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二直接就挑明了,我和李庆刚才是演戏。那只战国兽首軏饰还在我手里。说完,还直接告诉我,“你的眼里藏不住事儿。”
这太让我吃惊了,难道眼前这个毫不起眼儿的“混混儿”,是一位行儿里的高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眯着眼睛盯着谢老二看,如果他要图谋不轨,我的两只手已经时刻戒备,对他发起攻击。对付他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呵呵!别那么紧张。我不会什么妖术,就是你的眼睛里有那件东西的倒影。”
谢老二笑呵呵地说道。
我这才注意,为了不让谢老二看到,我刚才把那件軏饰放到了自己的右腿上,车门恰巧挡住了谢老二的视线。
虽然通过车窗上的一条小缝儿看不见,但我的眼睛却可以反射出那件东西的倒影。
“这个人的眼力够毒的啊!只通过我的眼睛,就能观察得如此精细,可见他不是一般的行儿里人。”
心里琢磨着,眼睛盯着对方,说道:“东西是我的,没错。你要去通知修秃子吗”
谢老二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干的。我和修秃子虽然在一起,但我和他之间完全就是相互利用,纯粹的利益关系。他利用我的手艺,我是为了做出来的东西出手价格高点儿。属于互利互惠吧!”
说到这里,谢老二又四下看了看,接着说道:“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回头方便了我联系你,咱们单独细唠。”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居然相信了谢老二,还把电话号留给了对方。
把金羽珊的车送回烟袋斜街,金老爷子的工作室。
返回到宾馆,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那只失而复得的错金银兽首軏饰,脑子里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再依据刘玉珍的讲述,把那些缺失的环节一一补齐、理顺,虽然还有些地方觉得太过牵强,但总的来说,还是把霍达维、霍文常父子两个人先偷盗,再绑架逼供我的两个事件串联到了一起。
现在唯一需要求证的是,霍文良说的那些话属不属实如果他在骗我,那他在这件事情中起到什么作用还有,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关于“南阳宝藏”到底是不是真的
……
“从种种迹象分析表明,霍文常那一方应该是知道一些关于‘南阳宝藏’的信息。不管是传说,还是确切,他们一定是有所发现了。还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他们并不认识那种特殊符号记录的是什么。只是,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摸到了苍岩山这个关键地名了呢”
我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来,我答应霍文良接替他的职务这件事,还真的用心点儿。”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赖在人家这个酒店的总统套房好几天了。现在东西已经找回来了,也不应该再住下去了。
最主要的是,住在这里太扎眼,目标太大。
正想着要给罗骆、金羽珊打电话,门铃响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牧烽!你的损招真管用,霍达维那小子全交代了。”
一进屋,罗骆就跟我说了经过。
原来,霍达维的确是得到他父亲霍文常的授意,潜入宾馆,偷走我爷爷手写的那本小册子。但这小子顺手牵羊,把那只軏饰也一并收走了。小册子交给霍文常后,他就想离开北京出手,就去了天津。可没想到,让警方的大数据给查出来了。
“那他知不知道他爸爸现在在哪儿”
因为这两天,罗骆通过全国联网的交通出行大数据,并没有查到霍文常的去向。
摇摇头,罗骆说道:“他说不知道。我觉得他没撒谎,确实是不知道。对了,审讯过程中,还知道了一条信息,霍达维不是霍文常的亲生儿子。是他到香港后,领养的义子。霍文常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就跟着母亲去过国外了,一年也回不来一两趟。”
“哦!怪不得霍文常能把霍达维扔下就不管了呢。”
事情告一段落,现在没什么信息了,我就把自己要搬出酒店,再找地方住的想法告诉了罗骆和金羽珊。
“嗯!我也住够了,房间太大,床也太软,我睡不惯。”
没想到,金羽珊先一步表示了赞同。
“也是!咱们住了这些日子,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罗骆也同意。
当下三个人就决定明天下午退房,然后到琉璃厂、烟袋斜街附近找个宾馆住下。而罗骆在接了个电话后,很不情愿地说,江城刑警总队要他明晚赶回去,把这段时间连续侦破的几个案件汇报一下。
年终了,要上报工作总结,这几个案子可是关系到刑警总队参加市委市政府评先选优活动最终成绩的重要砝码呀!
当然,也关系到曲威、王建,还有罗骆的仕途走向的关键。即便罗骆再不愿意离开金羽珊,他也必须要回去。
第二天上午,我和金羽珊先把罗骆送走了,又抓紧最后一个上午的机会,把总统套房能享受的服务尽情享受一下。当然,金羽珊热衷的那个美容美体按摩全套服务,我可没胆量尝试。而是到了宾馆的游泳池放松了一下。
从小在江水里泡大的,游泳对我来说就是和走路一样的技能,泡在水里比在路上还让我舒服自在。
一口气游了十个来回,一千米的距离,我感觉彻底释放了这些日子积蓄在身上的压力。这才上岸,擦干了身上的水迹。
“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我刚回到自己的躺椅上休息,一个酒店服务生就过来问我。
“矿泉水吧!”
随口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家酒店对总统套房的客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反正我只知道是全免费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好意思点贵的,给酒店方带来更大的成本。
“游泳后,最好喝温的运动饮料。”
服务生还没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的侧后方响起。
不熟悉,但太深刻了。这个声音刚入耳,我就知道上官紫凝就站在我身后。
兴奋又激动地缓缓转身,害怕刚刚只是我自己耳朵产生的幻听。
可当我的视线真切地捕捉到上官紫凝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立于我身后。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暖流猛然间自脚底直冲头顶,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就如同全身的热血瞬间涌进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