按进水晶棺的凹槽,三百六十个烛台同时爆燃,映出棺内少女手腕的红绳——与华敏现在系着的情侣款一模一样。苏寒烬趁机扯下胸口的护道鳞,露出底下的灼痕:「这鳞是师姐用自己的轮回凝成的,十年前她坠崖时,就把最后的护道之力给了我。」
墓门突然震动,苏寒衣的飞舟破顶而入,十八枚铃铛甩出小笼包形状的光网,将三长老的残魂虚影困在中央:「羽儿,白虎帮的老巢要塌了!汪老夫人传来消息,江城出现了会开飞舟的黄毛司机,车身上还画着——」
「还画着苏寒烬的劫数罗盘图案。」华敏望着苏寒烬突然透明的身影,终于明白他为何能看懂糖糖的体质,「你根本不是活人,是苏寒阿姨用护道鳞碎片凝成的残魂傀儡。」
青年笑了,眼角的泪痣化作光点:「能帮师姐看着羽儿师兄和华总走到这一步,已经赚了。」他将劫数罗盘塞给糖糖,「小铃铛妹妹,以后罗盘就交给你了,记得每周用小笼包汤汁擦拭,这样它才不会想家。」
秦岭的夜风灌进墓室,林羽望着苏寒烬消散的方向,掌心的护道鳞碎片突然显形:「第十九劫未竟之人,可借红尘烟火重塑凡身。」他转头望向华敏,发现她正对着陪葬罗盘流泪,而罗盘指针,正指向江城方向。
下章预告:返回江城的飞舟上,糖糖用劫数罗盘召唤出苏寒烬的残影,他竟真的成了飞舟司机;华氏集团地下车库,新来的司机穿着破洞牛仔裤,腰间别着的铃铛总在午夜响起《雪绒花》;林羽在司机的工作服口袋发现半张车票,发车时间正是父亲「车祸」当日,而目的地写着的,是玄清门旧址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