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打开那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又问起了云舒。
云舒摇了摇头,富察琅嬅便又转头说起了永琏的事情:“二阿哥那边,你也去查查……到底是谁,将这件事宣扬的满宫皆知。”
富察琅嬅在得知永琏有哮症,以后再没了继位的可能。哭过两场后,人也蔫了。
“是,娘娘。”
梳洗完毕,皇后起身,纯白的里衣在烛光下也流光溢彩。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彩斑斓的白?
富察琅嬅走到窗前,云舒跟在她的身后。她望着模糊不清的菱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
二阿哥哮症害怕芦花一事,最后云舒查到了启祥宫嘉嫔身上。
云舒:这事剧中没有交代啊!怎么回事?我怎么还真找到证据了?难道是谁给我下的套?
小九无语飘出:“老大,这些原剧情中空白的bug,只要你想查,都能给你顺出一个源头来,剧情自动弥合。”
云舒:……还能这样玩? ?????
腊梅看着一直发呆的云舒,瞪着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来回晃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来了你都不知道。”
在腊梅进屋关门的一瞬间云舒就惊回了神,只是确认是她,所以她才这么放肆“发呆”。
一把捏住腊梅的手腕,云舒笑着开口:“没想什么。司膳房那边的人查清楚了吗?”
腊梅几步走到凳子前坐下,朱唇轻起:“查清了,是你的老熟人,小六子。
人倒是狠,双喜都让他等等了,他还是亲自动手给冷宫送了毒。
不过有你的话在,我直接拦下了。放心吧,没出事。”
腊梅看着一瞬间紧张起来的云舒,赶紧一口气将话说完。
云舒转动着手腕间的琉璃手串,闭了闭眼:“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冷宫那边,以后麻烦帮我盯紧一点,不能让乌拉那拉氏死了。”
腊梅不解,她跟云舒这么多年的交情,她还是看不懂云舒的想法。
说她厌恶乌拉那拉氏吧,她又让自己暗中保护乌拉那拉氏。说她对乌兰那拉氏好吧,延禧宫多次遭殃,都有云舒的手笔…
云舒哪里是想要保护乌拉那拉氏,她只是想要完成任务,这个小世界就不能崩塌,如意必须活着。
“知道是小六子,这事倒是好办了。我得去一趟司膳房,见见他。”
腊梅点头:“是要通通气,别伤了自己人才是。”
“嗯。食物相克就不错,毒命可不行。”
……
随着二阿哥一事的查出,富察琅嬅对金玉妍的厌恶提到了新高度,现在只屈居如意之下。
可嘉嫔如今肚子里还有皇子,又是贵子。
富察琅嬅只能忍着她,毕竟在这后宫很难找到一个比金玉妍身份更好的贵子之母了。
时间转眼又到了春天。
云舒走在宫道上,看着那四处飞舞的柳絮,无声叹气:造孽啊。
“娘娘,这天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奴婢瞧着宫中的柳树和芦花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二阿哥的身子,这漫天飞舞的柳絮,怕是不妥。”
云舒的话让富察琅嬅一惊,“撷芳殿那边还种着许多芦花,快,快去让人砍了。”
云舒扶住有些惊慌失措的皇后,将人重新按回了软椅:“娘娘放心,宫道上,奴婢已经命人洒了水,勉强也能压住一些柳絮和灰尘。
至于撷芳殿那边,奴婢已经嘱咐过莲心了,有莲心仔细照顾,娘娘放心吧。”
富察琅嬅看着云舒,还是有些不安:“好,你做的好……不行,本宫还要去一趟养心殿。”
云舒扶着富察琅嬅起身,就要准备陪着皇后去养心殿见皇上,富察琅嬅却将她推了出去:“你亲自带人去撷芳殿,将那边的芦花都收拾干净了,本宫不放心。”
云舒点头:“是,娘娘,奴婢这就带人去。”
皇后带着人去了养心殿求见皇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有孕的迹象。
万一她只有永琏一个儿子怎么办?她必须保护好永琏!
经云舒的提醒,富察琅嬅要见皇上,要让皇上下旨,将宫中的柳树和芦花之类的飘絮都除了。
而云舒这边,也带着一群小太监来到了撷芳殿外。
三位阿哥身边伺候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出来,魏嬿婉跟着众人跑了出来,站在人群之中。
自从去年冬天,她在御花园捡到云舒的簪子后,似乎好运就时常光顾她。
她想要调去伺候大阿哥,本来还在努力凑钱换岗位。
没想到姑姑竟然告诉她,原本去撷芳殿的人伤了腿不能去,临时拉了她先凑个数,给阿哥们选。
大阿哥一下子就在众多宫女中点到了她!
而且,自从来了撷芳殿,月例不仅涨了,她额娘对她也没那么凶了。
虽然还是会问她要钱,但居然也会软和态度了!
魏嬿婉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长春宫的云舒姑姑,“诶,这是在干什么呢?”
旁边一个小宫女听到魏嬿婉的话,便接道:“听说是云舒姑姑带人来砍撷芳殿外边的芦花。”
“这芦花长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砍啊?”
“听说是因为春天来了,柳絮太多了,云舒姑姑担心二阿哥的身体受不住,特意在宫道上都洒了水呢。”
“这跟芦花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答非所问呢。”
“笨!因为柳絮,所以自然想到了一样飘絮的芦花啊。”
魏嬿婉听着小宫女小太监们的谈论声,手伸进袖中,将那支紫玉兰绒花簪拿了出来。
等到小太监们将芦花都清理干净,云舒便要带着人回去。
众人都是有事要做的,看了一会儿便都散的差不多了,只魏嬿婉还呆呆站在一边候着:还是还给她吧。
大阿哥去了尚书房,她没什么事做,倒是有时间在这等着。
见云舒已经走远了,赶紧小步跑着追了上去:“姑姑等等——”
春风拂过,将魏嬿婉的声音带到云舒耳边。
云舒站定回身,便瞧见一个小宫女云袖轻摆,发髻上的素色绢花微微颤动,脚下绣着雏菊的布鞋轻快地交替,扬起细微尘土,朝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