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一脸惊讶,连忙追问道:“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
陈轩绘声绘色地说道:“听说啊,是因为兽峰的灵宠堂有个弟子带着他的灵宠在咱们丹峰附近溜达,那灵宠没看住,一下子冲进了第三院,还把里面种的好些珍贵灵草给啃了个精光。这可把第三院的弟子们气坏了,就去找那灵宠堂理论。谁知道啊,那灵宠堂的弟子不但不道歉,还觉得是第三院的人没看好灵草,这下可好,两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有几个弟子都受伤了。”
杨浩然皱着眉头,微微摇头:“什么?门派内斗?这也太冲动了,怎么还打起来了。那后来呢?有没有人来管?”
陈轩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当然有人管啊,动静闹得那么大,执事堂能不知道吗?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处理谁呢。”
杨浩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哪边打赢了?”
陈轩道:“不知道啊,三院的说他们赢了,但好几个弟子脸上都挂了彩,这事儿也成了院里这两天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第三院向来戒备森严,按理说进去就会被抓,怎么还糟蹋了好些灵草呢?”
“估计是因为那些师兄们都去了金顶大法会,外门弟子偷懒呗,让灵兽溜进去了,大家都在说,以后可得看好自己的灵宠,不然惹到了丹峰的人,可没好果子吃。”
杨浩然笑着打趣道:“别来我们九院就行。”
陈轩嘿嘿一笑:“九院种的这些玩意,灵宠可不爱吃,哪有三院的碧灵草、金蛇果香啊。”
杨浩然听到这里,心突然一跳。丹峰的第三院专门种植为灵宠灵兽准备的灵草和灵果,由于这些灵草灵果的珍贵,第三院平日里也是戒备森严,唯有得到许可的弟子才能进入其中。
“不会吧不会吧!”杨浩然心里默念,“不会是你吧小青?”
小青并不答话,像是冬眠了一般。
好在杨浩然还有一手卜卦的本事,掐指一算,不是小青是谁!卦象一出,杨浩然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陈轩看杨浩然的神情,纳闷道:“你是不是刚刚突破还有点虚啊,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没,我突然有点热,我先去挑水了。”杨浩然赶紧找了个理由走开,心想:小青啊小青,你可真会惹事啊。
上清派主峰的执事堂里面,五位身着黄衣的金丹期长老端坐在上位,还有两位黄衣修士站在厅中,一人领口绣着葫芦,一人领口绣着虎头,两人身后各有一位蓝衣弟子。
灵兽堂的那名弟子此刻也是有苦难言,虽然他有贼心,但他确实未曾踏入第三院半步,自己的灵宠也一直都在身边好好看管着,可如今面对第三院弟子们的指责,他百口莫辩。
丹峰第三院的那个弟子也是愤愤不平,众师兄弟对院里的灵草灵果了若指掌,金蛇果必是被灵兽啃噬,而他们又分明看到这名灵兽堂弟子在院外徘徊许久,行为鬼鬼祟祟,那模样必是心怀不轨。
“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的灵宠所为,为何你会在我院外出现?还打伤我两位师弟,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丹峰的那位蓝衣弟子怒目圆睁,指着灵兽堂弟子大声喝道。
“众位长老,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路过此地,况且我的灵宠一直都未曾离开我身边,我真的冤枉啊!”灵兽堂弟子涨红了脸,着急地辩解着。
“太上长老在金顶大法会讲座,众弟子都求之不得前去聆听修行真谛,汲取前辈的智慧与经验,你怎么不去主峰?反而往丹峰第三院跑?”丹峰的黄衣长老一开口便让那灵兽堂弟子哑口无言,他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贼心,但又确实没有做,只是自顾自喊冤枉。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吵之声越来越大,然而,真相却如同被迷雾笼罩,无人能够轻易揭开。
而此时的小青,正隐匿在杨浩然的体内,回想起那金蛇果的美味,心中还有些窃喜。它自然不会主动站出来承认此事,反正自己的修为,已是实打实恢复回了筑基境界。
杨浩然忧心忡忡地过了几天,幸运的是这场风波并没有殃及到自己。
药园的工作愈发得心应手,有了聚气四层的修为,这些体力活已能轻易完成,修炼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杨浩然每日都练习好几遍轻身术、驭器术,现在他一跃而起能有两三丈高,许多物品都能得心应手地控制悬浮在空中,按一定的轨迹飞行。
杨浩然抽空便去灵务司看看,然而那种容易完成的任务却并不容易碰到,好多次都只是白跑一趟。他与冯三儿约定好,每个月底都到无极宫碰头见一面,这天早早干完了农活,杨浩然便往无极宫赶去。
无极宫前,冯三儿已静静地等候了多时,杨浩然匆匆赶来,看见冯三儿神色间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开口问道:“冯哥,你这是怎么了?”
冯三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点不像平常的话痨样。
杨浩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冯三儿的异样,想起冯三儿说过,临川城的杨家药铺生意并不顺利,如今开业已有半年,但却仍未开始盈利,便宽慰道:“还想着生意上的事?暂时做不起来情有可原,毕竟临川城周围几大宗门,这地方的药草生意要难些……”
见到杨浩然见冯三儿眼神闪躲,想必不是这事,想起自己后面做了几次宗门任务,都是让冯三儿抽调星城的生意盈利去采买相关的物品,于是问道:“是不是现在经营上遇到问题了,需要一大笔钱?”
在杨浩然那关切而又略带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冯三儿终于鼓起勇气道:“东家,是这么回事,我想跟你告个假。”
“告假?怎么了?要告假干嘛?”杨浩然纳闷道。
冯三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是我娘,我前日收到二哥寄来的信,说老娘前阵子病倒了,卧病在床,怕是命不久矣。我收了信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我想着,能不能跟东家告个假,回一趟星城看看老娘。”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