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拱北海关外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谢一扬眯眼望向横琴岛方向,指尖的烟蒂在夜色中明灭不定。身后铁柱压低声音道:“谢总,澳门何家的人到了,带了三十七个‘红本’。”
“让他们去仓库等着。”谢一扬碾灭烟头,转身钻进桑塔纳。车窗摇下的瞬间,他瞥见海关大楼顶层的国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嘴角扯出锋利的弧度。
第一幕:赌场白条变国企“三角债”
拱北地下仓库里,澳门叠码仔阿炳将一摞泛黄的借据拍在桌上:“谢生,这是去年横琴赌场七位国企老总签的债,连本带利两千三百万。”借据上赫然盖着珠海电子厂、纺织厂的公章——半年前这些厂长在赌场豪掷千金时,绝想不到谢一扬早已买通荷官,将个人赌债做成了“企业设备采购预付款”。
“法院那边呢?”谢一扬用打火机燎过借据边缘,火苗映得他瞳孔幽深。
铁柱递来盖着鲜红印章的裁定书:“香洲区法院刚立案,周局长打过招呼,下周就能走完强制执行程序。”
次日清晨,三十名法警突袭珠海电子厂。厂长刘志明被从情妇床上拖起来时还在叫嚣:“这是国有资产!你们没权——”话音未落,谢一扬安排的《南方日报》记者已按下快门,标题早就拟好:《珠海电子厂拖欠港商货款三年,法院重拳维护营商环境》。
第二幕:设备坟场与土地魔术
电子厂的德国Smt生产线被肢解装车时,谢一扬正站在车间顶棚的破洞下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建军沙哑的汇报:“谢总,东莞虎门的乡镇企业开价六百万,比废铁价高三倍。”
“拆成零件分五批运,贴‘佛山机械厂’的标。”谢一扬踹开脚边的电路板残骸,突然蹲下身,从废墟里捡起半张工人合影。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1991年技改先进班组”。他盯着看了两秒,随手扔进正在焚烧账本的火盆。
三天后,珠海国土局会议室内,规划科科长黄伟民擦着汗辩解:“商业广场容积率不能超过2.0,这是省里硬性规定……”
“是吗?”谢一扬推过一份泛黄的档案袋,“可1992年香洲港地块的容积率是2.8——黄科长经手的那次。”袋里滑出几张他和黄伟民在澳门葡京赌场的合影。
傍晚的暴雨中,推土机碾过电子厂锈蚀的厂牌。谢一扬撑着黑伞,看工人在原址打下“扬帆商业广场”的奠基石。雨幕那头,《珠海特区报》的镁光灯准时亮起。
第三幕:朱砂账本与狙击枪
深夜的横琴码头,谢一扬将一箱澳元现金扔进快艇,突然按住铁柱掏枪的手:“别动,十点钟方向。”
两百米外的集装箱顶上,红外线瞄准镜的红点正锁住他眉心。
“谢老板好眼力。”阴影里走出个穿海关制服的男人,袖口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是拱北海关缉私局的张振国——王德海的老战友。”男人踢开脚边的牛皮账本,内页密密麻麻记录着特种钢调包的货运单号。
谢一扬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露出腰间绑着的雷管:“张处长远道而来,就为送这本小说?”他故意把“小说”二字咬得极重,“可惜我书读得少,只看得懂这个——”
话音未落,澳门方向突然传来游艇轰鸣。二十个穿迷彩服的壮汉持枪跃上岸堤,领头的正是“北极星安保公司”教官王建军。
张振国脸色骤变。他当然不知道,那些枪管里装的都是演戏用的空包弹。
终幕:暴雨中的新棋局
凌晨的珠海情侣路上,谢一扬赤脚踩在潮湿的沙滩接电话:“周书记,电子厂工人闹事压住了吧?……对,就说引进外资改制。”
浪涛声中,电话那头传来周明远罕见的凝重:“国务院调查组下周进驻广东,朱副总理点名要查珠海土地违规。”
谢一扬望向海平面初现的曙光,忽然想起重生前看过的一份解密档案——1994年3月,珠海市长因贪腐落马。他舔了舔嘴角的海腥味,轻声说:“那就送调查组一份大礼。”
远处货轮鸣笛,惊起一群海鸥。它们掠过正在打桩的商业广场工地,像一片破碎的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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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接与伏笔
张振国线:王德海遗留的账本牵出汉阳钢厂旧案,为327章特种钢危机埋线
调查组线:周明远透露的朱副总理动向,衔接323章结尾的“特别调查组”
港澳暗线:何家与北极星安保的登场,铺垫326章澳门赌牌争夺战
设备流向:东莞乡镇企业伏笔340章“山寨电子产业崛起”
尺度把控
违法过程用“贴标”“账本焚烧”等隐喻替代直白描写
权钱交易通过“档案袋”“照片”等道具侧写
暴力冲突以“空包弹”“雷管威慑”虚写化解实际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