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个儿我去看看,这么晚了,赶紧睡吧。”
话音刚落,屋里的烛火也被吹灭了。
眼看着顾长安还在发愣,明珠从包里掏出两个硅胶头套,给自己和顾长安都套上,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走到房门处,一脚踹开了反锁的房门。
破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
“什么声音?”
“谁呀?”
屋里正准备睡觉的老两口被惊的坐了起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明珠已经进屋了。
“闭嘴,敢乱叫就砍死你们!”明珠变换着声线制止想要大叫的两人,将手电筒的光扫在两人的眼睛上。
顾怀德和顾老婆子被突然闯进来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吓得瑟瑟发抖,手电筒的光晃得两人睁不开眼。
“真、真没有啊,这位大侠,你看我们乡下人家穷的叮当的,真没钱啊。”顾怀德颤抖着声音说道。
“敢骗老子。”明珠走上前,将手里的刀准确无误的落在顾怀德手边,挨着他下垂的手指,但是并没有砍到。
“不、不敢,我这就拿,这就拿。”
顾怀德怡景湾安全吓傻了,顾老婆子哆嗦着摸出准备卖掉的那块金锁。
“真的就剩这个了,求求你别杀我们。”
明珠接过金锁看了一眼揣在怀里。
“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偷来的,老实交代。”明珠恶声恶气的问道。
“不是不是,这是我们捡的,真的是捡的,家里就剩这个等着救命了。”顾婆子哽咽着说道。
“既然不说实话,那就怪不得我了。老二,把隔壁那个男的弄死。”明珠恶狠狠的吩咐伪装过的顾长安。
顾长安倒也配合,从外屋走到隔壁,一把拎起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顾大宝。
顾大宝已经吓的尿在被窝里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老两口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面前歹人的同伙抓在手里,连忙求饶道:“饶命啊,两位大侠,你们别伤害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家里真就这么一块金子了,还是许多年前得到的。”顾婆子小声的说道。
“怎么得来的?”
“就、就是我家大儿子带的,对,大儿子,对,我大儿子家有钱,你们去他那儿吧,他就住在村尾那处大瓦房,跟他住一起的还有个非常有钱的小知青,你们去那儿吧,求求你放了我们吧。”顾老婆子不停地磕头求饶道。
这老婆子,即便到了这时候,还不忘坑人一把。
“哦?你这么担心你小儿子,怎么忍心让我们去找你大儿子?莫不是骗我的吧。”明珠把刀架在顾大宝的脖子上,故意问道。
“不敢,我们真不敢,那,那大儿子根本不是我们亲生的,这金锁也是他戴在身上的。”顾怀德颤颤巍巍解释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赶快说清楚,别磨磨叽叽的,否则我灭了你们一家。”明珠耍着大刀催促道。
“是,当年我婆子去县医院生孩子,恰好遇到同屋的一个女的也生孩子,俩人差不多同时生产,我家那个是个没福气的,出生没多久就断了气,我又没儿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所以......”
“所以你就透了人家的孩子?”
“也不能怪我,那家人急匆匆的,孩子被换了都不知道,就那个生孩子的一直在吵闹,最后还不是被带走了,要不是我,那狗、那孩子指不定就死了呢,我养了这么大,也很辛苦的。”顾怀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当年那事儿,他换孩子都是在积德,生孩子那女的每天都被一群人监视着,刚出生的婴儿也没个人管,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把孩子掉包。
自家那个死婴,对方连看都不看就给埋掉了,说明他们也没多重视孩子。
明珠见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下手将一家三口敲晕扔在炕上,带着呆愣的顾长安悄声离开了。
两人回到住处已经是后半夜了,明珠打了个哈欠,把金锁扔给顾长安留他兀自发呆,自己回屋睡觉了。
顾长安躺在炕上,手里握着金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冲击的他有些眩晕,不过心里却是隐隐的放松下来了。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得顾家老两口喜欢,这下也终于知道原因了。
自己再也不用挣扎纠结在这份亲情关系里了,他也并不欠他们任何还不清的恩情,以后终于能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他以后,就只是他自己了。
想到这些,就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和他的兴奋不同,明珠回到屋子以后倒头就睡,要不是被肚子咕咕叫醒,她觉得自己可以睡到日落西山。
醒了以后吃了些温在锅里的饭,又巡视了一圈种的菜,刘婶子就带着大柱二柱上门了。
刘婶子看着白净漂亮的明珠,进门就把带来的篮子递了过去。
满满一下子的粘豆包,冻得当当硬。
“昨天包的,豆沙馅儿,你尝尝。”
明珠看着一大篮子,怕是得有三四十斤,估计是送了一半过来。
明珠想的没错,刘婶子觉得小沈知青下乡这几个月,一心把火的惦记着她家还有村里,尤其是对几个孩子特别好,好东西也给了不少,他们家也不能只进不出,礼尚往来,两好并一好,趁着快过年了,就把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多送过来一些。
明珠也没有推辞,招呼几个人进屋坐炕上,把篮子放在厨房北边的阴凉处,提了壶热水拿了一摞碗过来。
给每人都冲了一碗油茶面。
大柱二柱一进屋就看见顾长安带着豆子在玩儿玻璃球,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油茶面都顾不上喝,噔噔噔的过去蹲在旁边看着。
明珠又掏出几个递过去给他们:“玩儿吧。”
得到鼓励的两柱接过玻璃球就迅速加入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