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很忙,一边要忙着送六阿哥找弘晖阿哥去玩,一边又要忙着让华妃遭难,还要忙着拉拢人心。
这不,沈眉庄就主动找来了景仁宫。
甄嬛的离去,似乎带走了曾经那个温柔端庄的沈眉庄。
现在的沈眉庄每日里只想着怎么才能斗倒华妃为姐妹报仇,怎么才能有个孩子在后宫站稳脚跟。
她第一时间便去了延禧宫,找了冷寂许久的安常在。
可安陵容实在不喜欢沈眉庄那高人一等的感觉,不愿同她一起,直言拒绝之后,更是被沈眉庄当着延禧宫众奴才的面大骂狼心狗肺。
“嬛儿当初是如何待你的?她含冤而死,你竟然也能无动于衷,陵容,你好冷的心呐。”
安陵容看着气急败坏离去的沈眉庄,转身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谁说她没有为甄嬛求情?
就当初圆明园皇上特意的夸赞姐妹情谊,她能不求情吗?
她们都以为自己是因为容貌不显,所以才不得皇上宠爱。
可她们都忘记了,她也是有过盛宠的风光日子的。
她如今失宠,也都是因为当初回宫后在皇帝面前替甄嬛求情,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还是做的哪件事触怒了皇帝。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已然是失宠了,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只怕她也忍不下去了。
沈眉庄深吸了一口气,在绘春的带领下,进了景仁宫的大门。
同一天夜里,年世兰也在黑夜的掩护下进了钟粹宫的大门……
————时间大法,六年后————
此后六年里,后宫一直风波不断,但华妃依旧是华妃,皇后也依旧还是皇后。
这六年中,齐妃因为被皇后挑唆给六阿哥投毒,自尽而亡。三阿哥也就此彻底上了皇后的船。
太后在六年前病重而亡,临死前还是没能见到十四爷。
敬妃被册封为妃,与华妃、容妃一起辅佐皇后处理宫务。
华妃因为一次风寒未治好,时间拖久了,身子便时常好一阵坏一阵的。
皇帝来翊坤宫十次里,八次侍寝也都是皇后送来的小宫女。
沈贵人如今成了惠贵人,曹贵人成了曹嫔居景阳宫正殿。
富察贵人成了仪嫔,居延禧宫正殿。
淳常在也在四年前成功侍寝,如今已经是淳贵人了。
安常在在安比槐获罪之后,得了容妃的指点与帮助,如今跟在容妃的身后,成了安嫔。
“瞧瞧,这都是什么好东西,沈眉庄果真没有说错,安氏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啪的一声,宜修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自从容妃一边独大却不与华妃对上,甚至是和睦相处之后,她对后宫的操控就越发吃力了。
剪秋、绘春、绣夏、染冬跪在内殿,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宜修一想到当初安比槐的事情,心中就涌上无限的恶心。
安比槐押运粮草失利,被皇上打入大牢。
安陵容想也没想,第一个就求到了景仁宫来。
这么好的机会,宜修怎么会放过,不过宜修贪心了。
她想要安陵容彻底的归顺于她,为她所用,便想要拖一拖这事。
可万万没想到,这事情一拖,就拖出了问题。
容妃无意间几句话,扰乱了安陵容的心神: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若是皇后娘娘肯开口,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安大人也定会无忧的。
可皇后娘娘若是不愿意求……”
是啊,若是皇后愿意帮她,何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也不见皇后踏足养心殿半步。
之后,容妃便替安陵容出了个主意。
安陵容明白这是容妃拉拢自己的意思,可她也没得选了。
容妃与安陵容说的很清楚,两人之间只谈利益,安陵容也接受良好:
在这宫里,谈什么真情都是虚妄,只有荣华富贵才是捏在自己手里,能享受得到的东西。
“剪秋,将这药送去咸福宫,你亲自盯着她吃下去。告诉惠贵人,本宫要在去圆明园之前,听到她的好消息。”
剪秋接过皇后手中的小瓷瓶,恭敬行礼:“是,娘娘。”
…………
刚到达圆明园,闲月阁的惠贵人被汪太医把出了喜脉,皇帝大喜,当场封了惠贵人为惠嫔,只等着满了三个月后就行册封礼。
时隔六年,皇帝又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人又是皇后的人,皇后自然不拦着皇帝晋封。
容妃听着汪太医的回话,心中有了计较:“这脉象你能把出来,底下应当也有太医能把出来吧?”
