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动静后纷纷走出了房间,陆詹见闻颂被梁知煜背在背上,赶紧走上前,“知煜,是要带小颂去医院吗?我跟你们一起吧?”
“陆教练,我自己一个人带小颂去医院就可以,昨天刚打完比赛,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趴在梁知煜背上的闻颂也勉强开口,“陆教练,我就是有点发烧,没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
“那好吧。”陆詹轻叹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陆教练。”
“患者就是因为着凉引起的发烧,没什么大事…”接诊的医生三两下写好了病例单,“家属去缴下费,然后带着患者去输液室输液吧。”
生病似乎格外容易让人疲惫,刚输上液,闻颂便觉得一阵困意再次袭来。
“睡吧…”梁知煜为他盖好被子,“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小伙子,这是你弟弟吧?”身边正在输液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你们兄弟两人感情真好,不像我家那两个不争气的,从小关系就不好,长大了更是一见面就吵,现在我生病了他们都不来看我。”
“妈,你提他们干什么?”一旁的中年女人开了口,“有我照顾你还不够吗?”
闻颂的内心有些动容,是啊,他和梁知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却能在自己生病时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
看来他说喜欢自己,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
“梁知煜…”闻颂小声开口,“你不用一直守着我的,要不然你先回俱乐部休息吧,等我输完液自己叫车回去就好。”
梁知煜却笑着摇了摇头,“生病了身边没人怎么能行呢?你先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
见梁知煜态度坚决,闻颂只好点了点头,缓缓阖上了眼睛,同时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他感觉格外安心。
待确认闻颂已经睡着后,梁知煜才悄悄起身走到了输液室门外,给楼晚晴打去了电话。
楼晚晴本来在送赵望舟去机场的路上,一接到梁知煜的电话,赵望舟索性国也不出了,直接调转方向,开车赶到了自家儿子所在的医院。
两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顺着指引来到输液室,赵望舟刚想推门进去,楼晚晴却突然叫住了他。
“老公,你来看看…”
赵望舟顺着楼晚晴指的方向透过玻璃窗向房间内看去,只见闻颂躺在病床上睡的正香,而梁知煜坐在他身边,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闻颂的睡颜,他手里还紧紧捂着闻颂的输液管。
赵望舟一时没反应过来,“知煜这是在干什么?”
“你傻不傻?”楼晚晴轻拍了一下赵望舟的肩膀,“知煜那是怕药太凉,这才给小颂暖着的。”
赵望舟愣了一瞬,“这孩子对小颂也太好了吧,难道…”
“先不说这个了…”楼晚晴打断了赵望舟的话,“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小颂吧。”
不知睡了多久,闻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单人病房里。
“小颂,你醒了?”坐在病床边的楼晚晴一见闻颂醒来,立刻关切地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闻颂坐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刚才不是在输液室吗?”
“输液室人多,妈妈怕打扰到你的休息…”楼晚晴眼含热泪地抚了抚闻颂的头发,“小颂,你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闻颂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妈,我就是昨天夜里着凉所以才发了烧,真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我输了液,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楼晚晴擦着脸上的泪,哽咽开口,“你这一生病就让妈妈想到你小时候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妈妈心就痛的厉害。”
“妈…”闻颂扬唇笑了笑,“在福利院里有老师照顾我,长大后遇到陆教练,他也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所以我不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晚晴…”赵望舟拍了拍楼晚晴的肩膀,“你忘了小颂怎么说的了吗?不要沉湎于过于的痛苦里,一切都过去了,小颂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
“老公,你说得对…”楼晚晴破涕为笑,“小颂,你想吃什么?我叫家里的阿姨做好了给你送过来。”
闻颂眼珠转了转,“妈,我有点想吃小馄饨了…”
他话音未落,梁知煜就拎着两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想吃小馄饨吗?我刚好给你带来了。”
楼晚晴一怔,“知煜,你怎么…”
“我猜到小颂会想吃这个,所以特意回了趟家,让阮姨做了些小馄饨…”梁知煜说着,将病房里的小茶几拉到闻颂的床前,打开了保温饭盒,鲜香味立刻了溢满了整间病房。
梁知煜将筷子和勺子递给闻颂,“尝尝,是你最喜欢的鲜肉虾仁馅。”
闻颂咽了咽口水,接过了梁知煜手里的餐具,冲他挑眉一笑,“谢谢队长,谢谢阮姨。”
楼晚晴和赵望舟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患者已经退烧了…”护士看了一眼温度计,“不过今晚还是可能会反复发烧,家属注意观察一下。”
楼晚晴点了点头,她一脸关切地看向闻颂,“小颂,要不然你今晚就回家住吧?”
“妈,我真的没事…”闻颂轻声笑笑,“你不是还要送我爸去机场吗?你们赶紧去吧。”
“可是…”
“阿姨…”梁知煜开了口,“您放心,在俱乐部也有我照顾小颂,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也好…”楼晚晴颇为欣慰地看了一眼梁知煜,“知煜,有你在,阿姨很放心。”
在去机场的路上,赵望舟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老婆,你觉得知煜对小颂,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楼晚晴揉了揉眉心,“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小颂是什么心思?”
“倘若他没有那个心思,那也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倘若他也有…”
楼晚晴看向赵望舟,“老公,你是怎么想的?”
赵望舟轻轻叹了口气,“小颂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他想怎么样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支持他,我真得不想看到他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楼晚晴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