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魏轻缕早就知道,魏家根本没有自己的活路,但是这样的话从自己的母亲嘴里说出来,魏轻缕还是觉得可怕至极,准确的说,是讽刺至极!
“我是裴家少夫人,你让我去锦王府当舞姬?”
“母亲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裴家呢?”
魏轻缕冷冷的盯着魏夫人。
魏夫人站起身来,手指头差点戳到魏轻缕的头上,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小贱人,本来还以为你嫁给裴家之后,能够给娘家带来荣耀,可是你这个扫把星刚过门丈夫就死了,现在害得你妹妹都不好议亲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离开这里,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
魏轻缕听见回去两个字之后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直起身子看着她:“母亲,你叫我回魏家还是要把我送到锦王府?”
“你胡说什么,我也是为了给你找一个依靠,你在这里守寡,有什么意思?”
“行了,别废话了,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走吧。”
魏夫人不耐烦的上前,抓着魏轻缕的手臂,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外走。
魏轻缕早就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人人拿捏的小白兔了,一把甩开了魏夫人的手:“来人!”
清凉殿的下人,都是最近新买回来的,没有根基,所以十分听话。
魏轻缕一声令下,下人们全部冲进来,护在魏轻缕的身前。
“放肆,你们竟然敢拦着我!”
“魏轻缕,我是你亲娘,你竟然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我告你忤逆!”
魏夫人被魏轻缕三番两次的反驳气的发疯,现在眼看着她不听话了,更是恼怒。
可是魏轻缕早就已经看透了他们魏家全家的嘴脸,现在根本就不把这些威胁放在心上,只是冷冷的开口说道:“请魏夫人离开。”
“你敢!”
“魏轻缕,忤逆可是要上公堂挨板子的!”
魏夫人狠狠地给了面前小丫头一个耳光,恶狠狠的看着魏轻缕。
“我已经是出嫁的女儿,裴家就是我的家,你虽然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出嫁从夫,你已经没有资格告我忤逆!”
“何况,你强逼我归家,这也是要吃官司的!”
魏轻缕硬气的回击。
上一世的时候,魏轻缕一直都幻想着那种不存在的所谓亲情,甚至为了能够得到母亲的疼爱摇尾乞怜。
可是现在,她早就已经想明白了,魏家根本没有把她这个女儿当成是一个人来看待,不然怎么会在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扬州,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偏偏在花船上当做瘦马一般调教长大。
从出生开始,她不过就是家里人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就是他们巴结权贵的一个武器罢了。
“好,好,好得很!”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裴家待多久!”
“我告诉你,你要是被扫地出门了,我可不要你!”
魏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丢下狠话之后,直接拂袖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魏轻缕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把魏家连根拔起的话,那么她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这次不成,还会有下一次,只要魏家还在,她永远都是被他们当做工具人,他们会一直惦记她,一直骚扰她。
只有魏家被连根拔起,才能够过上清净日子。
想到魏家那从上到下的藏污纳垢,魏轻缕只觉得,弄死他们简直就是替天行道!
裴执脚步匆匆的过来,进门之后就看见魏轻缕靠在床上吃桃子,屋子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魏夫人的身影。
他听说魏家来人了,心中慌乱,第一反应就是往这边跑。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
对于他的突然闯进,魏轻缕就只觉得莫名其妙得很,不解的看着他,小声问道:“四郎,可是有什么事吗?哪里不对劲?”
“你……桃子好吃吗?”裴执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魏轻缕忽然觉得,嘴巴里的桃子好像是有点不甜了。
“少夫人,奴婢打听清楚了,四爷说了你身体不好正在养伤,所以就把所有的桃子都给你送来了,你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
彩衣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话里的内容直接就让魏轻缕和裴执双双尴尬起来。
尤其是裴执,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彩衣走进来之后才看见裴执,直接跪在地上:“四爷!”
“咳咳,我渴了,你先去泡茶。”
魏轻缕生怕裴执会杀了彩衣灭口,所以就赶紧把人给支出去了。
这下,屋子里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魏轻缕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他笑了笑:“谢谢四郎,这桃子好吃,我很喜欢。”
“你……”
“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害怕人家说,裴家苛待了你,就连桃子都不给!”
“我是为了裴家!”
裴执立马气恼的解释。
本来魏轻缕还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看着他这个气恼慌乱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本就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如同百花齐放一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裴执微微张开嘴,明显是被她的美丽震撼,身下更是一瞬间冲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侧身,生怕会被魏轻缕看出来自己的窘迫。
“你以后不要这么笑!”
裴执一阵的恼怒,面红耳赤的盯着魏轻缕看。
魏轻缕耸耸肩膀,随后淡淡的说道:“好,好,你都是为了裴家,跟我没关系。”
“就是为了裴家。”
“你……”
裴执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意外的发现,魏轻缕脸色惨白,很不好看。
“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魏轻缕直接两眼一翻,就这么昏死过去。
“彩衣!叫大夫,快请大夫!”
彩衣就守在门口,听见这话之后快速冲进来,看着昏死过去的魏轻缕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去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细细把脉之后直接开口说道:“病人是疼昏过去的,她身上有伤,不能挪动,你们还是要小心伺候才是。”
疼的昏过去?
彩衣怀疑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裴执的身上,当时屋子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结果魏轻缕就昏过去了。
“彩衣,这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为什么会牵扯伤口?”
裴执脸色阴沉不满的看着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