汪太医:“如今两个月的脉象尚浅,再过两个月,这脉象便藏不住了。”
福沅点头,示意粉黛送太医出去。
“蓝烟,让人悄悄去一趟清凉殿,将这事告诉华妃和曹嫔,让她们有个准备。”
“是,娘娘。”
蓝烟退下之后,白芷便缓步走了进来:“娘娘,轿辇都备好了。”
“嗯,走吧。”
福沅坐在轿辇上,逛着圆明园熟悉的景色。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熟悉的荷花池,坐在轿辇上,远远的她就望见前面池塘边上的惠嫔与四阿哥。
沈眉庄知道,自己这胎是生不下来的死胎,所以当她意外遇见好学的四阿哥时,有些意动。
这一丝微妙的感觉,被弘历捕捉到了。
虽然他不知道一个有孕的妃嫔为什么会想来接近他,但他懂得抓住眼前来之不易的机会。
很快,两人便亲密了许多。
容妃看着这一幕,勾唇一笑:“紫苏,你说若是四阿哥害了这未出世的七阿哥,皇上会偏袒谁?”
一个是已经长成但是十分遭皇帝厌恶的皇子,一个是还未出生但皇帝十分期盼的皇子。
紫苏思索了片刻,怎么也猜不出来:“奴婢不知道。”
福沅也笑了笑:“换条道吧,这边的风景看够了。”
金泉公公:“换路~~”
自四阿哥弘历接触了惠嫔,心中的野望便怎么都压制不住了。
王钦:“阿哥爷,惠嫔娘娘都已经答应了您,会在皇上面前提您进尚书房的事,怎么您还如此愁眉苦脸的呢?”
弘历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自己批注的书籍:“我自小便在圆明园长大,尚书房……也不知道我那三哥是个什么样的。”
王钦一听这话,顿时笑了:“阿哥爷您就放心吧,奴才知道爷的上进,早就打听了宫中三阿哥和六阿哥的事情。”
“听底下的人说,三阿哥的课业并不好,时常被皇上批评训斥……而且……自先帝爷在时,三阿哥便进了尚书房,如今算起来当有十多年了。”
弘历猛然惊醒:是啊,他怎么忽略了这个三哥的年龄了。
这么一想,弘历放松了一些,可转眼他又想起了前几日在圆明园撞见的一幕:
皇后娘娘的侄女青樱格格,时时缠着他那个光长个子的三哥。
且他看的清楚,那青樱格格并不怎么喜欢木讷无趣的三阿哥。可她还是又送香囊又送糕点的……
说这里面没有皇后的授意,谁敢信啊。
皇后把宝都压在了三阿哥那里,他又占着长子的位置,难道还想占半个嫡子?
不行……
——————
三日后,桃花坞。
“你说什么,三阿哥怎么会在皇上面前为八王求情?!!”
剪秋:“娘娘,三阿哥已经被皇上割除黄带子了……”
宜修一下子腿软,坐在了软榻上:“不可以……走,去勤政殿。”
宜修没能进勤政殿,但还是跪在殿前为三阿哥求情。
皇帝稳坐龙椅,半分不动。
哪怕他静下心来,反应过来这事有问题,但,圣旨已下,无可更改。
“告诉皇后,圣旨已下,让她回桃花坞待着吧。”
苏培盛敛住眼中的喜意:“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