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田晓霞也红了脸,整理好衣服去开门。
是曾家婶子。
人急急忙忙的,也没多想什么,“陈建平!你也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你还是去去劝劝架吧。”
陈蜜儿没一会就从城上回村,也看到路边围着一圈的人。
“看婶子我的厉害!”
有多厉害?陈蜜儿停下车,利索凑近围观。
“一口一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掌你两巴!”
这干架放狠话,怪斯文的。
陈蜜儿挤进人群一瞧,不瞧不知道,一瞧惊一跳。
不是陈安夏,还能是谁?
她差点错过,跟几个婶子撕扯得有来有回。
身上的扣子都蹦开好几颗,一旁的男人眼睁睁盯着,陈蜜儿扫了圈回到那暴打一团的农婶身上。
有个婶子怒了,“啊!抓我脸!小贱蹄子你死定了!”
陈安夏看起来很能干,一打三,抬手就是给一婶子一巴掌。
陈蜜儿恨不得上前来一句“干得漂亮”,打打士气。
摸出一包从供销社买回的奶糖,塞颗糖才压下冲动。
最后还是赶来的陈建平把架给劝平了。
陈蜜儿顿时觉得糖发腻了。
陈建平居然把陈安夏带回陈家!
简直了!
陈安夏那房间,她那些东西早就想烧了,腾出地方给兰花住,还是陈建平护着不给动。
气死她了,李宁娟和陈安夏自做虐,不可活,她才不想再理这母女俩,“错了错了,老头,她这鼻青脸肿的样,你就算是好心,也应该带去找赤脚医生,你可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陈建平脱下外套披在陈安夏肩头,遮挡被撕扯烂掉的衣服,“不行,你妹现在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
“那可不行,晦气得很,过几天家里还有大喜事,她这一绕,不得把我家弄得乌烟瘴气?”
“说什么话?那也是她家,你说话,没点人情世故!”
陈蜜儿差点被奶糖噎住,昨晚闹出那么大的事,陈建平居然还不知情?
这咋整?!
“老头,你先别急着将陈安夏往家里带,你随便找个婶子问问,陈安夏到底是不是你的闺女先?”
陈安夏眼底闪过一丝阴险,对陈蜜儿更仇恨了,“你什么意思?陈蜜儿!”
“就你想的那种意思。”陈蜜儿根本不怕她,她昨天下午听沈北山提过,陆小春身上那残留的蛇毒,都不是草地里生长的蛇种,她怀疑有人故意想加害。
可村子里,她不轻易跟人结仇。
她想不出,除了李宁娟和陈安夏,谁会对她下手,毕竟上次,陈安夏就在洗澡棚子丢过一次蛇,要不是沈北山,她不得吓个半死。
“陈蜜儿,你很得意?”陈安夏怒目圆睁,甩掉陈建平搭在她肩头的外套,对眼前的陈家俩父女不屑道,
“真当我稀罕那么这些人的帮助?可笑,你们不就想看我笑话,行了,现在都看到了,陈建平、陈蜜儿,别以为我想跟你们住同一个屋檐,我多的是地方去,滚!你们别在我眼皮底下假惺惺!”
陈建平气得心肌梗塞,这二闺女怎么像点着炮仗噼噼啪啪乱来轰。
“安夏,你听……”陈建平还想说,陈安夏打断他说话,“你别喊我名字,陈建平,你还当什么老好人啊?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让我觉得好恶心,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管!”
陈蜜儿忽然笑了。
陈安夏这一点就炸的性子,怎么跟她不服就干那么像?
妈呀,不会又学她吧。
以前还会忍,现在不当忍者神龟了,要当李逵了。
疯疯癫癫像个傻逼玩意 。
陈建平气得也不管了,杠起锄头下地干活,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人散了,对陈安夏的非议也多了。
陈蜜儿着了车,带上从城里打的几桶柴油去了河沟小学。
校长得知她的来意犹豫了,“你要除草?”
陈蜜儿:“是,城里医生说要蛇胆解毒,我看看能不能幸运捉条蛇,搞颗蛇胆解解毒。”
校长担心不是这些,他也打算请周边的农家人进行大规模除草,毕竟学校出了这种事,草长得膝盖头那么高,平常劳动课是必上课,就是怕蛇多,吓到学生,“学校这边可没钱给你。”
陈蜜儿信口拈来就是理由。
“公益性的人工除草,我就出于对全村就读的学生负责,这天气多蛇鼠出没,平常那么多学生户外活动,要是上体育课被蛇给咬了,到时候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惶恐,我觉得很有必要大规模除除草,校长你放心,我不收你任何人工费……”
校长被说服了,点头,打算去通知各位带班老师今天全天在室内上课。
陈蜜儿还想证实一件事,笑眯眯道“校长,我想问下贵校的劳动课是统一安排的吗?”
谁都喜欢爱笑的人,更何况是个娇俏的姑娘,校长彼无奈道,“劳动课都是由各带班的老师自由安排,每周两次,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那避免不了,定期找人除过草,往年这时候蛇没那么多,今年的蛇多了……”
陈蜜儿听完后就开始喊上几个人干活。
找了好几扎的玉米杆、干草、干树枝撒到草地上,最后浇上柴油,点着火星子。
教室内不少的学生伸长脖子,看向操场两旁的草地上半空燃起的浓浓烟气。
周单春正上着语文课,也闻到空气中的火焦味。
莫名有一种窒息感席卷全身,今天出门,左眼皮在不停在乱跳。
他隐约感觉这场火烧得不止是草。
不远处的地里,不少乡里人也看到闻到一股焦灼味。
看着那泥墙围起的地方正是河沟小学。
不少人在讨论。
“学校着火了?”
“不清楚。”
“那火绕着泥墙烧,看着像烧草吧。”
“十不离九,我听我家小升说,他班有同学被毒蛇咬了,中毒全身发冷,口吐白沫了,我看,也许是校长请人除草吧。”
“是,你提一嘴,我家那孙子也说了,是有人被毒蛇咬死了。”
在水田里踩泥巴下秧苗的黄中通也提起耳,混水田的动作停下,听着那些人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