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望着手边的玉盒,里面还静静躺着九块上品灵石,不知道消耗完这些灵石,小青能恢复到什么实力。
拿起第二块灵石,杨浩然再次轻闭双眼,随着最后一丝灵力被吸收,灵石的光芒渐渐收敛,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此时的他,与之前相比,气质更加超凡脱俗,他只感觉丹田中的灵力经过压缩,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他将一股灵力引导至膻中穴,然后一分为二,顺着经脉直达两掌,随着“呼”的一声清响,两团火焰竟在手掌中燃烧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小的火苗,而是实实在在的火焰,火焰的大小如同夜里照明的火把,在手掌上不断变幻燃烧着。
杨浩然好奇且欣喜地观察着这两团火,然后试着将灵力一收,两个火焰顿时消散。
“原来境界越高,施展术法越是简单。”杨浩然喃喃自语,言语中掩饰不住兴奋。
他全然沉浸在变强的感受中,迫不及待地又拿起了一块灵石。
然而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刚一开始,灵石中的灵气依然是平缓有序通过经脉传入,但随着功法的运转,杨浩然的丹田中的灵气竟不再压缩,也无法容纳更多灵力,随着吸入的越多,磅礴的灵力在经脉内形成了一阵一阵的浪潮。
此时的经脉不足以运转如此海量的灵力,经脉中的灵力如脱缰之马横冲直撞,杨浩然只感觉手中的灵石释放的灵力,不再是平缓的溪流,反倒像尖锐的钢针,强行冲入他的经脉,随着灵力在经脉中肆虐,他的经脉开始出现丝丝裂痕,宛如干涸土地上的裂缝。
突然杨浩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他牙关紧咬,也无法抑制身上的剧痛,随着他痛苦的闷哼,已经有鲜血从经脉的缝隙中渗出,染红了他赤裸的上身。
“不好!”小青察觉到了不对,猛地从杨浩然体内激射而出,一尾巴打掉了杨浩然手中的灵石,那灵石跌落在地,碎成数块,光芒闪烁了几下,最终变成了普通石头模样。
再一看杨浩然,已经两眼紧闭不省人事,浑身浴血,呼吸都已微不可察。
还好杨浩然知晓修炼的艰险,早已在旁备好了仅剩的两颗回春丹,小青卷起一颗丹药将其送入杨浩然嘴中,静待药效发作。
足足两个时辰,杨浩然才醒过来,他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虽然明显感受到回春丹在体内散发阵阵暖流,但是虚弱感依然充斥着全身。
“你体内的经脉还太弱了,多少修士日日修炼功法,也难以逾越聚气三层与四层之间的鸿沟,你不停吸收灵石,只是拔苗助长,你的身体根本没有准备好。”小青娓娓道来。
“嗯,是我太心急了。”杨浩然亲身体验,对小青的话有更深刻的体会,他能够感受到,若是刚才能强撑下去吸收这颗灵石,修为必定更上一个境界,然而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这个量级的灵力运转。
杨浩然将剩下的七枚灵石收好,重新将小青收入丹田中,开始老老实实打坐修炼。
随着街上歇业的店铺越来越多,年关也越来越近,这天杨浩然正在自家院中赏雪,冯三儿拿着副帖子递了过来。
“东家,这是城主府送来的请帖。”
杨浩然接过请柬一看,原来是城主府小年夜晚宴的邀请函,想想上次去城主府的晚宴,已是前年的事了,不知不觉,来星城已经两年多了。
“行,到时候我们去一趟,你给刘掌柜说下,去库房挑些好的药草作为贺礼。”
“好嘞!”冯三儿爽快地答应,就要安排下去。
杨浩然盯着冯三儿,思绪回到了初次抵达塔山驿站的那个傍晚,那时候他惊讶于冯三儿一眼就看穿自己来路的精明,那时候的跑腿小二,如今已成为杨府的冯管事,在星城也算是叫的上名的人物,只是他统管府内与商铺,琐事颇多,不到一年,竟添了不少白发。
“冯哥,做我的管家挺累的吧?”
听着杨浩然没来由地问了这句,冯三儿愣了一下,笑了:“东家,别的道理我不懂,知恩图报我还是明白的,东家你也不曾亏待我,我做的事虽然不少,但是东家你给的银子也够够的。”
“冯大哥、冯二哥现在作何生计?”
“托您的福,我二哥在铜官港码头包了个货栈,也算是个小老板,他在那边买了个房子,把大哥和老娘都接过去了,老娘就带着大哥在码头摆摊做点小生意,日子都过得挺不错。”冯三儿乐呵呵道。
“这些天来府里店里都在忙,冯哥你也有些日子没与他们相聚了吧?”杨浩然从葫芦山回星城时,在冯三儿家中暂住过一段时间,与冯家兄弟和冯母都相处融洽,“不如明日将他们接到府里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杨府也请有厨子,只不过往日杨浩然大多是独自吃饭,偶尔会留冯三儿、刘掌柜一同吃饭,但那始终是缺一些家宴的感觉。
“二哥那里越到年关越是忙,怕是脱不开身,况且我大哥那个样……怕弄到府里来遭人笑话。”冯三儿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言语中都不想将家人带来,或许是怕他那傻哥哥,坏了自己在杨府家丁丫鬟眼中的威严。
杨浩然见状道:“也罢,山不过来人过去,明日我也无事,我们一起去看望下。”
杨浩然想算下何时出发,掐指一算,没想到竟还算出个吉卦,当下便道:“叫马夫喂好马,明日午时,我们一起去。”
已经是深冬了,但铜官港码头上依然有很多赤膊的男人,他们或袒露着黝黑结实的臂膀,或仅披着一条毛巾,肩上要么扛着沉重的货物,要么是麻袋装着的粮食,他们在狭窄的跳板上鱼贯而行,从船上将货物卸下,再搬运至岸边的货栈。
货栈也是一片喧嚣,账房先生们拿着毛笔,在账本上快速地记录着货物的进出,算盘珠子被拨弄得噼里啪啦响,他们时而与前来交货或提货的商人交谈,时而核对账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货栈又有一些力工,将这些东西搬运到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上。
那些装满货物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车夫们挥舞着马鞭,催促着马匹,马蹄声哒哒作响,与码头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