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阳光透过高悬的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似是在为这即将开启的未知局势渲染着神秘氛围。
“臣女有疑惑。”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平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依依莲步轻移,从一众秀女中脱颖而出。她今日身着一袭华丽的石榴红锦缎长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精美的如意云纹,随着她的走动,那云纹仿若活了过来,熠熠生辉。一头乌发高高挽起,簪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更衬得她面容娇艳。此刻,她微微扬起下巴,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皇后,不卑不亢地问道:“臣女现在开始都住进宫里吗?”
“是的。”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身着金丝绣凤的正红宫装,头戴凤冠,每一道绣纹、每一颗宝石都在彰显着母仪天下的威严。她轻轻抬了抬眼皮,目光淡淡地扫过李依依,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不过这一住得三月,你们可归家准备一下。”
“无事,臣女想和太子殿下多亲近亲近就不回去了。”李依依此言一出,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她那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眼底望向杨源的神色尽是自信,仿佛在向众人宣告这片“战场”她已然胜券在握。那眼神直白而炽热,没有丝毫的羞涩与含蓄,仿若她眼中此刻只有那心仪的太子殿下,旁的一概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好一个大胆的女子!林幻城心中暗忖,对!就是这样追求太子!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回家去了!一想到这儿,她心中激动难抑,差点就笑出声来。慌乱之中,她连忙用宽大的袖子捂住脸,假意整理妆容,手指却因抑制不住的笑意微微颤抖,身子也跟着轻轻晃动,生怕旁人瞧见自己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这一幕恰好落入杨源眼中,他心头猛地一紧,只觉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唤儿这是伤心了这是,怕我给其他人抢走了?不行,待会过去得安慰安慰她。他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目光却始终胶着在林幻城身上,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真是个大胆的女子。皇后感叹,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却另有盘算:刚好这样的女子应该会让源儿转移点注意力,不愧是丞相的女儿,有这般胆量,日后这宫中怕是要热闹了。
“那剩下的两位?”皇后目光转向陆卿歌与王颖儿,眼神中带着询问。
“臣女也不回去。”陆卿歌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动作优雅得体,尽显大家闺秀风范。她身着一袭月白软烟罗裙,衣袂飘飘,仿若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月色,清冷又不失温婉。说话时,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臣女愿在宫中静候考核,也好利用这段时日精进才艺,以图能更好地侍奉太子殿下。”
“臣女也是。”王颖儿紧接着开口,她一袭天青色的齐胸襦裙,简洁大方,裙摆处仅有几缕银线勾勒的云纹作为点缀,却更衬得她气质如兰。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微微颔首,目光清冷,语气坚定:“臣女既已决心参与考核,自然不会退缩,愿留宫中潜心筹备。”
“好了既然你们自有安排,就跟着嬷嬷去住所吧,本宫也乏了。”皇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忙不迭地恭送皇后,三位秀女跟随着花嬷嬷,沿着长长的回廊,向着偏园殿走去。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衣袂飘动之声却还在大殿内隐隐回响。
杨源和林幻城两人则并肩一同回去,一路上,杨源几次欲言又止,满心满眼都是林幻城,而林幻城却还沉浸在即将摆脱束缚、回家的美梦中,浑然不知身旁之人内心的波澜起伏。