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薛悦刚睡着,突然听见“咚”的一声。
薛悦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好像又没声了。
她没有点灯,就这么摸黑坐着。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吱”的一声,好似是推门的声音。
薛悦赶紧穿上衣服,拿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水果刀,摸黑下了炕,走到了门边,今晚有少许月光,薛悦从门缝处往外看,就看见了厨房里有一丝亮光在移动,听动静应该是一个人。
厨房里连着储物间,里面有粮食。
薛悦拿起顶门棍,慢慢打开了门,把刀子塞腰上,拿着棍子轻轻走了出去。
她走到厨房门口,听着里面搬粮食的声音,她没敢进去,拿着棍子躲在厨房的门后面,薛悦这会儿其实有些腿软,她紧紧的握着顶门棍,有些发抖。
直到里面的人搬着粮食出来,薛悦拿着棍子就朝着那人头上打去,正中脑门。
那人瞬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脑袋,粮食也掉到了地上,薛悦赶紧朝着地上的人打,那顶门棍可是实打实的中,打到身上不是一般的疼。
那人不停的惨叫,“别打了,啊~”
安静的黑夜里,这惨叫声听着有些恐怖。
薛悦一直没停,她不敢停,生怕这人再站起来反击,而她一个女人怕是招架不住。
直到有人敲院门。
“何朗媳妇,开门。”
薛悦这才停手,她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发抖,手里还死死的拿着那根棍子没放开,就这么去开了门。
打开门,就看见是住在离他们最近的何大强和他媳妇李改花,两人一看薛悦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他们也是听见这边传出来的叫喊声,就赶紧起来过来了。
“是有人进来了吗?”何大强问。
薛悦点头,让他们进来。
何大强夫妇进去就看见院子里躺着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不会是打死了吧?”李改花抖了抖身子,刚才他们可是听见那惨叫声了。
“不知道。”薛悦确定不知道,她就管打了,她没敢用何朗给她买的水果刀,就是怕一下子把人捅死,所以用的顶门棍。
“大强哥,你能帮我去老宅跑一趟吗?我实在是腿软的走不动了。”
何大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何家老宅的人就都来了。
何母一进门就赶紧朝薛悦跑过来。
“老三家的,你没事吧?”
薛悦摇头,“没事,有事的是这个人。”
所有人都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何南把煤油灯照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头上都是血。
“爹,是赖三。”
赖三是大柳树村有名的泼皮,是个孤儿,一直就是靠着小偷小摸的活着,以前人们也逮到过他半夜偷东西,不过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他也没有东西可以赔偿,而且他是个孤儿,所以很多人会同情他,最后也就算了,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趁着何朗不在家,半夜翻墙来偷东西。
何父沉着脸,对何南说:“看一下死了没?”
何南摸了一下,摇头,“没有,应该是晕过去了。”
“叫村长吧,看要不要报警。”
这夜注定是没法睡觉了,村长来了,又让把人送去了大队,坐着牛车半夜送去了医院,因为实在是赖三头上的血有些恐怖,村长怕人死了。
何父和何南跟着去了。
何母就陪着薛悦待在了家,怕薛悦一个人害怕,她就没回去。
薛悦一晚上没睡,就这么坐着,直到何父回来。
“人醒了,脑震荡,头上缝了几针。”
何母说:“那村长怎么说?”
“能怎么说?偷东西被逮住了,赖三也不敢不承认,但他确实没有偷走东西,还被打了一顿,村长说算了,让他赔偿,他也没有。”
何母怒斥道:“怎么能这么算了呢?老三家不在家,就悦儿一个人在家,那赖三幸亏是被悦儿逮住打了一顿,要是没发现呢?那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不能报警吗?让他进监狱里待着,也比什么都不干强啊!”
何父叹气:“那赖三的爷爷对村长有点恩,后来人死了,赖三很多事,村长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再说他是个孤儿,我们太强硬,村里人也会说闲话。”
薛悦一直安静的听着,突然就觉得有些恶心,她干呕了几声。
何母一惊,“悦儿,你怎么了?”
薛悦摇头,“娘,我有点恶心,也有些头晕,我睡会儿。”
何母点头,“行,肯定是一晚上没睡的原因,你快睡吧,我们出去了。”
说着,何母就拉着何父出去了。
薛悦躺在被子里,头很晕,还是有些恶心,但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躺着。
直到眼皮沉的不行,才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还是何母叫醒了她。
“悦儿啊,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薛悦缓缓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快要黑了。
何母端着一碗大米粥,“吃点吧,我在厨房熬的。”
薛悦的确肚子空空,她端过来,很快就吃完了。
“还要吗?”
薛悦摇头,“娘,你吃了没?”
“还没呢,我一会儿就吃,晚上我就不回去了,跟你住,等老三回来再说。”
薛悦也没反对,“那爹怎么办?”
“他自己做点吃的就行,要不就拿点粮食去跟老大他们吃,没事的,他个大人还能饿死呀。”
“让爹也过来吃吧,住过来也行。”
何母点头,“行,你别管了。”
何朗是五天后回来的,大半夜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走了十来天,怎么等待他的就是迎头一棍,幸好他反应快,一把握住了。
“是我。”
“老三?”何母一听是何朗,瞬间叫出了声。
“娘?你怎么在这里?”何朗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房间的老娘,也是惊讶到不行。
这时,薛悦把煤油灯点上了。
何母这才看清何朗的脸,然后一巴掌拍到了何朗肩上。
“你个臭小子,你这爬墙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又有人进来偷东西了。”
何朗眸光一沉,“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半夜进来了?”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