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冒雨冲回特护病房时,陈战霄的右腿已完全骨化,青黑色纹路顺着胯骨爬向心脏,柳如烟的桃木剑正钉在他膻中穴,却止不住黄泉脉的侵蚀。“林小友,固魂术撑不住了!”柳如烟的唇角渗血,左眼角的骷髅印记与楚挽月如出一辙,“他的魂魄被宗主吞噬了!”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陈战霄的瞳孔化作纯黑,喉间溢出的却是玄阴阁宗主的阴笑:“玄清门小子,黄泉脉已成,江城地底的三阴眼即将开启——”他骨化的手掌突然掐向柳如烟脖颈,骷髅印记在皮肤下游走如活物。
“玄清秘法,逆生断骨!”林羽咬破舌尖,将逆生青铜牌碎渣混着鲜血抹在陈战霄腿上,后腰的青龙血纹应声亮起,在老人腿骨上烙出逆生阵图。剧痛中,他看见父亲的记忆如画卷展开:二十年前的雨夜,玄清门弟子用身体堵住黄泉眼,父亲的佩饰上染着与陈战霄相同的骷髅血——原来老首长从未背叛,只是用邪术伪装成敌人,守护江城的地脉龙眼。
“苏警官,带柳老师去地下秘道!”林羽甩针钉住陈战霄四肢大穴,玉坠碎裂的青光扫过床头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负三层。华敏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传来:“地下三层发现日军秘道,尽头有水声……像是黄泉眼!”
唐薇的视频通话突然接入,画面里楚挽月正带着黑袍人逼近医院,袖口的骨哨吹出常人难辨的频率,陈战霄腿上的骨化纹路竟随哨声颤动。“林大哥,他们要操控黄泉脉!”唐薇身后,星空航空的货运箱打开,三十个婴孩平安符正在发光,“许曼殊的魂魄说,平安符能镇住黄泉眼!”
针灸台上,陈战霄突然暴起,骨化的手掌拍向林羽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柳如烟扑上来用身体挡住,桃木剑贯穿两人手掌,鲜血滴在逆生阵图上,竟让青龙纹瞬间具象化——那是玄清门与玄阴阁血脉相融的护生阵。
“我来拖住傀儡!”柳如烟撕开裂口的衣襟,露出与楚挽月相同的骷髅印记,“当年爹娘被玄阴阁所害,我和妹妹被分开抚养……”她突然笑了,血泪混着雨水滑落,“现在才懂,真正的护生,从不在乎正邪之分。”
林羽抱着陈战霄冲进电梯,后颈的青龙纹与罗盘共鸣,负三层的石门应声而开。腐臭的水汽扑面而来,三十个婴孩躺在黄泉眼旁的石台上,每个手腕都系着玄清门平安符,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孩子。“原来老首长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
子时的钟声响起,黄泉眼突然喷出黑雾,陈战霄体内的宗主虚影浮现:“愚蠢的修士,以为断骨就能破阵?黄泉眼一开,江城百万生灵都是祭品!”他指向石台上的婴孩,“你看,他们的生辰八字早就在阵图上——”
“玄清门弟子,以血为引!”林羽将三十个平安符系在腰间,咬破指尖在黄泉眼刻下母亲手札上的护生咒,后腰的青龙纹竟如活物般脱离身体,化作光盾护住婴孩。陈战霄的骨化右腿突然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青铜钥匙,正是开启十二劫总谱的关键。
楚挽月的骨哨声突然变调,她看着监控里的场景,黑袍下的玄清门内衫被鲜血浸透:“姐姐,你还记得爹娘临终前说的吗?”她对着通讯器低语,“玄阴阁也好,玄清门也罢,终究都是红尘劫数的棋子……”
当第一缕晨光透进秘道,黄泉眼的黑雾渐渐散去。陈战霄的右腿恢复如初,后颈的骷髅印记变成淡红的青龙尾纹——那是逆生阵留下的护生印记。林羽瘫坐在地,看着石台上苏醒的婴孩,突然听见玉坠碎片在掌心重组,浮现出许老夫人的传音:“第二劫已破,第三劫在绚甸——那里有你父母留下的最后线索。”
下章预告:跟我去绚甸
一周后,江城机场的VIp候机室,林羽盯着手机里的彩信照片:绚甸丛林深处的佛塔,塔顶嵌着与他玉坠同款的青龙纹,塔基刻着“玄清门分舵旧址”。华敏的商务舱机票递来,烫金名字旁标注着“绚甸皇室医疗顾问”,而她颈间新戴的翡翠项链,正是黄泉眼取出的地脉龙珠。
苏晴的警官证拍在桌上,证件照旁夹着国际刑警的调令:“绚甸近期爆发‘骨化病’,患者后颈都出现骷髅印记,和老首长的症状一模一样。”她摸着新染的栗色长发,发梢藏着玄阴阁的追踪符,“柳如烟失踪前,给我留了张地图,指向绚甸雨林的‘万骨塔’。”
唐薇的空姐制服下,贴身戴着从黄泉眼带出的青铜钥匙,钥匙孔形状与林羽后腰的青龙纹完美契合。她指着舷窗外的星空:“昨夜飞绚甸时,翡翠镯映出楚挽月的影像,她站在万骨塔顶,手里捧着的,是你父母合葬玉佩的另一半。”
候机厅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绚甸国王发布悬赏,寻找能治愈骨化病的“东方神医”,配图正是林羽在周岁宴救人的模糊身影。华敏突然按住他手腕,翡翠项链发出微光,映出候机厅角落戴白手套的男人——正是三年前灭门案的漏网之鱼,玄阴阁左使。
“林小友,该登机了。”许老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拄着的龙头拐杖换成了桃木材质,杖头雕刻的,是绚甸雨林的万骨塔轮廓,“绚甸的劫数,是你父母当年未竟的护生愿。记住,红尘十八劫,每一劫都是众生相。”
飞机穿越云层时,林羽摸着口袋里的平安符,上面新绣了三十个婴孩的名字。舷窗倒影里,他后颈的青龙纹正在吸收地脉龙珠的力量,而远处的绚甸雨林,万骨塔的骷髅旗已在夜风中招展,塔底密室里,楚挽月正将半块玉佩按进石棺,棺中躺着的,是面容与他一模一样的“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