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泱泱刚推开院门准备去找大伯,一道身影倏地从天而降,惊得她后退了半步。
“叔祖?您怎么突然来了?”她抚着胸口问道。
大长老林震岳匆忙整理着被疾风吹乱的衣袖,目光灼灼地望向院内。
“泱泱丫头,你这院里散发的灵气比碧霄松还要浓郁,可是培育出了什么高阶灵植?”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身影疾掠而来,五长老风风火火地冲上前,一把将大长老挤到旁边,满脸兴奋。
“泱泱,快让堂伯看看,你捣鼓出什么好东西了?”
林泱泱看到两个负责魔蛊一事的长老都在,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叔祖,堂伯,我正想去找大伯呢!我找到解决噬灵魔蛊的办法了!”
“当真?”许云封闻言快步上前,却被两位长老同时横身拦住。
大长老面色骤沉:“你怎会在此?”
许云封不慌不忙地从二人身侧绕过,含笑道:“自然是来等好消息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许云封!谁准你乱闯的?”
林清煦和林清泽兄弟二人匆匆赶来,脸色阴沉,显然之前找错了方向,此刻才折返回来。
林清煦一步上前,冷声质问:“说好的不随意走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云封嗤笑一声,懒洋洋道:“你老子都管不了我,你一个小子,还是靠边站吧。”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林泱泱连忙打断:“够了!都别吵了。”
两人都闭嘴之后,她重新看向两位长老,声音柔和的说道:“叔祖,堂伯请随我来。”
三人离去的背影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衣袂飘飘间很快就消失在回廊转角。
许云封还想跟进院落,却被林清煦兄弟二人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他气得一把掀开自己的锦缎衣袍,大咧咧地坐在了林泱泱院门口的石阶上,青色衣摆铺展开来,像一只赌气的孔雀。
“不让我进是吧?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他指尖不耐烦地敲着膝盖,目光却时不时往院内瞟去,显然并未死心。
不多时,林家族人陆续赶来,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此起彼伏。
他们走近林泱泱的院落时,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步子,眼神惊疑不定地在院门前对峙的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有几个年轻子弟甚至屏住了呼吸,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溜进去,生怕被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争端。
许云封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突然抬手指向那些鱼贯而入的林家众人,修长的手指因气愤而微微发抖。
“凭什么他们能进,我就不能进?”
林清煦嘴角一撇,抱臂站在台阶下,晨光斜照,将他挺拔的身影投映在青石板上。
他嫌弃地瞥了许云封一眼,慢条斯理道:“因为他们都姓林,而你不姓林。”
许云封眼珠一转,忽而指向远处,故作惊讶:“你看那边是什么?”
林清煦下意识侧首,许云封抓住机会,身形一闪就要往院内冲去。
然而,他刚迈出半步,就被一直冷眼旁观的林清泽横臂拦住。
“想溜进去?门都没有。”
林清泽冷笑一声,指节微微发力,硬生生将许云封推回原位。
院内,林泱泱向两位长老展示天元枝。
“叔祖,堂伯,你看这两株天元枝分为阴阳两株。”
林泱泱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灵植周围的雾气,露出两株形态迥异的灵植。
其中一株通体墨黑,叶脉间流淌着幽暗的光晕,宛如深夜里的星河。
另一株则莹白如玉,叶片舒展,散发着温润的灵光。
“散发黑色光晕的这一株为阴株,可吸收魔气,在阳株的辅助之下,能将魔气转化为灵气。”
大长老听完,倒抽一口凉气,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竟有如此功效?”
林泱泱点头,继续道:“经过我的实验,它不仅能净化魔气,还能吸收噬灵魔蛊体内的魔源,最终彻底消灭魔蛊。”
大长老与五长老震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没能合上。
周围的族人听到后,也纷纷哗然,低声议论起来。
这些日子,玄灵界各处都在疯传噬灵魔蛊的可怕。
中蛊者金丹碎裂,经脉枯竭,最终逆血而亡。
各大世家悬赏万颗上品灵石,只求一剂解药。
“听说灵药谷的少宗主中了蛊,他父亲直接开价十万灵石,只求救命!”
“何止?无极宗圣女甚至愿意以无极宗圣秘术交换解药!”
“如果真如泱泱所说,我们岂不是发达了?以后灵石岂不是取之不尽?”
“还管什么灵石?这两株天元枝如此幼小,就能释放这般精纯的灵气,若再养上几年,怕是整个林家的修炼速度都能翻倍!”
“那不行,有了灵石才能买漂亮法衣、上品灵膳!”一个年轻女修笑嘻嘻地插嘴。
“就知道吃!”她身旁的妇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眼中却满是宠溺。
也有人忧心忡忡:“天元枝若是用来救治中蛊之人,会不会耗尽灵性而死?”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直到大长老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喝斥:“都闭嘴!此事非同小可,岂容你们在此喧哗?”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众人轰出院落,只留下林泱泱几人继续商议。
“老夫这就去将族中所有中蛊者带来。”
大长老语速快得像是怕被人打断,“老五,你给我瞪大眼睛守好了,半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冲出院子。
经过院门时,那对鹰目连瞥都没瞥僵持中的三人。
出了禁制便掐诀念咒,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惊鸿直冲后山禁地。
许云封见状立即从怀中摸出传讯玉简,指尖灵光如电:“老头到哪儿了?青霖真人连解药都配出来了!”
万里云海之上,菩越宗师正对着丹炉掐诀念咒。
突然腰间玉简狂震,他分神瞥了一眼,顿时暴跳如雷:“放屁!”
这一嗓子震得灵舟都晃了三晃,“老夫钻研丹道七百载都破解不了,他个摆弄花花草草的灵植夫能成?”
话音未落,丹炉“轰隆”一声炸开,气浪将他直接掀飞到桅杆上挂着。
防护阵法倒是完好,就是菩越此刻活像只炸毛的乌鸦,道袍焦黑,胡子卷成了麻花。
“咳咳...”
他吐着烟圈摸出玉简,手指抖得像是抽风:“逆徒休要唬我!待老夫亲自来拆穿这骗局!”
最后那个感叹号几乎要戳穿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