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蛋肠,变蛋酷安,变蛋变蛋变蛋桑......”
“no杰克,你把舌头捋直了,是波一安,扁,扁担。”
“破一安,变......”
我在费力纠正杰克的发音问题。
不知道怎么回事,杰克的舌头一直都像是捋不直一样,说中文的发音十分不标准。
无论我怎么纠正,他说话都是一股深深的“洋鬼子”味儿。
同样的,我说英文他也说带有一股中式拼音感,尽管我自认为发音已经足够标准。
不知不觉之间,我跟杰克已经相识了将近两年时间。
在这段时光里,我俩的英文跟中文同时进步的非常迅速。
万万想不到,小时候没及格过的科目,会在一个偏僻的小岛上让一个地道洋人给教会了。
“呼呜呜——”
“砰!”
突然,屋外刮起大风,把杰克小屋敞开的窗户一下子拍合上。
我们被吓了一激灵,派大星哼哧哼哧的钻进杰克怀里,撒着娇。
这只野猪性格十分“娇柔,”跟灰灰相比较下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总是往杰克怀里钻。
我俩这时才发现,屋外天色昏暗下来。
根据日常经验,此时应该才下午三四点左右。
我走出房门,此时岛上大风呼啸,天空上黑黑的雨积云正从南边飞掠而来。
看样子这场雨势会不小。
告别杰克,我捂着被风刮动的衣角,喊着灰灰小跑回屋。
这时候飘落的雨滴已经开始渐渐变大,回到屋子后浑身湿的透透的。
随着天空上的云层越来越厚重,天色很快便黑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伴随着狂风狠狠击打在屋顶上,大风顺着门缝穿透进来。
发出“呜呜呜”的尖锐刺响,吹在身上感觉阵阵凉意。
好在刚把地堡修缮一遍,不然漏风情况会更严重。
从洞穴里翻出几个土豆,丢在火炉里烤着,听着屋外风声大作,雨声轰鸣。
“咣!”
突然,天空传来炸雷声,感觉屋子都跟着在震颤。
灰灰喉咙传来一声哼唧,从窝里支起身体,慢悠悠走到我身边重新盘身趴下,看上去连它似乎都有点害怕。
我则更是抚摸着胸膛,不断给自己施法。
岛上待了三年,魂魄不知道飞出去多少次。
这雷声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接近,仿佛就在屋子外面炸响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雷声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我坐在火炉旁感受火焰散发的热浪,抚摸着灰灰脑袋,这能带来一丝安全的感觉。
“呜呜呜...”
风声越来越大,小岛上就像是来了一头厉鬼,正在哪个角落里时而哭泣一般,听起来十分渗人。
“砰!”
“咣啷...”
突然,东边墙上的一面窗户被狂风直接吹开,上面的玻璃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碎掉。
这一下,感觉刚刚隐隐出窍的魂魄彻底顺着窗户飞出去,心惊胆颤的头皮发麻。
狂风瞬间灌进屋子,连罩着灯罩的煤油灯都被吹熄灭了,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我连忙起身,快速翻找工具。
可此时屋子里没有合适的木板,现场制作也来不及。
于是我挥舞斧头,把桌子给拆掉了。
这桌子的顶板制作的非常结实,用来封住窗户很合适。
好在还剩一些铁钉备用。
此时屋外漆黑一片,厚重的云层再次遮盖住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这让小岛蒙上一层恐怖气氛,而呼啸的狂风、时常在头顶炸响的惊雷,还有其亮起的闪光,直接将这恐怖氛围拉满。
我把火炉的罩子打开,这样炉子里的火光散发出来,能把屋子里照的更明亮一些。
随后顶着狂风骤雨待在屋外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光因为雨水冰冷,而且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会冒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之前经历过一样。
快速用斧头背面,将木板用铁钉牢牢固定在外面窗框上,逃也似的躲进屋子里。
重新关上大门,又快速检查了一遍另外那扇窗户,感觉不太放心又在木框衔接处,用两根铁钉固定一遍,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这场暴风雨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一整晚都没有停歇。
呼啸的狂风吹动外面许多事物,我在后半夜甚至听见有树枝折断的声音,还有时不时大石块滚落的动静。
这让我心里隐隐不安,生怕地堡上方的崖壁上有石头不稳固。
但想了想理应不会,因为在之前发现石块滚落现象后,我特意爬上后面崖壁上方,将一些松散的石块全部处理好,并且这边石壁整体非常结实。
十月十三日。
清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暴风雨也步入收尾状态。
天空飘落着零星雨滴,四周都是雨水滴落声。
打开房门,外面满地狼藉。
这股风暴是从东南边刮过来的。
似乎每到这个季节,所有强对流、甚至台风多是从湿热的南边传过来,之前地理课好像学过。
是因为冷热空气对冲,然后怎样怎样生成的风眼,再由于一些什么什么原因风速跟水汽渐渐累积增强,形成台风或者强台风。
而我们刚刚经历的这场风暴,虽然声势浩大,但绝对算不上是台风,不然估计我这座地堡都会被吹散架。
我这个年纪,老家几乎没经过台风,所以对台风威力的了解只停留在电视、报纸的新闻上。
随着近几年网络发展,报纸看的越来越少了,因为电脑上新闻传播的更快,可以随时了解实时动态。
我看见营地附近居然真的看见一棵折断的小树,同时还有我扦插的那些花椒树枝,都被这场暴风雨吹的不知所踪。
这也没什么好心疼的,因为原本这些枝子就没有生根发芽的迹象,可能方式不对、也可能季节不合适。
但当我看见一个歪倒在地上的竹筒时,顿感大事不妙。
这是放在猪圈里,平日专门用来给野猪喂食的桶,居然被吹到这个地方来了。
联想到猪圈那里结构并不结实的围栏,我拔腿就朝猪圈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