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绅客赶忙起身,诚惶诚恐道:“您大驾光临,老头我确实有眼不识泰山,要是有啥得罪之处,还望少城主恕罪。”
杨浩然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恩公,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下您隔壁剩下几位贼人的去向,隔壁几位庄稼户说房子是你带他们住进去的?那原本里面的人呢?我记得有一个贼人,被唤做二哥,另有一个贼妇人,被唤做小红,他们去往何处你可知晓?”
肖绅客道:“自从那天陈伯淌和好几个后生死了,他那一帮子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怕被你报复,没几日都跑了,庄子里空了好几个屋子。我老伴也姓陈,算是他们的堂姐,那些个姓陈的跑了,这村子里就我老伴辈份最大,那些屋子都是陈家庄的,我寻思就分给几个佃户先住着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说的那二哥,是陈伯淌的二弟陈仲湖,小红,则是他幺妹陈小红,都收拾东西跑了,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徐新宇神识扫了一下肖绅客身后的屋子,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便问道:“你老伴人呢?怎么没见她在屋里?”
“老伴身体一直不太好,儿子陪着她在城里看病求医,我在家里守着一亩三分地,有时也借着她的名号狐假虎威。”肖绅客老老实实回答道。
几人又聊了一会,仍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走吧,赶路回葫芦山。”徐新宇拉着杨浩然又回到了陈伯淌的院中,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云舟。
徐新宇瞧这那几个老实庄稼汉,还战战兢兢跪在那里,便道:“你们几个,收拾东西都出去,”
那几个佃农赶紧从屋里收拾了东西跑出屋外,徐新宇站在悬浮在半空的云舟之上,双手一挥,便有两团火球直奔那青砖屋内而去,木柱、房梁、门窗都是木质的,在这火球袭击下很快燃烧了起来。
踉跄跑出的那个农妇回头看了一眼,叹息道:“没那福气住好地方。”
年长的农夫拉了拉她的袖子,道:“还是回老屋去吧,那屋子虽破,却是俺们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们的几个孩子却都被半空中徐新宇这一手惊得呆站在那里,尤其是最小的那个约莫十岁的瘦小孩,仰着小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与惊讶。随着徐新宇驱动着云舟直奔天际而去,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与好奇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中那道神奇的身影,心中满是对这奇妙法术的向往,在这一刻,一个关于修仙的种子悄然种在了他幼小的心灵深处。
“好端端的青砖瓦房,给那几个穷苦人家住着不挺好吗,干嘛一把火烧了它。”杨浩然在云舟的船头,看着底下仍然冒着火光的房子,不少陈家庄的人都看热闹般地围了过去,这么大的火,也确实没有救火的必要了,不过好在只是在院里烧着,并不会波及到其他房屋。
“说了要帮你出口气的,总不能来一趟啥也不干吧?”徐新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那几个农户,好不容易住上个大房子,转眼化成火海了。”杨浩然还是有些惋惜。
“嗨,本来也是白得的,住上一段时间也该知足了。”徐新宇满不在乎,加快了云舟的速度,直奔葫芦山。
陈家庄往南三百里,有一座山,因其走势横陈,故名为横山,横山附近有许多修仙宗门,是远近闻名的仙山。离横山最近的一座城池名为横阳城,当初狠狠鞭笞杨浩然的绑匪陈仲湖,正在这城中一处宅院里,怒不可遏,他在厅中来回踱步,生气地对着端坐在大厅主位上的一位男子道:“岂有此理,他竟敢放火烧了我们陈家祖宅!”
主位上的男子模样和陈仲湖有几分相似,但却年轻许多,仿佛只有二十来岁,他没搭理陈仲湖,望向坐在一旁的陈小红问道:“这消息确定与否?”
陈小红笃定道:“三哥,千真万确,确实是杨浩然带人烧了咱们祖宅。”虽然陈小红叫着三哥,但外表看来,她都可以当他娘亲了。
陈仲湖道:“本以为你走上了修仙之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也可以享享仙福,哪知道你这修行所需简直是一个无底洞,咱们为了给你凑灵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什么都干了,如今大哥的命也搭里面了,你倒是说句痛快话,那姓杨的小子你管不管?”
“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若不管,我还是人吗?那小子杀我大哥、焚我祖宅,害了我几位族弟的性命,我陈叔海与他不共戴天,只是那小子在星城有权有势,他猫在星城里,我如何能杀他?”主位上的男子有些急了。
“他去陈家庄烧我们祖屋,不就是出了星城吗?只要一直盯着他,他是个生意人,不可能一直躲在星城里,总有出来放松警惕的时候,到时候就做了他。”陈仲湖狠狠道。
没想到陈叔海却推辞道:“我如今正在修行关键的时刻,不可能一直盯着他。”
陈小红在一旁面露喜色:“三哥,是不是马上就到了那个什么筑基期?”
陈叔海点了点头道:“到时候无论他上天入地,我必诛之,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陈仲湖闻言也露出了一抹笑容:“老三,不愧是我们老陈家的骄傲,待你修成筑基之时,便是光宗耀祖,陈家走向昌盛之日,到时候,咱们的族谱得从你这新开一本。”
一番话让屋内凝重的气氛稍缓和,几人竟在屋里憧憬起未来。
另一头,杨浩然顺利进入了葫芦山,只是这一路他却发现了不少生面孔,而且衣着打扮也不像悬壶门中人,行至炼丹小院,杨浩然见已没了外人,低声问向徐新宇:“这悬壶门怎么这么多外来的修士?”
徐新宇也低声回到:“自从那场比武岳麓派吃了个大亏,这半年来一直想着法子报复,若不是门主胜友如云,拉来诸多散修朋友,怕是如今已被岳麓派攻破山门了。”
杨浩然道:“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这悬壶门都不像是个清修之地了。”
“谁说不是呢,门主现在也在积极尝试和解之法,不过岳麓派死了个金丹期修士,怕是这个结还是难以善了。”
想起当日大宴宾客,岳麓派的长老和悬壶门的长老与自己都坐在一桌,还在有说有笑,杨浩然心知,只要足够的利益,死了个金丹期修士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高端的谈判往往只是权衡利弊的博弈,可能岳麓派的要求太高,所以费长房宁愿用掉自己的人情,让悬壶门中住进里这么多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