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的想象力很丰富,竟然会怀疑我跟踪过来。
我扬了扬抱在手上的笔记本:“我只是到这里买杯咖啡,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了,别挡路。”
陆谨言一脸不信。
“小娴,我知道你很爱知月,马上就要开学了,孩子上学的用品,全都是你为她备好的,她现在说想买个新的文具袋,你要不要进来帮她一起挑选?”陆谨言温和着声线问我。
“不必,她上学的事,你们决定就好,我不参与。”我显得冷漠且无情。
“秦娴,你讨厌我可以,可知月是你十月怀胎,一手带大的,你现在对她如此冷漠,你觉得合理吗?”
我轻易就点燃了陆谨言的怒火。
陆谨言俊脸已经气白了一片:“你忘记你是一个母亲了吗?忘记你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知月吗?”
我抬头盯着他:“孩子,你也有份,我全心全意照顾她六年,接下来就换你来照顾了,希望你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说着,我便转身要走。
“妈妈!”就在这时,陆知月嗓门很大的喊了一声。
我脚步顿了一下,扭头看向文具店。
陆知月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我和她之前的过节,她飞奔过来,直接抱住我的腰:“妈妈,我要上小学了,你再帮我挑点文具呗,我刚才看到好几个喜欢的,但我想让你帮我挑。”
王西溪看到我在这,她脸色不自然,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走过来打招呼:“陆太太,你好,知月说想要买文具,我正好有空,就跟谨言哥一起陪她来看看了。”
“你不用解释,祝你们玩的愉快。”我说话间,已经扳开了陆知月的手指:“我有事,你们挑吧。”
说着,我就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陆知月在背后大发脾气:“坏妈妈,你还不肯原谅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余光瞄见,王西溪弯腰蹲下来替陆知月擦眼泪,陆知月伏在她怀里伤心地哭着。
陆谨言气得双手插腰看着我这边,看样子,我对陆知月的冷酷,彻底激怒了他。
坐在车内,我平静了一下心情。
虽然现在陆知月很小,可她长大后,却能将我推向尖刀。
既然陪伴的意义不复存在了,那我也不需要再纠结什么。
没有我照顾,陆家也不会让她孤单的,陆谨言不是已经找到了王西溪这个热情洋溢的小女友,替他照顾女儿吗?
他们把关系锁死就行。
中午,我正在公寓,突然,门铃响了。
我过去看了一眼监控视频,发现是陆谨言来找我。
我不想开门。
他却直接捶门:“秦娴,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
我无奈,只好把门打开。
陆谨言满面怒气地质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对知月?你知道她哭了多久吗?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我被陆谨言接二连三的问题砸下来,俏脸也跟着沉郁。
“她哭了,你不会哄吗?”我反唇讥问:“有来找我发脾气的时间,你已经把她哄好了。”
“我一个大男人,能取代得了母爱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知月现在这么小,她最需要的就是母亲的照顾。”陆谨言拔高了音量,看得出来,女儿的伤心,让他即心疼又愤怒。
“我看王小姐就很适合照顾她,陆谨言,你赶紧跟我离婚,然后娶她为妻,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让陆知月喊她妈妈了。”我冷笑一声,当即给他建议。
“秦娴,你吃醋也该分场合吧,我把王西溪当妹妹,从来没有过半分男女之情,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陆谨言满脸不悦地纠正。
“成年男女,有纯洁的友谊吗?”我讥笑道。
陆谨言一副难于置信的表情瞪我:“你心思邪恶,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
我挑了一下眉儿,哦了一声:“那行,我改天找个男人也建立一个成洁的友谊,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哦。”
陆谨言:“……”
“别在这里强词夺理,跟我走…”陆谨言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放开我,陆谨言。”我生气,努力想要甩开他的手指,他却抓得死紧。
“去哄哄知月,她需要你。”陆谨言绷着声线要求。
“我不去。”我抓住门框,借力要甩开他。
就在这时,陆谨言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下一秒,他失声道:“知月不见了?”
我抓住门框的手指,无力松开,盯住他的手机。
陆谨言呼吸急促,声音透着惊慌:“好,我马上过来,你们赶紧去找她,多派一些人过来找。”
陆谨言瞳孔震颤地看着我说道:“知月在培训室不见了,跟我过去找她。”
我浑身僵悚,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陆谨言不再给我机会,我回头拿了包,把房门关上。
陆谨言已经在按电梯,不停地打电话过去:“还没找到吗?她这么小,能去哪?”
“楼梯的各个角落找了没有?”
“她手表没戴?”
我听着陆谨言一句更比一句惊慌的话,心思却沉了下来。
我仔细回忆前世陆知月的成长历程,她打小就聪明,十岁开始就叛逆,开始不听话,总喜欢做一些反的事情来气我,不让她做的事,她偷摸着也要做,她甚至,拿死和抑郁症来逼迫我答应她的条件和要求。
难道,这一次,陆知月又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想让我产生愧责吗?
坐上车,陆谨言捏紧手机,俊容一片焦躁不安。
“秦娴,瞧你干的好事。”陆谨言把陆知月失踪的罪名,强行怪到我头上来。
我冷静地笑道:“关我什么事?”
“如果不是你不理她,她就不会乱跑,她说不定就是为了找你,才不见的。”陆谨言怒气加重。
“不会的,她只是藏起来,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我慢声慢气地说。
“什么?”陆谨言俊眸瞪直:“不可能,知月不会耍这种小心机。”
我极轻地笑起来:“是吗?那你敢跟我赌吗?如果她藏起来了,你把你那辆银色宾利过户到我名下。”
陆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