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又有何见解?”尽管有些慌乱,但陶谦听到陈登的话还是暂停了手上的动作,打算听听自己的头号谋士要说些什么见解。
得到陶谦的肯首,陈登快步上前,手指在全息星图上划出一道轨迹:“明公请看!曹军主力若真要攻打下邳星区,那么为何要放弃东海星区东侧?
东海星区东侧与下邳紧密相连,如若曹军真要心无旁骛的攻打下邳星区,那么必然要攻破整座东海才有机会!依我看来,这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
说罢他指尖重重落在彭城星区的位置:“彭城星区和沛国星区乃我军后勤命脉,如若失守则下邳不攻自破。大人,我料定曹军此番佯攻,必是为了调虎离山!”
听陈登的一番见解,陶谦浑浊的双眼盯着星图,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
星图全息投影的蓝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将其皱纹勾勒得愈发深刻。
“元龙啊。”
沉默一会,陶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侍从慌忙递上的手帕瞬间染上猩红:“你说的无不道理,只是那曹孟德用兵如鬼,如若……,如若这次又是虚虚实实的诡计,他真的来攻打下邳星区,那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陶谦表态后,同样是报着相对保守态度的糜竺也立即附和:“元龙,我也以为明公说的有理。那曹操向来奸诈,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糊涂!”
见二人都是抱着如此保守的想法,陈登急得拍案而起,连全息星图都被其震得泛起涟漪:“驻守彭城的佛兵不能动,明公,笮融这些人本就是异形!且不论曹军极大可能是声东击西,就是说起忠诚。
让他们驻守一方勉强还算靠谱,但,但,只怕让他们离我等如此之近,若让其看出明公的虚弱,恐会生出不臣之心啊!”
一番话下去,指挥室内陷入死寂,只有陶谦粗重的喘息声回荡。
这位竭尽延寿手段,全身改造程度比起刘表只多不少的老人佝偻着背脊,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他眼中盯着星图上闪烁的红点,久久无言。
“传令……”
半晌过去,陶谦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除了笮融,让臧霸,曹豹他们全来下邳集合守卫……”
见陶谦听了自己的劝谏,但不多。陈登当即就要趁热打铁:“明公……”
“够了!”
陶谦猛地捶打扶手,混浊的眼中泛起血丝:“元龙,现在老朽赌不起!万一下邳有失,我等都得……”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次竟咳出几块暗红的血块和机器纤维组织。
见此,糜竺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公,转头对陈登使眼色:“元龙,主公抱恙在身,今日我等就先散了吧”
陈登死死攥着拳头,直到指节发白。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对着陶谦一揖道:“明公,属下遵命!”
说罢,他径直走出陶谦府邸,在返程的飞船上,陈登望着周围漆黑的宇宙空间,仿佛已经看见彭城星区在曹军炮火中燃烧的景象。
而另一方面,在数日后刘备也正式来到下邳星区的核心星系。
“仁德号”缓缓降落在下邳的太空港。而后舱门开启,刘备与关张二人,还有许褚,简雍一同走下舷梯。
得到消息,早已等候在此的糜竺赶忙迎上前来,热情地握住刘备的手说道:“玄德公,我在下邳千等万等,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对此,刘备谦逊地回礼道:“糜大人过誉了,备原本不过一介小小县令,承蒙陶徐州不弃,特来共商抗曹大计!”
听到刘备的话,糜竺叹息一声,神色凝重:“曹操势大,又收编青州三十万黄巾力士相助,我徐州这边,明公虽有丹阳兵团,却也难挡其锋芒。玄德公此来,真是雪中送炭啊!”
一旁简雍微微一笑,上前说道:“糜大人不必忧虑。我家主公虽兵力有限,但麾下关,张,许褚等皆万人敌。若能联合布防,互为犄角照应,曹操未必能轻易得逞!”
听简雍的话,糜竺想起陈登前些日的话,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于是连连点头:“好!好!有玄德公相助,我徐州必可保无虞!”
很快,在糜竺的带领下刘备一行来到了陶谦的府邸。
随着陶府的大门缓缓开启,幽蓝的冷光从门缝中渗出。
外面的刘备先是整理一下衣冠,随后迈步走入这座充复古的殿堂。
在全息投影的星图悬浮在大厅中央,四周墙壁上闪烁着无数数据流,而陶谦就坐在主座上,身上多处覆盖着机械组织,唯有那张苍老的脸庞还保留着完整的人类的特征。
“玄德公,当日虎牢关一别,我等也是许久未见了。”
主座上陶谦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说着他微微抬手,示意刘备入座。
对于这位在十八路诸侯汇聚时,帮扶过自己几句的陶谦,刘备还是颇为恭敬的。
于是他拱手行礼,恭敬道:“陶徐州德镇徐州星域多年,备听闻曹操领兵来犯,特令兵相助!”
闻听此言陶谦浑浊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他细细打量着刘备。
片刻后,缓缓开口:“曹操大军压境,徐州危在旦夕。玄德公此来,可有良策助我退敌?”
刘备沉声道:“曹操名义上为父报仇,实则狼子野心,胡乱屠戮徐州星域。备虽兵微将寡,但愿与陶徐州同心协力,共抗强敌!若是不胜,那备也只能杀身成仁!”
看气氛如此悲凉,一旁的糜竺上前半步。拱手将先前简雍对他说的话语,向陶谦娓娓道来道:“明公,我听闻玄德公麾下关,张,许三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等若能联合布防,互为犄角,必能挫败曹军。”
“嗯……”
点点头,陶谦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主座上他沉吟片刻,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很快暗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渗出。身侧侍从慌忙上前擦拭,但却被他挥手制止。
“玄德公...”
咽下喉头不知是油,还是鲜血的液体。陶谦艰难喘息的对着刘备说道:“老朽年迈体衰,如今徐州战事惨烈,我恐难久撑,因此我有意将徐州相让给你,不知玄德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